綿姨終於受不了自己的主子被自己害成這樣。
揮劍自刎於她主子的面前。
看着綿姨倒在自己的腳下，白九凝表情絲毫未變，素手輕擡，手掌心微微用力，將棺材蓋給推開了。
她又細細的看了看棺材裏的人。
發現這個解剖，不像是一次完成的，而且手段非常現代化……
與那個世界的記憶不謀而合。
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
她想伸手摸摸，結果突然聽到一個聲音。“別碰，這些花草有毒。”
白九凝擡頭看向面前，不知道從哪裏進來的絳雲。“小九兒給我來信，我就快速的過來了。”
看着絳雲，白九凝收回了手，冷笑。“不怕我給你設下機關？”
看着白九凝輕鬆環手的動作，他自然是不怕的。
然後他又看了一眼綿姨。“小九兒真的是狠心，以前你那麼喜歡她，現在說殺就殺了？”
“還是說以前的那些喜歡都是假的？”
白九凝有些不耐煩，冷嗤道。“知道我爲什麼要叫你來嗎？”
絳雲自然是搖頭，他不敢說她是想通了。
“我想，我們這次都說實話，不要相互猜測了，如何？”白九凝又看了一眼棺材裏的人。
絳雲想了一下，居然同意了。
“我說過，只要小九兒打開密室，就是你知道我的一切的時候。”
他隱隱的還有幾分興奮。
甚至他還向白九凝靠了幾分。
“這是歲南？怎麼死的。”白九凝指了指棺材裏的人。
“我下了毒，弄死的，卻讓那個傻子以爲歲南是爲她而死，而利用她的內疚，讓她爲我所用。”絳雲看也沒看綿姨。
“你利用這兩個女人，又把歲南弄成這樣，爲得是什麼？”白九凝皺眉，神情難看。
她想，她討厭絳雲不是沒有理由的。
因爲他實在是讓人噁心。
“傳聞，藥鬼谷谷主身體裏都藏着祕藥，我就是好奇……看看是什麼祕藥而矣。”
絳雲居然就因爲一時好奇，而做出這樣變態的事情。
“她救過你。”白九凝雙手縮在袖中，看起來像是閒聊。
可是問題都很有針對性。
“誰告訴你，她救過我的？她不過是把我當成一個實驗對象，更改我的記憶和臉，要不是我將自己的面容畫下來，我可能自己都記不得自己原本的長相了。”
“是她把我弄成這樣人不人，鬼不鬼的，我時常瘋的都會忘記自己爲什麼出現在這世上。”
“我被她逼瘋了。”
“小九兒你知道那種感覺，有多難受嗎？我不想讓自己這樣瘋，我想讓自己正常一點。”
“可是我控制不了身體裏的殺戮，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人。”
“小九兒你怎麼能相信那些人說的話？”
“藥鬼谷就沒有一個好人，他們根本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救別人的，所以我將他們全變成了人傀，留下一個張綿綿，也是因爲她有用，更方便我控制藥鬼谷。”
絳雲又是笑，又是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歲南，還繼續說道。
“小九兒可知道人傀，是誰研究出來的嗎？不是我，是她，如若我不殺她，等待着的只是她殺我。”
“而人傀她在我身上實驗沒有成功，我幫她實現了。”
白九凝有些懵。
一時忘記了自己接下來想問什麼。
她是沒有想過，原來絳雲也受過這種痛苦，只是明明他都受過這種苦了，爲何還要別人也受這種苦難？
見白九凝沒有反應，絳雲笑道。“小九兒是不是心疼師父了？”
“你從何來，又是什麼人？”白九凝忽略了他那句璦昧的話。
絳雲卻突然幾步走了上前來，靠着白九凝，白九凝一時也沒有躲開，只是站着不動。
連動作都沒有動。
“我的錯，我把你弄丟了，幾年後見到你時，並沒有認出你……等我發現是你的時候，你已經被我折騰的不成樣子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絳雲的眼底慘紅一片，支離破碎。
“我很慌，我不知道怎麼辦，更不敢與你說出實情，等我鼓起勇氣與你說的時候，我又會突然忘記……”
“我就是歲南，可是她好像還是能控制着我一樣。”
“而我的小九兒，卻一個勁的想離開我，想要離開我，還會對別人好，卻不願意對我露出一點笑意。”
“還和別的男人相愛了，我怎麼能允許呢？”
絳雲喉結滑動了下，像是在剋制着自己的情緒，慢慢的垂下頭，最後兩句話，像是對白九凝說的，又像是自言自語。
像是在白九凝面前破壞了他的形象，他又咧着嘴對着白九凝笑。
可是眼淚卻又止不住的大顆滑落，神情又瘋又狠。
白九凝看着他那顫抖的手，不知道怎麼的，突然覺得自己恨了一輩子的人，居然也有點可憐。
“我爲了發泄，只能不停的折磨歲南的屍體，可是沒用。”
“我的小九兒，不知道我是誰，她投向了別人的懷抱，她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壞人，只有我纔是真正的愛她的人。”
說實話，現在的絳雲，像個瘋子。
被歲南逼瘋的瘋子。
“爲何我是你丟失的？”白九凝皺眉，又突然一個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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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加了一句。“與恭瑜有關？”
聽這兩個字，絳雲明顯一怔，眼淚隨即奪眶而出，像是繃斷了腦中最後一根還算清楚的弦。
“是她，她要殺你……”
“她要殺我的小九兒，怎麼可以，我尋了兩世，才尋來的愛人，我怎麼可以允許她這樣做。”
白九凝看着棺材裏屍體，想着這些解剖的手段。
又看着絳雲說的這些話。
好像有什麼東西，突然串連了起來。
“你是我的未婚妻，我纔是你最愛的人……你怎麼可以忘記？”絳雲拉住白九凝的手。
“你也是從現代穿越來的？”白九凝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口水。
“你恢復記憶了？你想起我來了，對嗎？”絳雲突然捏住白九凝的肩膀。
白九凝搖頭。
她的現代記憶並不全……
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些現代的醫學知識，根本沒有別的。
絳雲卻不管白九凝吸收不吸收得了這些信息，繼續說道。
“你死後，我也追着你一道死了，我醒來之後，就到了一個滿是玄幻的世界，我偷了溯回珠找到了你，可你那會剛剛出生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