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莊肆和唐多鈺掃了一眼門外,放下了心,看不到外面情況的陶士榮都快緊張死了。
他用眼神祈求兩個人把金佛收起了,莊肆和唐多鈺不爲所動。
聽着來人已經走到門口了,陶士榮一臉絕望。
他剛纔聲音這麼大,外面的人肯定聽到金佛了。
唐多鈺和莊肆又不可能替他隱瞞,這次他算是栽了。
陶士榮耷拉着腦袋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,直到人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“爸,你剛纔在喊啥,我沒聽清。”
聽着陶瑞的聲音,陶士榮立馬擡頭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
他不由鬆了一口氣:“沒事兒沒事兒,沒什麼事!”
只要不是外人,他偷拿了佛像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。
陶士榮都顧不得看陶瑞,在危險消失後,他立馬看向唐多鈺和莊肆二人。
“你們想要什麼直接說,只要不要我的命,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,這事兒不能說出去!”
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恐懼裏的陶士榮完全沒注意到陶瑞震驚的眼神,他只顧着處理目前的緊迫局面。
唐多鈺和莊肆還沒來得及回話,陶瑞看到陶士榮被剃了頭,莊肆和唐多鈺還在家裏,就已經崩潰了。
“爸,不是說了你不要再招惹她了嗎?你又幹什麼了!”
在唐多鈺手裏喫過無數次虧的陶瑞已經不止一次的給陶士榮說過,不要再找唐多鈺的麻煩。
他幾乎是來一次就說一次,陶士榮還不死心地惹到了唐多鈺這個煞神,他是真的要瘋了。
陶士榮現在一心想要得到莊肆的保證,沒心思理會陶瑞。
他無視了陶瑞的怒吼,一心只看着莊肆兩人,希望能讓兩人心軟。
陶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看着唐多鈺的臉色難看,真怕陶士榮再說下去,唐多鈺真發瘋。
他趕忙上前:“爸,你別說了行不行!”
沒管陶士榮的臉色有多難看,陶瑞立馬跟唐多鈺求饒。
“唐多鈺同志,我爸上了年紀了老糊塗了,我代替他向你道歉。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行嗎?
我們真的沒有惡意,他……我以後肯定會管好他的!”
陶瑞現在在面對唐多鈺的時候沒一點脾氣,幾次喫虧真讓他學乖了。
唐多鈺沒說話,轉身看向莊肆。
如果只有她和陶士榮的恩怨,今天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。
現在莊肆發現陶士榮涉嫌犯罪,要不要告公安就要看莊肆的想法了。
嫉惡如仇的莊肆同志肯定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的,他都已經把話說出口了,陶士榮除了去監獄外沒有別的選擇。
莊肆居高臨下地看着陶士榮:“明天我的婚宴我不想找你晦氣,最遲後天如果你沒去自首,我就去公安局舉報你。
自首你這個年紀還有出來的機會,等我去舉報了,你可能這輩子都要在監獄度過了,你自己想清楚。”
莊肆給陶士榮下了最後通牒,帶着唐多鈺離開。
在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,莊肆突然回頭:“你也別想着把東西藏起來就沒事了,你家裏不合規的東西有多少你心裏清楚,不想給自己弄太多的麻煩,我建議你還是早點認栽。”
陶士榮癱軟在了地上,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氣。
他現在已經快六十了,六十歲還進監獄,他就算是能出來又如何,不也是等死嗎?
現在的風氣沒以前那麼誇張,可如果家裏出了一個罪犯,以後陶家就真的沒落了。
陶士榮這輩子做了許多壞事,得益於認識的人不少,以前在清水村能只手遮天一直沒人發現。
被莊肆戳破了這層窗戶紙,他這輩子算是完了。
不僅他完了,陶瑞的工作也可能不保了。
陶士榮回頭看向陶瑞:“瑞兒啊,我這……你以後可怎麼辦啊!”
他滿心滿眼都是陶家的未來,陶瑞呆愣地站在原地,不斷回放着剛纔莊肆說的話。
他們的婚宴?
在陶士榮悲天憫人爲陶家默哀的時候,他精心培養出來的兒子最後的問題,給了他當頭一棒。
“爸,多鈺結婚了?她跟那個外地佬結婚了?”
陶瑞以爲自己早被唐多鈺打怕了,以前的少年慕愛消失了。
誰料真的聽到唐多鈺成婚的消息,他依舊十分心痛。
“她怎麼能跟外地佬結婚都不考慮我呢,我到底比那個外地佬差哪兒了,爸!”
“你別叫我爸,我沒你這個爸!”
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兒子還是個戀愛腦的陶士榮瞬間被氣炸,說話都顛三倒四的。
他提起來旁邊的燒火棍就往陶瑞的身上招呼:“你個小兔崽子,陶家的未來你不在意,要不是你先惹了那個死丫頭,我也沒有今天。
都怪你個喪門星,我今天打死你!”
陶瑞的戀愛腦讓陶家的矛盾瞬間升級,陶士榮追着陶瑞滿院子打。
唐多鈺可不知道她結婚了還讓陶瑞的少男心思破滅了。
她從陶家出來後,就跟着莊肆一起往莊肆租住的小院走去。
村裏的人家都是住在一起了,莊肆爲了方便,也是住在人羣密集的小院裏。
唐多鈺以前從來沒路過過,現在兩人關係升級了,以後她也要在這兒生活了,她還是有點好奇心的。
“莊肆,我聽說村長租給你的是以前地主家的宅子,是不是要比我們在村東邊租的那些好多了?”
她跟莊肆曾經爭搶的村東邊的院子十分破爛,連牀都沒有。
唐多鈺被趕出來的那一晚上嘗試睡了一下,是真的整個房子都散發着潮氣,根本不能住人。
她從原主的記憶裏知道莊肆租的院子的消息,還沒到家裏,就充滿了期待。
![]() |
![]() |
唐多鈺話剛說完,莊肆的眼神非常奇怪。
他看了一眼唐多鈺:“你……你真不知道嗎?”
“我知道什麼啊?你家我又沒去過,聽他們說是地主家的院子,我應該能睡個好覺了吧。”
唐多鈺興沖沖的回覆,讓莊肆陷入了沉默。
不明所以的唐多鈺還想繼續追問,莊肆已經在一個泥巴糊的土牆外停下了腳步。
“到了,這裏就是你說的地主家的宅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