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音看着前面黑影籠罩着她。
心瞬間提了起來。
絞着手指，不知作何解釋。
宋書嶼看她這副模樣，嘆了口氣。
沈亦打電話給他的時候，他剛好結束這邊的項目的簽約。
一聽到阮音在酒吧，腳步匆匆。
合作伙伴在他身後不禁咂嘴，“宋總這是怎麼了？”
助理搖頭，他也不知道。
剛剛簽約後接到電話，神情就變得慌亂。
招呼都來不及打，就離開了。
宋書嶼牽過她的手，牽着她離開。
路過安肅塵時，宋書嶼拍了拍他肩膀，從他身邊經過。
宋書嶼在潯城的合作談完，就帶着阮音飛回錦城。
從昨晚宋書嶼帶她離開到現在，宋書嶼是一句話也不說。
阮音靠在經濟艙坐背上，滿臉憂愁。
時不時瞥一眼宋書嶼。
但宋書嶼從上飛機開始就沒理她，阮音鬱悶。
她明明都和他解釋清楚事情的經過，宋書嶼還是沒搭理她。
阮音哼一聲。
扯過剛剛向空姐要的毛毯，矇頭閉眼。
等到旁邊的人呼吸均勻，宋書嶼掀開一絲眼縫，朝旁邊的人看去。
睡覺都是氣鼓鼓的模樣。
 |
 |
宋書嶼無奈，把她滑落肩頭的毛毯往上扯了下。
潯城不是他的地盤，萬一阮音遇到危險，他不能及時保護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不想搭理她就是要給她點記性兒。
不是誰都能帶她去酒吧喝酒的，就算是認識的都不行。
只有他可以。
飛機落地。
兩人回到珺瀾華府已經夜深了。
樂樂不在。
出發去潯城前送回家給父母照顧。
原本要去接回來的，但阮音爸媽太喜歡樂樂了。
阮音無奈。
家裏依舊乾乾淨淨，一塵不染。
一定是周姨打理的。
阮音把行李放回房間，洗漱完後聽見敲門聲。
阮音打開。
“收拾好就下來喫飯。”
宋書嶼神情淡淡，命令的口吻，讓阮音瞬間不爽。
奈何肚子不合時宜“咕”地一聲。
阮音不得不低頭。
換好睡衣下樓後，發現宋書嶼在廚房。
看到桌上做好的菜，阮音驚喜。
宋書嶼親自下廚。
她已經好久沒喫過宋書嶼做的菜了，光是聞味道，阮音肚裏的蛔蟲就抗議了。
坐下後，等着宋書嶼開飯。
宋書嶼把最後一道湯上完，見阮音乖乖坐在位置上。
脣角勾起淺淺的笑意。
飯桌上，宋書嶼吧湯舀了一碗遞到阮音面前。
“明天我們會老宅過年。”
“哦。”
阮音嘗着宋書嶼做的糖醋排骨，聽聞應了聲。
絲毫沒有聽出宋書嶼隱藏的一絲糾結。
看她這麼爽快，宋書嶼猶豫開口。
“我叔叔一家也會回來。”
阮音夾菜的手一頓。
擡頭疑惑地看他，“你叔叔？”
她怎麼沒聽說過宋書嶼還有一個叔叔？
宋書嶼對她的疑惑沒做多的解釋。
應了聲嗯之後，沒再多說什麼。
阮音咬着筷子，想要從宋書嶼臉上捕捉情緒的變化。
但宋書嶼藏的太深，阮音歪着腦袋看半天都沒看出名堂。
直到除夕夜見到宋書嶼所說的叔叔，阮音才明白他爲什麼不解釋。
一大家子圍坐桌邊，邊喫邊聊。
話題不知怎麼轉到阮音身上。
叔叔宋林瞧了眼坐在宋書嶼身邊的阮音，“阮音是吧？”
阮音被莫名提起，心裏察覺有不好的感受。
宋林緊接着說：“你和書嶼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？”
看似漫不經心詢問，實則眼裏閃過一絲狡黠。
阮音愣了一下，對上他的視線。
餐桌上有一瞬的安靜，都停下來注視這邊的情況。
正等着阮音回答。
阮音求助地看向宋書嶼。
宋書嶼蹙了蹙眉，掀起眼簾盯着宋林，爲阮音解釋。
“她還小，過兩年也不急。”
宋林一聽，拿起酒杯抿了一口，瞥一眼宋書嶼，不搭腔。
奶奶見宋書嶼和宋林的氣氛不對，適時出來說句話。
“好了，小兩口結婚不久，多培養培養感情再要孩子也不遲。”
“喫飯！”
家裏的長輩發話，宋林也沒再說什麼。
倒是宋書嶼說完那句話後，夾了菜往阮音碗裏放，不經意間開口。
“就是不知道叔叔女兒怎麼樣了。”
奶奶看見宋沁馨不在桌上，出聲附和。
“對啊，沁馨這丫頭怎麼回事，過年都不回來。”
宋林臉色一僵，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，乾笑兩聲。
“她在m國讀書，抽不開身。”
奶奶知道她那孫女出國留學，兩邊有時差也是正常。
宋林見她沒有追問，和妻子對望一眼。
兩人同時鬆了口氣。
鹿蔓全程都沒發言。
此時看見對面兩人的神情，內心嗤笑了聲。
鹿蔓約了姐妹，大了招呼就離開了。
奶奶年紀大了，陪着坐着不久也回房休息了。
留在這守歲的就剩宋書嶼後和阮音，以及叔叔嬸嬸兩人。
嬸嬸廖靜接到女兒的電話，像是機密一樣躲回房間。
宋書嶼也在樓上書房處理事情。
整個大廳就剩下阮音和叔叔宋林。
宋林往阮音身上看了眼。
瘦小的身體，好看的皮囊有什麼用，不能爲宋家開枝散葉娶她回來當擺設嗎？
想到飯桌上宋書嶼的態度，宋林在阮音旁邊敲打。
“阮音哪，你和宋書嶼結婚，不就是圖他的錢財，跟我合作，保準你後顧無憂！”
阮音想要拿起前面擺放的水果盤一愣，縮回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以爲阮音被他的話說服了，宋林繼續道。
“只要你和宋書嶼離婚，我保證，你要什麼我答應！”
阮音震驚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宋林，他是如何說出這麼慷慨激昂的發言，又爲何自信到她會和宋書嶼離婚。
捕捉到他眼裏的戾氣一閃而過。
阮音冷冷看他，聲音也似含冰一般。
“我又不缺錢，何來兩人合作一說。”
宋林臉色一僵，“你不是潯城鄉下人？”
阮音皺眉，“誰說的。”
宋林倏地察覺自己被騙了。
他上週去潯城見了朋友，從他那得知宋書嶼和一個鄉下女人走得近。
回錦城後又聽說宋書嶼結婚了，宋業見阮音身上的旗袍頂多就是幾百出頭，就誤以爲她是鄉下人。
阮音聲色俱下，“我和宋書嶼不會離婚，除非他提出離婚要求，否則，你休想拆散我們。”
樓梯轉角處的宋書嶼聽到這話，腳步一頓。
她說，不會和他離婚。
眼裏的驚喜溢滿眼眶，恨不得立馬把人緊緊抱入懷裏。
後悔前幾天爲什麼不主動一些，她要是不聽話，那就好好管教便是……
宋書嶼怔了好一會兒，等到臉上看不出異樣了才下樓。
宋林還想繼續慫恿阮音，就看見了宋書嶼從樓上下來。
立馬噤噓。
阮音扭頭，愣了一下。
剛剛她說的話都聽見了？
宋書嶼向宋林打了招呼，把阮音帶走。
廖靜去廚房洗了車釐子，出來就剩下宋林一人。
心想這年過的，一次比一次冷清。
無聲嘆了口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