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吧裏。
顧夏已經有些頭暈。
小傢伙給的藥不給力啊……
她撐着腦袋,聽着音樂,越發覺得暈,就連夏明悅說了什麼,她也聽得不是很仔細,只看見她在說話,具體說了什麼,顧夏一句都沒聽進去。
她起身,夏明悅忙問,“去哪?”
“我去洗手間。”
“那我陪你去。”夏明悅對酒精沒任何感覺,此時還清醒的很。
顧夏掙開她的手,“幹嘛,我上了洗手間,你陪我幹什麼,好好在這坐着,我很快就回來,我又沒醉。”
她笑了笑,示意自己真的沒事。
夏明悅不放心,執意要去,顧夏卻按着她坐下,轉身就走。
顧夏的手機和包都在桌子上,夏明悅抓起這些東西,要跟上去,她的手機卻響了,是商則樰打來的。
至今爲止,她也沒有告訴商則樰,自己回江城了。
看着商則樰的來電顯示,夏明悅一下失了神。
酒保見她不放心,也笑着說,“別擔心,我們這的治安是江城最好的,你的朋友不會有事。”
夏明悅看着不停閃爍的屏幕,遲疑須臾,才按下接聽。
她沒說話,可商則樰一接通就聽見她那邊的音樂聲。
“你在外面?那我一會再打,早點回去,晚了不安全。”
商則樰掛了電話。
夏明悅的喉嚨裏發澀。
她還沒說一句話,那邊已經掛了。
他甚至都不知道,她根本不在米蘭。
有時候她寧願他在得知她去了酒吧這種地方,不是輕描淡寫的說一句:早點回去。
她多羨慕那些被老公放在心尖上的女人,知道自己老婆去了酒吧,恨不得馬上去找她,或者非要盯着她回到家,報平安,亦或者告訴她,酒吧裏什麼樣的人不要理會。
他們在一起這麼久,他可能都不知道,她喝不醉。
他對她的感情,似乎又太過平淡,激不起一點的漣漪。
夏明悅一口喝盡了杯裏的烈酒。
而此時。
洗手間門口。
顧夏洗了手出來,頭有些發暈,想靠牆,站會兒。
她低着頭,試圖讓自己清醒點。
突然,有人喊了句晉北!
她的心倏的繃緊,擡眸看去,果然看見一個極爲熟悉的背影,走入了男洗手間。
陸靳北!
她想喊,聲音卻像是卡在喉嚨裏,什麼也喊不出來。
眼看着他走入男洗手間,她害怕再遲一步又要眼睜睜看他從眼前消失,顧不得太多,快步就衝入了男士洗手間,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,“陸靳北!”
她的突然闖入,嚇得裏面的男人均是一怔!
而被她抓住的男人,也錯愕的看向她。
他反應極快,側身整理好自己,而顧夏則一把抱着他,“我就知道你還活着,你活着爲什麼要騙我,爲什麼不見我。”
男人:“……”7K妏斆
他想拉下她的手,“小姐,你認錯人了。”
裏面被嚇到的男人,都罵罵咧咧、
他只好先將她拉出去,用力扳開她的手,“我不認識你!”
說着,轉身就要走。
顧夏急忙追上去,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“陸靳北,你把話說清楚,什麼叫不認識我,你就是故意懲罰我是不是?”
她說着,眼眶一紅,眼淚就落了下來。
她極爲委屈,自己日日夜夜想念悔恨,卻換來他的一句,不認識。
他怎麼能這樣對她?
這些時日,她堆積的所有情緒,全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,眼淚更是止不住的落下,“就算我有做的不對的,當初是你瞞着我,什麼都不告訴我,你明明活着,爲什麼不肯見我,爲什麼!”
男人一下手足無措。
旁邊的人,忍不住看熱鬧,彷彿都在說,是他這個渣男,玩弄了顧夏的感情。
“你能不能先別哭了?”
他無奈,想走,又被她拽着,非要討個說法。
而圍觀的人,更是生氣道,“你這人也太過分了,就算不愛了,也該給人家一個交代,幹嘛玩這種不認識的戲碼,真是人渣。”
他尷尬,見顧夏哭的蹲下身,“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,你是不是喝多了?你朋友呢?”
顧夏不說話,感覺哭過後,頭更暈。
她蹲在地上,就連男人後面說了什麼,也聽不清了,突然眼前一暗,她渾身便沒了力氣,倒在地上。
而此時。
夏明悅見她這麼久沒回來,準備去洗手間看看。
酒保着急過來,“你快去看看你朋友吧,她跑去男洗手間,非禮了一位男客人。”
夏明悅怔住,“啥?”
夏明悅急忙跑去洗手間,可洗手間根本沒人,一問得知顧夏纏着對方,追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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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找了一圈,均沒有找到人,夏明悅着急,急忙撥給了翟若凌,“喂,顧夏不見了,你趕緊幫忙找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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翟若凌派人出去找,自己也開車,先跟夏明悅會合,兩人先後去了四合院,和顧夏能去的一切地方。
一番找尋之後,均沒有顧夏的身影。
他焦急,開着車四處轉。
“你再想想,你們以前有沒有什麼地方經常去,或者是她不高興就會去的?”
“已經沒有了,我現在是擔心,她會不會遇到壞人,”夏明悅聲音都是緊繃的,想到顧夏喝醉了,有可能遇到壞人也沒有還擊的能力,她就萬分自責
“都怪我,我就應給陪着她去洗手間的。”
翟若凌繃着下頜,握緊了方向盤。
他很難不去責怪她。
可,責怪又有何用?
翟若凌看向她滿是自責的臉,“我已經讓人盯着,應該不會有人這麼不知好歹的敢動她。”
突然,手機響起,是家裏的阿姨。
“少爺,你們快回來,小姐已經回來了,就在門口。”
翟若凌掛了電話,急忙調頭,開回翟家。
果然,她在門口的地上坐着,頭靠在門上,像是已經睡着了。
翟若凌確認她身上沒有受傷,纔將她抱起來,進了屋。
夏明悅幫她擦拭身上,又衝了些解酒的蜂蜜水,可顧夏怎麼都喊不醒,她閉着眼,像是做了很沉沉的夢,夢裏的自己回到剛和陸靳北結婚那天……
見她醒不過來,夏明悅只好作罷,讓她好好睡一覺也好。
她走出臥室,見翟若凌在客廳,問阿姨,“有沒有看見是什麼人把她送回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