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繹瀾看起來像是仔細思考了片刻,然後一搖頭。
“還真不好說。”
溫思爾愣住,震驚,然後着急。
“不好說是什麼意思!?”她立刻就上前了一步,聲音有些大,“王爺,下官的忠心您可是看得見的,到時候您得爲下官說話啊!”
溫思爾確實有些急了。
可不能自己在這兒累死累活的籌謀周旋,到時候解決了溫慶墨之後,轉頭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。
陸繹瀾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但是面上卻很是嚴肅,“國家律法如此,造反這種誅九族的大罪,恐怕本王也很難說的上話。”
溫思爾的表情空白了片刻。
“不過,本王倒是有些別的主意。”
溫思爾立刻看向陸繹瀾,“王爺您說!”
“只要你不是溫家的人,自然就不用被牽連。”
溫思爾還沒有明白過來陸繹瀾的意思,就見陸繹瀾靠近了她,距離很近,聲音壓低。
“只要你嫁到千煞王府,就是王府的人,自然不需要擔心被誅九族。”
溫思爾的表情頓時一言難盡。
她默默的收回視線,眼神飄忽,“哈哈,下官踐命一條,到時順其自然吧。”
與其當陸繹瀾的男寵,自己還不如干脆跑了得了!
這話落在陸繹瀾的耳朵裏,就好像溫思爾在說:寧可去死也不嫁給他。
他的臉頓時一黑,伸手一撈,直接撈住溫思爾,將人往馬車上帶。
“跟本王回去。”
溫思爾反應不及,被他拖着就帶上了馬車。
“等、等等!下官不能跟您走!溫慶墨那邊怎麼交代!”
“你要給本王下毒,盯着點有什麼不能交代?”
最後的話音被馬車簾子擋住,溫思爾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帶上了馬車。
白雲瀟擦了擦額角的冷汗,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,乖乖的駕着馬車回去了王府。
溫思爾現在已經學會了反抗不了的時候就順其自然,發現陸繹瀾板着臉不說話之後,她也就不再掙扎了,縮在馬車一角當擺件。
陸繹瀾也沒有第一時間說話,他還有些生氣。
但並沒有發作出來,自遇見溫承明之後,他生氣的時候越來越多了,但是最近,他也學會了收斂脾氣。
有時候陸繹瀾感覺溫承明就是上天派來克他的。
陸繹瀾的視線在溫思爾臉上轉了片刻,語氣有些沉。
“溫承明,你確定你沒事?”
溫思爾其實現在感覺不太好,自從喫下溫慶墨那藥之後,她就感覺腹部隱約有些不適,到了現在,一種灼熱的感覺從腹部上涌。
溫思爾知道這不會是什麼好藥,溫慶墨顯然也沒有打算瞞着她,就是爲了給自己一個下馬威。
可是……不能被陸繹瀾看出來。
事到如今,計劃必須安穩的發展下去,不能有任何的變數。
溫思爾心中思索着回去好好研究一下這藥是什麼怎麼解,一邊面色自然的迴應陸繹瀾。
“下官能有什麼事?王爺是不是太緊張了。”
陸繹瀾抿着脣,銳利的視線落在溫思爾的臉上,表情明顯是不相信。
溫思爾心中暗道陸繹瀾難搞,面上一點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。
“溫承明,你慣常會裝,有時候本王都發現不了不對勁。”陸繹瀾聲音很緩,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,“溫慶墨那人心思陰沉狡詐,本王不相信他沒有限制你的手段。”
說到底,溫慶墨和溫承明之間的關係絕對說不上好,這麼大的事,溫慶墨憑什麼這麼輕易就相信了溫承明?
陸繹瀾堅決要求跟着過來,就是顧慮到這一點,害怕溫慶墨對溫承明出手。
但是那老狐狸竟然沒有絲毫動作,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。
溫思爾知道陸繹瀾聰明,靠生瞞肯定是瞞不住了,她無所謂的笑笑,說道:“那老匹夫怎麼沒有限制下官,他要求下官在東門接應,然後帶着兵力圍住上書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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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那天會有他身邊的兩個人跟着我,面上說是協助我的副官,但實際就是脅迫我,我一點有異動,他們估計就會動手。”
溫思爾說的很坦然,陸繹瀾盯着她看了一會兒,沒有發現絲毫異樣,這才勉強相信了的模樣。
“既如此,本王會暗中派人跟着你,暗閣的人你也好好利用,確保自己的安危爲上。”
“是,下官謹遵王爺教誨!”
溫思爾鬆了口氣,知道這事是圓過去了。
馬車到了王府停下,毫不意外的,溫思爾又被陸繹瀾帶回了自己的臥房。
溫思爾已經有些麻了,連盡力爭取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了。
她心中暗暗唾棄自己的墮落,甚至有些懷疑這是不是陸繹瀾溫水煮青蛙的策略,等自己徹底習慣了,說不定就答應這人了。
溫思爾頓時一個激靈,立刻開始劃清界限。。
“王爺,今晚您可不能亂來!王府有溫慶墨的探子,今晚您就該發病了!”
陸繹瀾看着溫思爾,表情似笑非笑,“你覺得本王會亂來什麼?”
溫思爾頓時啞口無言,於是她選擇不跟陸繹瀾多說。
這時白雲瀟來敲門,“王爺,您的藥熬好了。”
“端進來。”
黑乎乎的藥湯被端了進來,陸繹瀾一擡下巴,“放在那兒吧。”
白雲瀟立刻就一臉的爲難。
“王爺,您還是趁熱喝吧,這藥不能總是停,您體內的毒要緊。”
他可以說是操碎了心,就想等陸繹瀾喝完再走。
陸繹瀾不滿的周圍,“你放在那兒,本王自然會喝。”
白雲瀟不聽,且毫不留情的揭穿,“王爺,窗邊那棵花兒都要被您的藥澆死了。”
溫思爾順勢看過去,果然見到窗邊放着的那盆花蔫頭耷腦的,枝葉都已經枯萎了。
陸繹瀾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了一絲不自在,他瞪了白雲瀟一眼,“就你廢話多。”
白雲瀟被罵了,也還是硬着頭皮看向溫思爾,“王爺,小溫大人是大夫,您總該聽小溫大人的!這藥可是小溫大人開的,說每天都必須服用。”
陸繹瀾不滿的視線頓時落在了溫思爾身上。
溫思爾頭皮一緊,脫口道:“您貴爲王爺,還害怕喫苦藥啊。”
陸繹瀾的臉黑了黑,磨了磨後槽牙。
“溫承明,你開的藥爲什麼這麼苦?”
溫思爾頓時心虛的摸了摸鼻子,眼神開始遊離。
她差點忘了,當時餵了報復陸繹瀾,她在藥方裏是故意加了沒用的苦藥的!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