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。”
醫生見他們嚴肅,又再重新檢查一遍每份數據的報告,最終都是一個結果。
姥姥鬆了口氣:“我就說我沒有問題,除了老毛病,健康得很!”
即使是姥姥中氣十足的語氣,阮音還是不放心。
“我姥姥最近房間經常有花香味,確定那香氣沒有造成她的身體傷害嗎?”
“香味?”
阮音點頭。
醫生眉頭一皺,屏幕的光亮照在他的臉上,顯得十分嚴肅。
幾人的心瞬間提了上來。
“所以我姥姥……”
“老人家最近睡眠如何?”
阮音話沒說完,就被醫生打斷了。
葉玉珠還沉浸在身體無恙的世界裏,聽見問她的聲音回神。
她回憶這些天自己的身體,面色逐漸變得變得嚴肅起來。
宋書嶼能感受到兩手交握時手心微微漾起潮熱,是阮音的手出汗了。
他撓了撓她的手心,低眸看她。
阮音正緊張着姥姥的情況,對此毫不知情。
突然,姥姥想起了什麼,說:“我最近身體還真有不太好的地方。”
阮音背脊猛地挺直。
“哪個部位不舒服?”
“失眠。”她還特意的在腦海中回想一遍,“沒錯,就是失眠。”
“我記得在小澤沒送花之前就有了,那時候情況嚴重,小澤就說讓我給我送花,放在牀頭會好些。”
距離上次的時間有些久遠,葉玉珠努力回想。
“之後呢?”醫生問。
“我按照他的要求將花束擺放在牀頭,後來症狀逐漸好轉了,我也能睡個好覺。”
這下醫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他笑道:“那花香應該是專門治療失眠的。”
阮音秀氣的眉頭皺起,“確定沒毒嗎?”
醫生依舊給出同樣的回答:“沒有。”
從醫院出來之後,阮音徹底鬆了一口氣。
葉玉珠笑了笑,“這下,你總該放心了吧?”
阮音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知道這個消息後,阮音整個人都放鬆不少。
但很快她又提出疑問,“那花香真的是改善睡眠的嗎?”
“沒錯。”一直沒說話的宋書嶼出聲,晃了晃手機,“安家的醫療檢測說這是一種專門爲改善老人改善睡眠的香氣。”
阮音睜大眼,竟然不知他什麼時候讓人做了檢測。
不過想想也是。
當時她因爲宋沁馨的話而擔心姥姥,許多的事情都沒注意。
現在想來,宋書嶼還挺細心的。
她剛想說什麼,口袋裏的手機傳來震動。
掏出來一看,是陳姨。
阮音眉頭皺了皺,接了起來。
“小姐,芷兒和言一被人抓走了!”
“什麼!”
聽到這個消息,阮音身形一晃,手機滑落差點跌下,幸虧宋書嶼及時接住,纔沒有變得粉碎。
宋書嶼剛纔就在她的旁邊,將陳姨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個遍。
他重新接起,問:“什麼情況?周圍不是都有人守着,怎麼還有人進去?”
陳姨看着門外被人打趴下的黑衣人,一拍大腿。
“那些人個個充滿殺氣,像是知道先生和小姐出門,專挑這個時候偷襲。”
她說着,氣得直跺腳。
宋書嶼顯得倒是十分冷靜,他道:“你知道抓走芷兒和言一的人是誰嗎?”
興許是他冷靜的語氣,陳姨的情緒也緩和下來,認真地回憶。
“我記得,有一對男女,兩人戴着口罩,看不清臉,無法辨別,但身形上看,我總覺得有點熟悉,想不起來。”
她靈光一閃,“我記起來了,那個女的手上有個牙印!”
宋書嶼蹙眉,“牙印?”
阮音聽到這話,瞳孔顫了顫,急忙將手機搶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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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個牙印是不是有缺門牙?”
陳姨知道阮音十分慌張,努力地讓自己能夠有條理地說出來,仔細想了一遍之後,作出肯定回答。
“我記得沒錯的話,就是上面的門牙!”她不知想到什麼,震驚道,“小姐,難道是張宜?”
陳姨這下將那兩個人的身形回憶一遍,發現真的和當年那兩個人一模一樣。
她瞬間說不出話了……
葉玉珠一把年紀還扶着阮音,以至於身軟的阮音能夠支撐。
掛斷電話後,她才收回思緒,抓住宋書嶼的手臂。
“書嶼,我知道是誰抓走的言一和芷兒,我們馬上過去!”
宋書嶼看向葉玉珠的位置,正考慮要怎麼將她送回去的時候,一道聲音闖了進來。
“我知道他們在哪,我帶你們過去。”
嚴文澤站在他們面前,溫雅道。
阮音盯着他的腿,皺了下眉。
“好。”
宋書嶼沒和他客氣,直接應下了。
阮音倒是沒想到身邊男人竟然不意外他的腿能站起來,還讓他帶路,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。
葉玉珠知道阮音心急孩子,但在臨走前,還是叮囑她好好注意安全。
注視他們離開之後,葉玉珠坐上車,劉志毅載着人離開了。
三人到達目的地,阮音才發現姥姥家不遠處有一個廢棄的工廠。
工廠破舊不堪,大門上的鎖鏈都落了鏽,進去後,撲面而來一股潮溼的味道。
阮音忍不住捂了捂鼻子。
“你確定孩子在這?”
“確定。”他瞥了眼阮音,“張宜和劉代周背叛了我,但他們不知道的是,他們兩個的舉動全在我的掌控之中。”
宋書嶼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。
他眉頭微挑,倒是欣賞他這份機警,最起碼不被人耍的團團轉。
越往裏,裏面傳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。
“你叫宋芷兒對吧?”張宜捏起芷兒的臉,仔細端詳,發出嘖嘖嘖的聲音。
“長得可真水靈,和你媽媽一模一樣。”
宋芷兒被掐的生疼,卻忍着一句話也不說,直瞪瞪地盯着這個壞女人。
周圍有其他人,唯獨這兩個人對她眼裏有毀滅性。
小小年紀,她卻異常冷靜,也非常記仇。
“你這個壞女人,快把我們放了!”
宋言一也一樣很冷靜,說:“對,如果你不把我們放了,我的爸爸媽媽一定不會放過你!”
口氣不小。
坐在中間的男人聽到這話,掀開眼皮,冷哼一聲。
無知的小孩。
和宋書嶼長得真像,連性格也一樣。
他真想看看,宋書嶼看到這個畫面會不會露出恐懼求饒的眼神。
光是想想,他就忍不住想笑。
“吳松皓,竟然是你!”阮音震驚地看着中間的男人,又看向被綁的孩子們。
“媽媽!”
她頓時鬆口氣。
孩子都沒事。
吳松皓看着出現的三人,冷笑一聲。
“就憑你們,還想救出孩子?”
阮音沒有回答他的話,站了出來。
“吳松皓,你的目的是我,快把孩子放了!”
聞言,吳松皓冷笑一聲。
“你錯了,我的目標是她!”
順着他手指的方向,阮音瞳孔一震。
隨後吳松皓凌厲而冰冷的聲音傳來,“她是個有天賦的舞者,你說,要是失去這雙腿……”
“你敢!”
阮音知道他的目的,目光涼涼地看着他。
吳松皓起身,來到兩個孩子面前,拍了拍宋芷兒的臉,奪過張宜遞過來的刀,陰冷地說:“你說,我有什麼不敢的!”
宋芷兒一直都很冷靜,可總歸年紀小。
見到刀,她瞬間掉眼淚,“媽媽,我害怕……”
見他是真的會做到這一步。
阮音和宋書嶼對視一眼,雙方就知道要做什麼了。
阮音再上前一步,問:“我的孩子和你無冤無仇,你爲什麼要綁架?”
吳松皓沒出聲,有人替他回答了。
張宜冷笑一聲,“阮音,你讓我和代周進了十幾年的牢,你說說,這筆帳我不該算嗎?”
面相兇狠的劉代周惡狠狠道:“是啊,你不能跳舞了,我想,你的女兒也不應該跳舞。”
阮音心底一沉。
“你想做什麼?”
劉代周瞧着她,笑出聲,接着,看向後方的人,道:“兄弟,我們兩個答應你把她引來,你現在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。”
吳松皓脣角一勾,擡起手,手中的刀又落下。
宋芷兒心一緊,閉緊了眼。
阮音心中懸着一把劍,將要落下,她大喊:“芷兒!”
宋言一最先反應過來,小小的身軀爆發了巨大的威力。
他倏地起身,撞了要落刀的吳松皓。
吳松皓立馬被撞得身形一晃,手中的刀險些落地。
他看着宋言一,怒道:“你找死!”
說完,就往他身上刺去。
千鈞一髮之際,一道身影出現,將他大力踹倒在地。
“啊——”
與此同時,工廠的大門被人踹開,衆人看過去,一羣身穿制服的人紛紛涌入。
吳松皓幾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。
這時,他看到給宋芷兒鬆綁的阮音,眼珠子一轉,抓起地上的刀就往她那邊去。
“小心!”
“找死!”
嚴文澤擋在她後面,替她捱了一刀。
宋書嶼看到將人再次踢到,踩在身下,用力地左右搖晃,吳松皓立馬面露痛苦。
很快,這幾人就被警察制服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