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鳶緩過那股勁兒來後,用恐懼的眼神望着蕭景琰,不明白他爲何要這樣對自己,明明前幾日都還好好的。
“王,王爺……”
她淚眼婆娑,怯生生的看着蕭景琰,希望得到他的憐憫。
可得知真相的蕭景琰卻無比厭惡她,厭惡她頂着蘇蟬的臉來欺騙自己,到底是誰指使她這麼做的!
“本王只給你一次機會!告訴本王你背後的主子是誰?”
青鳶心裏一驚,眼底更閃過一抹慌亂,她強裝鎮定極力否認。
“什麼主子?王爺在說什麼啊!”
蕭景琰彎腰釦住她的下顎,看着她的臉。
“你不配擁有這張臉!”
青鳶從蕭景琰眼底看到了冷漠與厭惡,再加上他說的話,頓時明白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臉是換過的。
她怕蕭景琰會殺了自己,立馬抓住蕭景琰的手哀求着。
“王爺!我真的只是太愛您了,我對您是真心的!王爺……”
蕭景琰斂眉看着她,他之所以沒有經過調查就將青鳶帶回王府,就是因爲她的臉,讓他失了往日的分寸。
而現在得知她連臉都是假的,哪裏還壓得住心裏的怒氣。
將扣下下顎的手收回,冷聲開口,“來人!”
侯在門外的冷傑與鬼手立馬走進房間。
“把她的臉換回來!”
“是!”
兩人應聲,朝青鳶走去!
青鳶臉色蒼白,眼底全是懼意,撐着手不斷往後退去。
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
她曾問過給她換臉的那人,知道一人一生只能換一次臉的事兒,如果強行再換,她的臉就毀了!
不行,她不能再換臉!
朝蕭景琰的方向不停的磕着頭,哀求道,“王爺!求您看在青鳶伺候您這麼久的份上,就饒了青鳶吧!王爺……”
蕭景琰根本不爲所動,只是冷冷看着青鳶,在他眼裏青鳶只是用來解決欲望的一個工具。
既然工具不聽話,那他也可以隨時換。
冷傑將青鳶從地上抓起來,丟進椅子綁好。
青鳶怕了!她用驚恐的眼睛看着冷傑與他身後的老者尖叫着。
“別過來!別過來……不要動我的臉……”
冷傑完全無視她的聲音,看向鬼手,“換臉需要準備什麼東西?”
鬼手拍了拍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裹,“不用!”
在來之前,他就已經準備好所要用到的東西。
青鳶掙扎着,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“我說,我說……我全都交代……”
權衡利弊之下,青鳶還是決定背叛主子,因爲她不想頂着一張被毀掉的臉過一輩子。
“我可以告訴王爺我知道的所有事兒,但王爺要留下我的臉,我不想被毀容。”
蕭景琰眯了眯眸,擡手示意鬼手退出去,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。
“本王答應你!”
青鳶吸了吸鼻子,“王爺想問什麼就問吧!”
“你的主子是誰?”
“我只知道他是朝中某位皇子,具體是哪一位我就不清楚了,因爲每次見他,他都穿着黑袍從未露出過真容。”
蕭景琰早猜到那人是皇子身份,只是沒想到他做事兒如此縝密,連手下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。
“他派你來接近本王的目的是什麼?”
“主子只說先讓我得到王爺的信任和寵愛,在離間王爺與蘇語禾的關係,結果,那位蘇小姐只見了我一面就再也沒來過王府。”
一提到蘇語禾的名字,蕭景琰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立馬變得陰沉。
但他不會承認自己錯了!
“還有呢?”
青鳶搖了搖頭,又道,“在進府之間,主子說府中會有人與我接頭,給我新的任務,可到現在都還未有人聯繫過我。”
蕭景琰沉了沉眸,既然府中有他的人,倒不如先留着青鳶,看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麼,順便也能剷除他留在府裏的眼線。
“今日之事兒,不要讓任何人知道,竹玉閣也一切照舊。”
冷傑明白蕭景琰的意思,點頭應下。
蕭景琰吩咐完便起身離開,等他走到門外後,又吩咐了一聲。
“給她一面紗巾,本王不想看到她臉!”
“是!”
冷傑命人去取了紗巾,給青鳶鬆綁後便將紗巾丟給她。
青鳶接過戴上,等屋內只有她一人後,她才跌坐在地上長舒一口氣。
只要能保住容貌不被毀容,讓她每日以紗巾遮面她也願意。
……
將軍府。
蘇語禾用過晚飯後,就在園子裏散步消食,清風也在此時帶來福安公主已經出宮的消息。
“小姐!公主回駙馬府了!只是,回來稟報的人說公主在下馬車時臉色不太好看。”
蘇語禾皺眉,臉色不好看?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兒?
“有沒有打聽到發生了何事兒?”
清風搖頭,“沒有!駙馬府的下人口風很緊,根本打探不到什麼。”
蘇語禾抿了抿脣,看着不遠處的盛開花卉陷入沉思。
本想等福安公主一出宮就去找她,可看現在這情況,還是明日再送東西爲好,免得觸到黴頭引起她的不滿。
外面天色越來越暗,蘇語禾在園子裏又逛了一會兒,回了院子。
入夜,整個府邸都陷入沉睡中,唯有蘇語禾躺在牀上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
值夜的迎春聽到動靜,掩脣打了一個呵欠走到牀邊詢問。
“小姐睡不着嗎?”
蘇語禾坐起身來,按了按漲疼的額角,只要一閉眼,腦子裏就會不由自主的去想很多事兒。
迎春點亮一盞燭火,見蘇語禾臉色不好,有些擔心。
“小姐頭疼嗎?要不要奴婢給您按按?”
蘇語禾擺手,“不用,下去歇息吧!”
迎春哪能放心休息,去桌上倒了一杯水給蘇語禾。
“奴婢就在這兒陪小姐!”
迎春不知道蘇語禾和七皇子的事兒,更不知道鎮南王府來了一個青鳶。
她以爲蘇語禾是因爲放不下鎮南王纔會如此,低聲勸道。
“如果小姐實在放不下王爺,爲何不去找他?”
蘇語禾垂眸看着被子上的花紋,脣角露出一抹苦澀。
自己於他而言,只是一個隨時可以替換的替身而已,現在的他,估計早就將自己拋之腦後,抱着美人溫存。
雖說心裏很難過,但也總比厚着臉皮留下來與別的女人爭寵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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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想因爲一個男人,而改變了自我,更何況,她還有比情愛更重要的事兒要做。
“你先下去吧,讓我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迎春應聲,退到隔間守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