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九凝看向她。“什麼不對？”
“你若不是長公主，至尊是不可能察覺不到你的異常的，至尊可感知血脈異常……”
“可是你的這個身體的確不是知許的。”
說實話，沈錄的話，已經將白九凝說懵了，但接下來白九凝聽到她繼續說道。
“那麼只有一個可能。”
白九凝好奇地看向她，希望從她這裏聽到答案。
沈錄道，“我以前聽我母親說過，至尊的頭胎，生的其實是雙生子，但雙生子在整個西州來說都爲不詳，要想解決，那麼就得虐殺掉另一個，還得做法師來超度。”
“這件事，就是交給我母親辦的，我需要再回去向我母親確認一下，再告訴你。”
說完之後，她看向白九凝，圍着白九凝看了一圈。
“也許你就當年那個被拋棄虐殺的那個，可是你是怎麼活下來的？虐殺的那可都是高手……”
白九凝坐着沒動，手中的摺扇她轉着玩。
這個消息到是意外。
聽沈錄這樣說，那麼只能說明，她要不是長公主的姐姐，要不是長公主的妹妹。
看來向沈錄坦白，也不是沒有收穫。
想到之前還想着要是坦白完，沈錄當作不知情，她就會殺掉沈錄時，就有些好笑。
至少這個長公主身邊也不算是……一無所有。
只是現在……
似乎有了更多的謎團。
是誰找到的她？又是誰想讓她冒充長公主的？
既然讓她冒充長公主，爲何沒有再來找她，讓她做下一步計劃？長公主身邊沒有權勢，連兵權都沒有。
唯一能讓人惦記的也只有那個第一順位的事情了。
她死了，那麼會輪到誰？
“只有這一個解釋了。”沈錄坐了下來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又問白九凝，“可是知許去哪了？”
白九凝也想知道，只是搖頭。
她撐着下巴，盯着沈錄。
“並沒有人聯絡我，讓我幫他們做事？既然沒有來找我，那麼定然是當時要殺長公主的人，以爲我真的就是原來的那個長公主，我想不久，他們就會有下一步動作。”
“還有下一步動作？”沈錄看向白九凝。“你是說？”
“再次的刺殺，只是不知道是用硬貨，還是用軟的。”白九凝突然起了幾分興致。
沈錄表示不理解這個女人，什麼心理。“那我們，就什麼也不能做，等着嗎？”
“我們可以從金沐、金家開始查起。還有那位小公主，或許知道什麼？只是要怎麼……抓她呢？”
白九凝的語氣不溫不淡，慢悠悠地攏了攏剛纔被沈錄弄亂的衣服，又玩味地看着沈錄。
“你要抓小公主？”
沈錄搖頭。
並對白九凝的話進行了否定。“小公主身邊有高手護着，怕是我們沒動手，就被打爛了。”
白九凝懶懶的微後一仰，嗤笑道。“可是只有她知道，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”
當時是長公主與這位小公主打架，打到水裏，纔出的事。
是誰能這樣輕巧的，將人給換了？
白九凝也開始好奇了。
“……”沈錄沒有想到今天喝酒，還喝出了這麼多問題，她幽幽的嘆了口氣。
“你信我了？”白九凝給她倒滿了酒。
“你敢這樣直接的說，我自然信你的，而且你沒必要對我說謊，你若真想騙我，完全可以不提這事。畢竟你剛纔不說，一直裝着，我也沒有發現你有問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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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我所說的也全是真的，你可能是長公主的親姐妹，同父同母的那種，你……一定要幫長公主，而我也會盡我的全力幫你的。”
“你不知道長公主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，那些請來的老師根本不好好教，動不動就向至尊告狀說她這不好，那不好的。”
“其實根本不是的，當然長公主的天賦不高是一回事，可他們根本不教，天仙來了，也好不了。”
“而長公主的父後，也不管長公主的死活，導致長公主到現在身邊連個心腹都沒有，而我能幫她的……太少了，我能力有限。”
沈錄說到這裏自嘲的一笑。
當然她也不是無故說這些，她是希望用這些打動白九凝，讓白九凝來幫恭知許。
“你不怕我直接弄死她，然後佔據這個長公主之位？”
白九凝輕搖着手中的摺扇，有些好奇沈錄對於這點是怎麼想的。
“我直覺得你不會……”
沈錄看向白九凝的眼睛，這雙狐狸眼，清亮如星，一眼看去，就可以看到那墨色的瞳仁，似深海的黑珍珠。
濃卷的睫毛往上翹，眼眸澄澈，寧靜又柔和。
是一種強者的姿態。
帶着一種淡然。
如果她真的是長公主的姐妹，那麼沈錄很想說，女帝當年的選擇是錯誤的。
當然這不是她們兩人的錯。
錯的是這規則。
“你叫什麼？”沈錄問她。
“不知道的好，我怕你激動叫錯了，在沒有找到長公主之前，你就叫我知許吧。”
白九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居然有了幾分醉意。
聊完正事，兩人沉默了一陣，各自喝了會酒，沈錄突然站起來。
“我們好不容易來了一趟，雖然你不好色，但我們可不能當太監，你給我等着。”
白九凝悠然一笑。
恰似一羣太監上青樓？而且叫美人上來，是要給她開開眼界嗎？
這個沈錄挺有意思，其實沈錄不說，白九凝也發現了恭知許過的不容易，別說她可能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。
就算不是……
她也會幫其一把。
冥冥之中，相遇那就是緣分，反正左右她也沒有記憶，也沒有別的事可以做。
然後就看到沈錄突然打開門，對着門外叫了一聲。
“老鴇你再不把美人帶進來，長公主今天可就不結帳了啊。”
“來了來了，沈少師等下，馬上就來……”
只聽她聲，不見她人。
然後就在這時，一個人影閃過，從門外直接摔進了白九凝的懷裏，白九凝手中下意識的伸手抱住。
爲了抱他，手裏的酒還灑了她一身。
少年手持着一支金釵抵在白九凝的脖子上，又順手關上門，嗓音沙啞，他說。“幫幫我。”
然後就傻傻地盯着白九凝。
像是因爲她的美貌而看呆了。
門外又是一陣急切的腳步聲，少年聽到，神情一白回過神來。
此時的白九凝沒有反應，也沒有推開懷裏的人，只是盯着他的臉……
溼漉漉的碎髮垂在額前，遮住了那雙勾魂壓魄的丹鳳眼，結果隨着動作又露了出來。
是一張精雕玉琢的臉，面部輪廓乾淨完美，臉色蒼白，煞是惑人。
一身白衣，不知道剛纔經歷了什麼，已經有些溼了，將絕佳的身材突顯了出來。
烏髮如緞，可能因爲年少，根本沒有正規的束起，本來只是隨意的用根紅繩束了起來，此時已經散了大半。
高挺的鼻樑下的薄脣，看起來很好親。
她伸手按在少年的胸膛上，他的心臟在快速地跳動，好像是在緊張什麼。
“知許，知許……知許。”
一邊的沈錄叫了她幾次，她纔回神過來。
沈錄撫了一下額頭，以爲這個白九凝與恭知許是不同的，至少不會那麼好色，結果看她這樣盯着這個少年，叫半天都回不過神來。
怕……並非不是好色。
而是沒看到和心意的。
然後沈錄就聽到白九凝嗤笑一聲，完全不怕那金釵的威脅。
甚至她還往前送了送，她笑道。“幫你？憑什麼，萬一你不是個好人呢？我不是也……成了壞人。”
壞人兩字似帶着勾子。
尖銳的釵劃破了那嬌嫩的脖子，出現一道血痕，看得少年手中的金釵一抖。
藉機白九凝伸手一把按在他的腰間的那個傷口上，用力扯了一下傷口皮肉處，少年嘶了一聲，眼淚都被逼出來了，手中的金釵也脫了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