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小夫人要生了!”
剛準備出發去見人的嚴文澤收到這消息,猛地從輪椅上站起,神情一沉。
“她的預產期不是還有十幾天嗎?”怎麼會突然要生了。
傭人拿着手機看向手術室,結結巴巴道:“是小夫人去了您開的花店,和人起了衝突。”
嚴文澤一怔。
“那女人和小夫人不對付,我出去的時候,就看見那女人將小夫人推了出去,然後剛好有一輛車……”
後面的話,嚴文澤沒聽就直接掛了。
這個時間,只有阮音上門。
她怎麼會做這種事?
“音音!”
宋書嶼到達後,就看見阮音一人獨自蹲在馬路邊,像只可憐的小貓。
聽見聲音,阮音緩緩朝他看去,看到來人,她猛地站起來。
興許是蹲太久的緣故,起來那一瞬間眼前一陣暈眩,身體搖搖晃晃。
宋書嶼及時扶住。
感受到熟悉的懷抱,阮音身體一瞬間鬆了下來,又想到剛纔的畫面。
她擡頭,眼含水霧,“書嶼,不是我推的,對不對?”
那眼神,如同無家可歸的小貓。
宋書嶼過來的時候,路面上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了,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但看懷裏人的樣子,這裏一定發生了些什麼。
他把人抱緊,安慰道:“沒事了。”
過了許久,阮音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。
回到車上,阮音纔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。
聽完之後,宋書嶼陷入沉默。
阮音望向他,“你找我嚴文澤,是嗎?”
宋書嶼點頭,沒有否認。
“哼,我就知道,連兒時的玩伴的醋都喫,你就是一個大醋缸!”
阮音看着他,笑了笑。
看見她露出笑容,宋書嶼這才放心下來。
見她眼尾上沾了滴淚珠,他用指腹輕輕抹去,應了聲嗯。
阮音眼睫微顫,看見他的反應,瞪大眼,“你不反駁嗎?”
哪有人承認自己是大醋缸的。
宋書嶼失笑,突然,他想到自己來這的目的,問:“你爲什麼來這?手機爲什麼打不通?”
阮音一愣,掏出手機一看,關機了。
“昨晚忘記充電了。”她訕訕的笑了,“我今早出門還看見有電,一定是手機用太久了,電池不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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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手機宋書嶼知道,前幾個月因爲摔碎了重新買的,沒電,他纔不信。
但也沒戳破,“那爲什麼要去找嚴文澤?”
兜兜轉轉,還是要回答這個問題。
她瞥了他一眼,小聲詢問:“我說出來的話你會生氣嗎?”
宋書嶼睨了她一眼,似乎在問:“你說呢?”
但不說的話,他指不定會醋缸大翻。
她低頭,絞着手指,“我之前出門偶然遇到他,他和我寒暄幾句,知道他給姥姥送花之後,我就打算請他喫頓飯。”
說完,她小心地擡頭朝他看去。
見他臉色正常,她才輕嘆口氣。
下一秒,就聽見他說:“一個瘸子,能有什麼好請的。”
阮音:“他畢竟是我小時候的搭檔,於情於理,遇見了就應該打招呼。”
見他臉色就要變難看,她腦子一轉,“你和林語意不也是嗎!你,你們還一起喫飯了!”
她掌握主導權,冷哼一聲,“別以爲我不知道,你和那女人前段時間見過!”
宋書嶼:“……”
他只是因爲林語意手裏有關於她的消息,才只身前往的。
他解釋了事情的緣由,阮音這才反問:“真的?”
宋書嶼點頭。
瞧他坦坦蕩蕩的模樣,阮音勉強相信。
突然,她不知想起什麼,對前面開車的劉志毅喊:“回花店一趟!”
宋書嶼皺眉,“做什麼?”
“當時就只有我和宋沁馨兩個人,我可不想因爲這件事揹負罪名。”
去找證據,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。
宋書嶼點頭,捏了捏她的手。
花店旁邊剛好有一家24小時便利店,門前的攝像頭剛好對準發生的位置。
找老闆要監控時,就瞧見老闆皺眉,“剛纔也有一個帥哥進來問監控,不是你們的人嗎?”
那人還出錢讓他刪了。
白給的,不要白不要。
又不是不能恢復。
男人不知道的是,他們這的監控受到保護,要定時上交,敢有一處刪了,後果就是關門。
他可不會這麼幹。
他看着面前的女人,就是視頻中的受害者,要不是她及時自救,後果可不會像現在那樣,貨車及時停在一個大肚子女人的面前。
阮音拷貝好之後,聽聞朝他搖搖頭。
老闆撓撓頭。
奇了怪了,那男人究竟是做什麼呢?
倒是站在旁邊的宋書嶼看着監控畫面,手心都冒着冷汗。
阮音和宋沁馨兩人糾纏時,前方的車子正以極快的速度行駛。
宋沁馨當時將阮音推出去時,宋書嶼心口一瞬間提了起來。
下一秒,阮音扭轉時局,宋書嶼這才鬆了口長氣。
他不敢想,要是阮音反應不及時的話,後果會發生什麼。
他出神地想着,就聽見身邊女人的清脆悅耳的聲音。
“書嶼,想什麼呢?走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被男人抱在懷裏。
阮音嚇了一跳。
“怎麼了?”
旁邊的老闆剛纔也看了監控畫面,他是一位老伯伯,飽經風霜。
他笑着調侃道:“姑娘,他是擔心你。”
說完,他笑了笑,走去貨架,將貨架上凌亂的物品擺正,給他們留出空間。
阮音倏地想到監控裏的畫面,她心口顫了顫。
“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,放心。”
宋書嶼不說話,把頭埋在她的頸間。
良久,他才把人放開。
“去趟醫院吧,我想看看宋沁馨。”
宋書嶼朝她看過去。
他雖然不理解阮音爲什麼還要和這個惡毒女人糾纏,但老婆的要求,他也不能拒絕。
去之前,她已經讓何玉查清楚了病房號。
去到後,阮音直接往那去。
病房內,宋沁馨剛從手術室推出來,就看到面前的嚴文澤。
她心一喜,虛弱地喊了聲:“文澤……孩子怎麼樣了?”
嚴文澤看着她的臉,心裏厭惡至極。
他從監控中看到宋沁馨把阮音推出去時,心瞬間提了起來。
“孩子如何,與我何干?”
宋沁馨一愣,不可置信地看向他,“那可是你的孩子!”
嚴文澤睨了她一眼,勾脣一笑,“你確定?”
他的眼裏沒有任何情緒,躺在病牀上的宋沁馨渾身血液一瞬間凝固。
她嘴脣打顫,顫顫巍巍地說:“不可能……當時醒來的時候明明你在場,不可能有假,你還同我結婚,你告訴我,這不是真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