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他會解決

發佈時間: 2025-08-06 14:07:3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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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珩靜靜地看着她,眼神深邃。他脣角微動,像是要說些什麼,到底還是什麼也沒說。

過了好一會,他才淡淡開口:“這件事,我會解決。”

程子玥沒看他,坐着沒動。

兩人對望,眼神都很平靜,卻在這樣的寂靜裏激起火花。

半晌,程子玥淺笑:“祁珩,你威脅我留在你身邊,想法設法控制我,是不是有點上癮了?”

祁珩看着她,眸色漸沉,但他沒有說話。

手術剛結束,她的脣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,更顯脣紋。程子玥素着臉,未施粉黛,卻顯得極其動人。

“你做這些,無非是想讓我感動,愛上你,心甘情願地留在你身邊……可我昨天說過了,我已經愛上你了。”

最後幾個字,她咬了重音,刻意提醒的模樣,上揚的眼角嫵妹而動人:“你不肯跟我分享這件事,是覺得我太脆弱無法承受真相,還是你根本不相信?”

雨水稀里嘩啦地洗刷了窗戶。

室內一片寂靜。

祁珩的音調很淡,他看着她的臉,神情柔和:“程子玥,我想給你的,不僅僅是一個程家。”

程子玥看着他平靜的面孔,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他不是不信她,他完全接受了她的愛。

只是這樣的接受,是出於純粹的理性上的,像接受一條短信,一則留言,同樣確鑿。

他不是在追求愛情,這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
男人的表情過於平靜,甚至有些淡然,他從來是個理性的人,不過短短數日,他好像又變了。

“祁珩。”程子玥望着他。“你愛我嗎?”

男人眸色黝黑,毫不遲疑:“愛。”

看,就像現在這樣,他如此果斷,她卻覺得兩人距離反倒疏遠了。

“還有什麼疑問嗎?”男人的語氣很溫和,甚至稱得上體貼,“如果沒有的話,我就要問你了。”

程子玥的嗓子驀地緊了緊。

“放輕鬆,你剛剛也說了愛我,不是嗎?”祁珩輕笑一聲,“所以,你爲什麼會主動孤身一人前往桑竹路?”

兜兜轉轉,事情又回到了原點。

“我收到林俊風的短信。”她咬着脣。

“你想調查你母親的事,爲什麼不來找我?”男人的聲音低沉,一字一句卻無比清晰,“我說過,只要你要,只有我有,你全部都可以拿去。”

程子玥搖搖頭:“我不想麻煩你。”

男人若有所思地瞧着她,沒有答話。

“在去桑竹路的路上,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,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。”程子玥仰起臉,素淨的小臉上,神情堅定,“祁珩,我已經想明白了,我不想成爲你的負累。”

男人從未見過她這樣毅然的表情,不,在記憶深處,的確曾有過這樣一張臉。

那是一張永遠洋溢着溫柔與朝氣的臉。

記憶與現實交織在一塊,祁珩有些恍惚,是否回到了兩年前。

他猛地站起,背過身去,“我叫祁大送你去喫晚餐。”

“你說過要陪我一起喫。”程子玥昂着頭。

“我還有事,聽話。”祁珩揉了揉額角,手機恰到好處地彈出開會提醒。

程子玥看了他好一會,最終還是站起來,替他理了理領結,她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有些許僵硬。

她愛他,他怎麼反倒不肯接受了?

程子玥心底茫然,“那你什麼時候回來?”

“晚上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
她垂着腦袋,跟着祁大下了樓,耳旁很快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。

白新坐在駕駛座上,看見她的表情,有些擔憂:“太太,祁總他就是一時生氣,你哄哄他吧,你哄的話,他一定很快就好了。”

“哄他?”程子玥重複一遍,“怎麼哄?”

這個問題倒是難倒了萬年老光棍白新,她從沒談過戀愛,自然也不知道戀愛中的人在想什麼。

只是自從和太太結婚了以後,總感覺祁總的脾氣好了很多。

程子玥回到別墅,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東西。

她住進來時沒有長住的打算,東西帶的不多,堪堪收納一個24寸的行李箱。

手邊擺放着身份證和結婚證,明豔的紅色,叫人挪不開視線。

結,婚,證。

當初,她剛剛恢復記憶時,是爲什麼決定嫁給他來着?

她手抖了抖,結婚證下掉出來一張薄薄的信紙。

是了,她是因爲這封信,才決定嫁給他的。

她失憶住院時,是這個男人不離不棄地陪在她身邊,她愛他,又怕恢復記憶時的自己與他有過節,於是寫了封信,用上了最惡毒的詛咒,來逼迫自己嫁給他。

程子玥讀了遍上面的詛咒,有幾條,時至今日都覺得後怕。

人在走投無路時,總是會相信那麼幾次老天爺的。

若不是失憶時的“程子玥”在詛咒裏提到了小志和小致,她大概也不會乖乖照做。

結婚證裏的兩人郎才女貌,宛如佳偶天成。

【只要你要,只要我有,你全部都可以拿去。】

她用手細細撫摸過照片,裏面的人繃着臉,像是對方欠了自己十萬八萬。

程子玥閉上眼,嘴角緩緩露出一個笑容。

最後,她把收到行李箱裏的東西又拿出來,重新整理了一遍。

程子玥站起身,將行李箱徹底合上。

……

夜幕降臨,別墅外的街道旁。

男人靠在窗戶邊,嘴裏含了根菸,路燈的影子打在他的臉上,叫人看不清楚他心中所想。

他的手指緊緊夾着煙,菸蒂燙了手,也沒有絲毫反應,久久未曾回過神。

她愛他?

如果她再早一點說,他或許會信。

她說着愛他,卻轉身赴了別的男人的約,哪怕是那樣危機的生死關頭,也沒有給他打哪怕一個電話。

在她心裏,他就這樣不值得託付?

回過神來,菸蒂已經在手指上躺了個環形,沾了菸灰。

祁珩探出手,又從兜裏摸出一根菸,化了根火柴點燃,霧氣很快淹沒他英俊的面龐。

手機震動,楨了好一會,他才慢悠悠地彈了菸灰,按下接聽鍵。

花襯衫的音調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。

“祁總,怎麼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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