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他的小九兒,哪怕沒了記憶,可是依舊帶着一身的刺。
絳雲低着頭沒有回答這句話。
白九凝又問他。“說吧,來找我什麼事?”
不會是要她寵他吧!
她可做不到,別說做了,光想着,白九凝的汗毛都豎起來了。
絳雲擡頭凝望着她,只見她凝脂般的肌膚之下,隱隱的透出一層胭脂之色,這讓他想起來一年前……她的模樣。
沒有一絲生氣,精緻得像個傀儡娃娃一樣。
他收回自己的心神,直言不諱。
“絳雲想做長公主殿下的心腹,爲長公主殿下所用!”
白九凝一愣。
這是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,太巧合了吧。
“爲我所用?”
她的眼眸似一泓清水,聲音軟糯且帶着微微沙啞,而嘴角的笑容,卻鋒利冰冷。
“長公主殿下救我一命,我願意來長公主死,也可以爲殿下做任何事,而我,也有這個本事,成爲你手中最利的一把劍。”
絳雲眼神認真、真誠還有他的決心,這樣的他,很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。
白九凝也很奇怪,莫名其妙地信任一個陌生人,對於她來說,應該是不可能的。
雖然沒有記憶,但是她就是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。
除非這個絳雲與她有什麼過去。
腦子叫她相信他,可是心裏卻又覺得哪裏不痛快。
最後……
“那你就留在我身邊,好好幹,我給你權利,你就成爲我手中的利劍。”
這也算是爲那個長公主做點事吧。
白九凝坐起來,接過南秋秋遞過來的藥,聞到那個味,都有點想吐。
明明沒有喫幾天……
卻覺得好像吃了很久的藥似的。
可是爲了自己的身體,她還是將藥給喝了。
南秋秋覺得奇怪,畢竟以前長公主喝藥,那都是要驚動很多人,才能喝完的。
這時宮嬤嬤走了進來,一進來就眼神不善地掃了一眼絳雲。
覺得他與那些男寵一般。
又拿出一個帖子,向白九凝彙報道。“小公主聽說你醒了,在府中設了宴,請殿下過去。”
白九凝看了看宮嬤嬤手中的帖子,沒動。
“她請,我就要過去?”白九凝不喜歡宮嬤嬤對自己的態度,哪怕她也不確定這位長公主與宮嬤嬤到底是什麼情況。
她的語調波瀾不驚,氣場壓人。
宮嬤嬤有些愣住,不太確定地看向白九凝。“殿下,你不過去?”
“小公主已經主動向你道歉,你若不去,被至尊知道了,至尊又要生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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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九凝聽了之後,笑出聲來。
“主動向我道歉,我就要接受?”
少女面目稚氣,語氣卻沉穩,面上非但沒有流露出一絲驚慌,反倒有些不耐。
“她是長公主,還是我纔是……”
她可是知道,長公主纔是第一順位,除非她實在無用,或者死了,不然以後那個女帝之位,定然是長公主的。
雖然白九凝現在已經感覺到這個長公主的無用了,但現在應該還有周旋的餘地。
白九凝起身,走到宮嬤嬤的身邊,一把拿過帖子,扔到地上,彎腰看向宮嬤嬤。“嬤嬤怎麼向着她,不向着我啊!”
一雙狐狸眼,微擡。
她說完之後,還輕笑了一聲。
宮嬤嬤不知道怎麼的,嚇得立馬跪下了。“奴才是您的奶孃,自然是向着殿下您的。”
白九凝聽着這話,突然笑了。
笑着笑着,突然一發狠將桌邊的一套茶具狠狠地摔在地上,又猛地勾住宮嬤嬤的脖子。“我自然是信嬤嬤的……”
然後又鬆手輕輕一推,宮嬤嬤摔倒地上。
卻不住地直磕頭。“是,是。”
白九凝的聲音慢慢的冷了下去,嘴角卻依舊掛着笑意,讓宮嬤嬤心中不禁一凜。
怎麼覺得此時的長公主有些不一樣了?
還是她只是爲受傷之事在生氣?
“可是小公主已經將這事報給了至尊,要是殿下你不去,只怕至尊又不要高興,至尊是想着你姐妹情深的。”
宮嬤嬤不得不壯着膽子,又說了一回。
可是看到白九凝投向她的目光時,她又加了一句。
“當然要是殿下實在不想去,嬤嬤就去回了小公主,說殿下身體還沒有好透。”
白九凝點頭。
宮嬤嬤這才起身離開。
……
但是白九凝沒有想到,過了三天,這位小公主又差人送了帖子過來。
她不得去。
畢竟第一次可以是藉口,但第二次就是不給她面子,到時鬧到那個女帝面前還不知道要怎樣。
白九凝挺煩這種麻煩的。
這幾天她瞭解了一下西州。
這裏只有一個國家,好像是一家獨大,但是卻有無數宗派,只不過他們那種是以江湖門派的方式存在。
修的不是武功。
是氣運,是長生。
意外,又不那麼意外。
明明沒有記憶,但是奇怪的是她所有的常識都在,甚至她看着自己這副弱雞的模樣,有種自己說不定也很厲害的錯覺。
“晚上,我隨我一道去吧。”白九凝手裏拿着書,躺在院內的躺椅上,很是悠閒。
南秋秋給白九凝倒了杯茶,又指了指自己。“奴才?”
白九凝聽她這語氣不對勁,連眼神都沒給她,問道。“怎麼了?”
“殿下以前都是讓侍君們去的,你醒來的這幾天沒有召見他們,他們已經不是很安分了,這回你要是再不帶他們……他們可說不定就要鬧起來了。”
聽着南秋秋的話。
白九凝有些看不起這位長公主,既然都是她的男寵,她連個男寵都壓不住?
還當什麼長公主。
顯然看到白九凝的眼神裏的怪異,南秋秋解釋道。“平時殿下寵他們,才把他們寵成這樣的。”
“讓侍衛們看着,誰鬧就給我扔出去。”
白九凝面不改色。
南秋秋一聽這可不行,立馬勸道。“殿下你現在是失憶了不記得了,要是記起來就會後悔了。”
“畢竟你真的很喜歡他們的啊。”
白九凝一聽這話,也頓了一下。
也對啊,這些男寵到底不是她的人。
她現在說不定就是暫居在這個身體裏……的確,不好動人家的男人。
“那以前,我都是帶誰去這種宴會的?”
白九凝只好又轉了回來。
“商侍君和花侍君,你平時最寵他們兩……”南秋秋低着頭,不太敢看白九凝。
“那就他們兩和你一道去。”白九凝下了決定。
南秋秋不敢反駁。
得到這個消息的商侍君和花侍君,就吵了起來,要不是有宮嬤嬤去拉架,可能就打了起來。
所以兩人一見到白九凝就開始相互告狀。
卻見白九凝閉着眼睛,根本沒有打算理他們兩個人。
“殿下,你爲我做主,你看我的手臂都被他抓花了,你以前都說我的手臂最滑了……”
商侍君不管白九凝的反應,還在說着。
白九凝緩緩的睜開眼睛,看向他們兩人,生的……果然很妖嬈,這恭指許就喜歡這樣的?
那在牀上,到底誰占上位?
白九凝止住了自己的大腦亂想。
“說完了?”白九凝的聲音冷冽,不帶感情。
一下子就讓馬車裏的兩人閉了嘴。
“要是還沒說完,就滾下去繼續說,吵死了。”
聽着白九凝的話,兩人都安靜了下來,並坐在白九凝的左右邊。
兩人還對視了一眼,眼神裏都在說,長公主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。
平平淡淡,坦坦蕩蕩,竟有一種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。
難怪最近聽宮嬤嬤說,長公主的性格與以前不一樣了。
只是這幾天,她只見了那個雲侍君,也沒有讓他留下來,所以他們以爲長公主這是受了傷在生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