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一落，白九凝的身影如同飛箭一般，伴隨着劍鳴之聲，手中的白影劍瞬間刺進了絳雲的心臟處。
絳雲下意識的往後退，可是白九凝手腕卻突然旋轉，長劍在絳雲的身體裏轉了個圈，刺出大量的鮮血的。
可是下個瞬間，白九凝卻因爲體內的蠱毒突然發作，痛得鬆開了劍柄。
“小九兒……你不要這樣，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。”
絳雲捂着心口的位置，好在他的心臟長得偏了一些……她這是真的要殺他。
可是他的話換來的只是白九凝的冷笑。
她不顧身上蠱毒的痛楚，用誅天絲將劍給拔了出來，誅天絲纏在了白影劍上。
“來戰吧！”
……
劍身如白蛇吐舌，嘶嘶破風，兩人混在了一起。
在一邊根本看不清兩人的身影，速度極快。
兩人一路打到了血池。
“我的小九兒……你支持不了多久的。”
“再過一會，就好了。”
蠱毒在她的體內廝殺。
白九凝被絳雲一掌打到地上，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，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，凌亂無比。
髮絲貼住了沾血的脖頸，那像清亮靈動的狐狸眼，此時有些灰暗，不見曾經的神采。
她歪着頭，衝着絳雲一笑，美好得不真實，彷彿下一瞬間就要消散。
絳雲心口一緊。
“小九兒……”
白九凝突然舉起劍，對着自己的手臂猛地一劃，鮮血飛濺，血肉翻飛，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。
呵呵的冷笑。
又讓自己站穩。
“你看，這樣，它們就乖巧得多了。”
“你就這樣恨我？用自殘，都要來殺我嗎？”絳雲紅了眼睛，他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的。
明明……
他們都沒有死。
明明，他們可以有更好的未來。
可是爲什麼變成了這樣？
只要她忘記一切，他們就可以重新來過，對，只要撐到她忘記一切，就可以重新來過。
就像來到這個異世一樣。
接下來的打鬥，絳雲就完全是壓制了白九凝在打，再加上白九凝的左臂受傷嚴重，根本用不上力。
“小九兒忘記了你的功夫都是我教你的，連給你的功法都是我的，你打不過我的。”
絳雲信心滿滿。
雖然也受不了少傷，可是此時他看到了未來，看到了希望。
“是嗎？”白九凝冷嗤了一聲。
“雪雪……”
隨着她的聲音，雪雪從她的袖中跑了出來，一直跑到她的脖頸處才停下來，還很心疼地幫她舔了舔。
白九凝伸出左手想摸摸它，卻又突然想起來手掌心全是血。
她又放下來。
然後看向絳雲。
“你之前不是想知道我從萬蟲窋內，帶出來了什麼東西嗎？”
“那就讓你見識見識……”
隨着雪雪的一聲聲的尖叫聲，突然四周彷彿有什麼東西抖動，絳雲感覺到了空氣的腥味。
一股土腥味。
直到他看到面前近十幾米的大蛇……
看到大蛇攻擊它，他往血池那邊跑。
一個在跑，一人一蛇在追。
……
同時，北辰臨淵等不及恢復，暗中調息，原本已經有六成，但是被他這樣調息的反而掉了兩成。
浮音看了都着急。
就拿了一顆藥給他。“能暫時讓你恢復到八成實力，但是事後會被受重傷，你想好了再……”
北辰臨淵一把搶過來，就吞了下去。
旁邊向寧手中的水，剛舉過來，已經用不着了，他又很尷尬地將水壺放了回去。
北辰臨淵心慌得厲害，總感覺要發什麼大事。
“師父，我們走。”
北辰臨淵帶着人一路狂奔，馬跑死了，直接用輕功……
三位師父跟着他，也覺得他這着急的模樣，像是瘋了，不是趕過去解釋嗎？爲什麼這樣着急。
……
到了藥鬼谷的時候，北辰臨淵四周都沒有找到白九凝。
只是發現密室被打開了，外面也有打鬥的痕跡。
裏面除了一具屍體外，還掛滿了白九凝的畫，最奇怪的是綿姨也死在這裏面。
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。
問了澤蘭他們，他們都不知情。
只說白九凝當時不許任何人過去，他們沒有想過絳雲還有另外進來的通道，更不會想到白九凝會遇到什麼危險。
再說白九凝手中的信號彈，只要真有危險，一定會放出來的。
可見她根本沒有想過要找他們。
她想自己解決這件事。
大家都有些着急了，帶着人四處尋找。
最後還是向六說之前聽到禁地那邊有打鬥聲，大家才找了過去。
過去的半路，還看到一身是血，已經快死的九弦，他看到有人過來，指着裏面的方向。“快去……”
“絳雲……”
然後就暈死了過去。
其他一見這架勢，留下一人照顧九弦，其他人向着那邊跑去。
只是這血池，其他人過不去。
只有北辰臨淵帶着三個師父過去……
遠遠的就看到，有一條巨大的大蛇，纏着一個人的身體，而另一個突然騰空而起，舉着劍，重重的刺了下去。
緊接着就是，一聲慘叫聲。
“小九兒，你……你怎麼能這樣對我？”
絳雲大叫了一聲。“啊。”
巨大的力量爆發，他脫開了大蛇的纏繞，絳雲滿嘴的血，雙眼血紅，“爲什麼，要這樣對我？”
“明明我那麼愛你，這世上不會有比我更愛你的人了。”
遠遠的北辰臨淵聽到白九凝笑道。“所以，我決定把這條命，賠給你，我們一起去死吧。”
誅天絲纏上了絳雲的脖子，白九凝猛地往旁邊的懸崖下跳，隨着慣性，絳雲被白九凝帶下去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我陪你一起，就是死，也一起死。”絳雲的脖子被纏着，雙眼充血。
說話困難。
可是他卻還是要大笑。
白九凝擡頭，看着拉住自己的北辰臨淵！
一愣。
北辰臨淵拉着白九凝，白九凝的誅天絲纏着絳雲……絳雲在底下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，白九凝聽不見。
只覺得好像有什麼力量在吸着她。
不遠處，北辰臨淵的三位師父，被無形的力量所控，進不得半步。
“阿凝，我……不是故意騙你的，是因爲你當時不理我。”北辰臨淵着急的解釋。
哪知道白九凝笑道。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個傻子，我都那樣說了，你爲何還要找過來？”
北辰臨淵看着白九凝手臂上的傷，紅了眼眶，拉得是越緊，那血流得越急。
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到那暴露在血肉之外的骨頭……
好像他再用一點力，她就要斷了似的。
白九凝看了一眼絳雲，知道來不及了，她說得極快。
“我沒有生氣。”
“只是不想你來找我。”
“之前說愛你，是真的。”
“但是這次，不要再來找我了，也是真的，我沒有騙你，不是計謀……”
“我給你留了禮物，放在你原來住的那屋裏，還有藥鬼谷和雪雪都留給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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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我，也要好好活下去，不然在地府要是看見你，我一定不會再理你了，你知道我向來說到做到的。”
北辰臨淵喫的藥效已過，此時的他也在吐血，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減弱，可是他卻是硬撐着不肯鬆手。
白九凝見狀，笑道。“你拉着我的手好痛，你看，快斷了……”
北辰臨淵吼道。“你鬆開他，我拉你上來。”
“你做什麼？你快把劍放下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