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你要什麼？”恭瑜笑了一聲。
“你確定你要的是千夢蠱？”
北辰臨淵嗯了一聲，眼眸清冷，宛若黑夜中的鷹，冷傲孤潔卻又盛氣逼人。
“看不出來，你還有求而不得之人？是九凝不喜歡你？”恭瑜這話，帶了幾分嘲諷。
“既然不喜歡你，又何強求？這世間，又不是只有她一個白九凝。”
恭瑜對着外面說了一聲。“呂公公，去將知許叫來。”
北辰臨淵聽出她這話的意思了，一是誤解了他要這蠱的原因，二是想讓恭知許代替白九凝……讓他移情別戀？
恭知許不一會就出現了。
可以說這幾天的時間，恭知許的變化挺大的。
“我對人不感興趣，我只要那蠱。”北辰臨淵卻是沒有瞧上那恭知許一眼。
“既然都是聰明人，那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。”恭瑜拉過恭知許，站到北辰臨淵的面前。
北辰臨淵不回答，就看着恭瑜。
他想知道，她要說啥亮話！
“知許和九凝是雙生子，不僅長的一模一樣，連性子也相差不多，你與其找個求而不得的白九凝，不如換個人喜歡。”
恭瑜拉着恭知許的手，往北辰臨淵的面前一站。
像是在展現一個物件一樣。
而恭知許還一臉得意，她覺得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學有所成，不僅僅是模仿白九凝，很多地方都大有邁步。
說來也奇怪。
以前學什麼也學不進去，最近這段時間，卻進步神速，這讓她不得不相信恭瑜的話。
她曾經爲了自己，拋棄了白九凝。
或許因爲當時的祭祀被人中斷，白九凝沒有死成，所以她纔會學什麼都不行。
而隨着白九凝的迴歸西州，和靠近她，所以讓她又吸收到了白九凝的氣運。
這樣她就會越來越優秀。
而且恭瑜還說那個能幫她治臉的神醫已經答應了，不出半月，她能恢復美貌。
現在恭瑜也對她特別好，可以說這是她人生中最高光的時刻。
所有她想要的，都得到了。
所以此時的恭知許是充滿了自信和傲氣的。
看向北辰臨淵時，她露出一個自認爲是自己最好看的笑容。
可是北辰臨淵卻只是輕輕的掃過兩個人一眼，嗤笑了一聲。“想要那個方子，就拿千夢蠱來換，其他的東西，我不是太感興趣。”
說着，他整理了一下袖子。
“我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，如果你願意派人告之，如若不願意就算了。”
看起來北辰臨淵的氣勢，也並沒有因爲有求於人而弱化。
可是恭瑜卻也有自己的本事。
她笑道。“你不知道吧。”
“那個千夢蠱，是我的母親，上一代女帝所制，這世上只有兩枚。”
“聽聞，母親當年有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，爲了那個男人，她才研究出這個蠱的，只是她沒來得及用上，她身邊的人就背叛了她，將其中成熟一枚蠱王偷走了。”
“剩下的那一枚，因爲沒有成熟，就一直留存了西州皇室。”
“想來那枚成熟的蠱蟲怕是早就用在什麼人身上了，而你若想要這公剩下一枚，那麼你就沒得選擇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恭瑜笑了。“所以不是你讓我考慮，而是我讓你考慮考慮。”
北辰臨淵原本就猜測這玩意在西州皇室。
現在藉着恭瑜的嘴，到是可以確定了。
“你明明知道，我是求而不得，卻還讓我接受你另一個女兒，你說……我要是能接受你這個女兒，我爲何還要這千夢蠱？”北辰臨淵聲音清冷。
他甚至還笑了。
然後北辰臨淵就走了，卻在走之前，看了一眼葉上秋，葉上秋輕輕地點頭，表示明白他的意思。
而北辰臨淵一走。
恭知許就有些着急了。“至尊，怎麼讓他走了？”
恭瑜看着這個女兒，有些嫌棄的笑道。“不然呢？你要我強留下他不成？知許啊，你要知道留下男人，留下心纔是最重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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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幫着恭知許順了一下她的額發。
“什麼意思？”恭知許不是很明白。
“要他心裏有你，要他不是那麼愛你，又讓得你能牽掛你，不用無時無刻，但你總得有一點讓他忘不掉。”
“但顯然你現在還沒有。”
“你除了這張與你妹妹相似的臉，毫無長處，懂嗎？”
這幾句話，直接把恭知許給打擊到了。“那我應該怎麼辦？至尊教我。”
恭瑜笑道。“好。”
……
但是第二天，恭瑜就收到了一個壞消息。
錦山內的人，直接攻下錦山，以錦山爲根基往外擴建勢力……
恭瑜派出了柏將軍控制局勢。
而各大門派也在此時也紛紛入了西州皇城。
一時間皇城也變得熱鬧非凡。
唯一最安靜的地界，就屬於了長公主府裏的白九凝了，最近經常睡着了，就做古怪的夢。
夢裏的場景連不到一起。
有爆炸聲，有呼救聲。
有咒罵聲。
有時候是一個人，有時候是一處景物。
常常她醒來的時候，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，好像她是總的缺失了一魂似的。
“阿凝，怎麼了？”
白九凝在噩夢中驚醒，一頭的冷汗，睡在牀外面的北辰臨淵立馬起身。
“又做噩夢了？”
北辰臨淵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，一臉的擔憂。
“是不是因爲懷的這個孩子，要不然……”北辰臨淵的話沒有說完，就被白九凝一把捂住了嘴。
“你想胡說什麼？孩子聽到會難過的。”白九凝說得一本正經。
北辰臨淵低頭看了一眼白九凝，沒有變化的腹部。
心想着，這纔多點大，能知道什麼，還難過？
“可能是初次，我的身體還沒有適應，我自己也有壓力。”白九凝給最近連連的惡夢，給自己也找了個理由。
“那我帶你出去走走，聽說今晚上有花燈節。”北辰臨淵看白九凝一臉沉思的模樣。
生怕她發現什麼異樣，就開口轉移了她的注意力。
他那天從皇宮裏出來，恭瑜居然按下性子沒有再來找他，可據他得到的消息，她可是爲了那長生不老的藥方，殺了自己最愛的人。
可見恭瑜這人，對於這東西是志在必得。
可是現在明明知道他就有，居然一點也着急，有些反常。
而這藥方，北辰臨淵自然是沒有的。
不過是詐一下恭瑜而矣，只要得到千夢蠱，隨便換個藥方，恭瑜一時也發現不了，等他幫着白九凝先解了這蠱毒留下的病根，再說。
可惜……恭瑜卻沒有上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