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沒有見到北辰臨淵後,白九凝就做了準備去找北辰臨淵。
看着牀上的兩個孩子。
白九凝即心生憐愛,又心生歉意。
如若不是因爲那個破釵子,如若她當時沒有多管閒事,她就不會被捲進這個世界……
也不必連累北辰臨淵和她兩個孩子。
這次她不得不怪自己。
是她的錯。
下了決定的白九凝,將兩個孩子放進了乾坤袖中,走出了這個小院。
而她回頭看向這個小院時,愣了愣,想通了之後,放了把火燒了。
她知道自己不會再回來,這裏面有她與北辰臨淵回憶和生活過的痕跡。
自私的她不想讓別人碰。
既然帶不走,那她寧願就毀掉。
她就是這樣的人啊。
而與溫知寧約定好的時間,也到了,她得先回一趟青炎門。
……
“大師姐回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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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說她與小師妹的那個徒弟搞到了一起,還生了孩子。”
“小師妹的徒弟是個妖族,她居然與妖族搞在一起,弄不好,她自己也是妖族啊。”
“噓,你小聲點,師父不給我們說這些的。”
“她之前是不是跟師父說了一個月後回來,她怎麼就自己回來?那個妖族不敢回來了嗎?”
……
江雨眠一眼就看到了往裏面走的白九凝。
她着一身黃衣,長髮如墨,長身玉立,裙裝隨風起舞,縹緲如仙。
一雙狐狸眼,看人時覺得她對你似有萬種情意。
江雨眠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九九與曾經那個她不一樣了,她嘴角在笑,看着自己時卻毫無感情。
白九凝知道,她與北辰臨淵在這些人眼中,是頂着九九和那個少年的臉。
可能他們都不知道他們真正是長成什麼模樣的。
“師父知道你回來了,讓我來接你。”江雨眠拉過白九凝往裏面走。
一邊走,一邊問她。“我不是叫你們不要回來嗎?”
“你爲什麼還要回來?”
白九凝看着前面的江雨眠,將誅天絲探進了她的身體裏,感知了一下。
“啊……什麼東西?”江雨眠以爲是什麼蟲子。
顫抖了一下。
然後發現什麼都沒有。
只得到白九凝一個奇怪的眼神。“怎麼,師妹這是不想碰我,所以才找理由。”
江雨眠也懶得解釋,反正白九凝怎麼想根本不重要。
所以也就忽略了剛纔的異常。
“我可跟你說,師父很生氣……這次定不會放輕易放過你的,你也不要故作輕鬆,刑堂長老,還有其他幾位長老都在,你等着受罰吧。”
白九凝笑了一聲,無所謂道。“隨便他。”
……
大殿之內,溫知寧高坐於位。
他低頭看着白九凝。“臨淵呢?爲何你一人回來,他這是想當縮減烏龜嗎?”
“居然讓自己的女人一個人回來,面對這種事情。”
白九凝見不得別人說北辰臨淵的不好。“他比你男人多了,總好過一邊睡別人,又一邊抹除別人的記憶好。”
“甚至懷疑這個孩子是自己,都不敢提出一點點,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呢?”
這是白九凝第一次用真實的模樣對待溫知寧。
溫知寧拍椅而起,一邊桌上的茶杯直接碎成兩半。“你說什麼?”
“人話!你不會聽不懂了吧。”白九凝脣角露出一絲冷笑。
“但是你不用怕,孩子不是你的……”
溫知寧的手掌都捏出了血。
“你與妖族私通,可知是什麼罪?”
這話說出幾分咬牙的狠勁。
白九凝眉毛一挑,笑意全無,語氣不善。“還真不知道,你說說。”
“廢去一身修爲,囚禁於黑牢之中,永世不得出。”溫知寧這話說得嚴肅而冰冷。
沒有留情的意思。
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嚇白九凝。
“那不就是……無期徒刑嗎?何況我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修爲。”白九凝攤了攤手。“可是我爲什麼要聽你的?”
“九九你敢一個人上來,定有什麼依靠吧?你不會以爲臨淵還會管你吧?”
溫知寧走下臺階,往下面走了幾步。
“……”白九凝擡頭看向他,心想着,難不成能在他這裏聽到北辰臨淵的消息?
要是能聽到也好。
省得她還要出去打聽了。
所以她一臉好奇的看着溫知寧。
而溫知寧也沒有讓她失望。“臨淵是妖族少主,前幾日已經迴歸妖族,並與同爲妖族的未婚妻訂了親。”
白九凝臉上沒有露出什麼傷心失望的神情。
經歷過那麼多起起落落,她不可能不信任北辰臨淵,而相信別人的。
不論北辰臨淵是什麼原因,白九凝這次都選擇無條件地相信他。
哪怕她信錯了,也無所謂。
路是自己選的,也是自己走,走成什麼樣,就是什麼樣……
“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!”溫知寧疑惑地看着白九凝,只覺得她陌生。
何時九九的臉上,會出現這樣冷漠平靜的表情了?
白九凝心想,有什麼好意外的。
他說兩天回來,卻沒有回來,定是遇到事情了,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遇到這種‘好事’,又白多個‘媳婦’。
白九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,但是內裏卻是醋海翻騰。
想着要是見到北辰臨淵得幹些什麼。
“有什麼好意外的?”白九凝看着面前的溫知寧。
“我今天來這裏,可不是爲了給你們審判的,我是來告訴你……”
“九九已經死了。”
溫知寧臉色一變,伸手就抓白九凝。
白九凝身形一閃,手中的長劍一揮,要不是溫知寧閃得快,這劍得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傷。
“你在胡說什麼?”溫知寧憤怒地看着白九凝,手還指着她。
白九凝看了的一眼手中的劍,這劍是北辰臨淵離開時,從冥淵劍上拆下來的。
也就是原來的那把白影劍。
北辰臨淵還對它改造了一下……
此時拿在手上,白九凝一時之間,居然有些不習慣。
“你覺得我是九九嗎?你是與她最親近的人,你感覺的出來嗎?”白九凝爲九九委屈。
如果連這個男人也認不出,她不是九九,那麼這世上還有人記得九九嗎?
“……你不是九九,你是誰?”溫知寧沉默了一下,仔細打量了一下白九凝才問的。
從他的角度,他看不出她與九九哪裏不同。
但是心裏,他又有點期待着白九凝不是九九。
因爲他心裏,九九最愛的人應該是他纔對,不應該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,還有了孩子。
他無法不懷疑白九凝的那個孩子是他的。
因爲這生產的時間,和九九撿臨淵回來的時間對不上。
“我是外來者。”白九凝想讓溫知寧知道,真正的九九已經死了。
“那九九呢?”溫知寧半信半疑。
“死了……死在你問她要,她根本沒有金丹時,身死心亦死。”白九凝原本也不知道,九九是死在她來之前,還是來之後的。
原本她以爲是她的到來佔據了九九的身份,讓她死了。
可是經過他們查證,九九應該是死在她來之前,所以九九的記憶不全。
白九凝將一塊石頭扔給了溫知寧。
“這是臨淵去當時的戰場找回來的,留影石……”
溫知寧剛想打開,白九凝卻提醒他。“她留給你的,你最好自己看看吧。”
江雨眠一看就急了。“不能看。”
大家齊齊地看向她。
溫知寧問她。“爲什麼不能看?”
“我是怕這是她的陰謀,可能是妖族的陰謀。”江雨眠隨便扯了個理由。
“這個對話是九九回來前給你留下的,讓同門帶給你的,但是那人將石頭隨意地扔了……以至於她後面重傷,傷到頭部,失了本來就記得不多的事情。”
“然後死在你的逼迫之下,你殺了,最愛你的人。”
白九凝要溫知寧,永遠活在內疚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