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多鈺拿起來這張照片仔細翻看,越看越興奮。
“要沒有這張照片,這廠子只要能賺錢就能開下去,現在可不一定了!”
莊肆從唐多鈺的手裏接過了照片,簡單看了看,有些不解。
“這照片有什麼問題嗎?”
從這兒就能看出來有人在往裏面加東西,但也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。
王中翰那種沒良心的人投資的廠肯定也沒什麼好的,莊肆偷拍的照片裏有更難以描述的。
能入口的不能入口的,他們加進去的東西不少,別的照片看起來要比這一張有衝擊力多了,他是真不明白唐多鈺爲什麼挑了這一張。
唐多鈺冷笑了一聲,狠狠摁着資料上劉老闆的名字。
“我當時在畫圖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食品乾燥劑,沒想好這肉腸後續包裝放不放,就在旁邊標註了一下生石灰。
畫黑板報的嬸子也不懂這是什麼東西,以爲這是我平常拌肉餡要往裏面加的東西,在第一次畫的時候就弄了上去。
後來我發現了把這點擦了,但是當時劉老闆去看的時候,這些東西可都是畫在上面的。”
劉老闆自以爲清水村的廠子平常沒人去,他們畫的黑板報就是爲了給員工看,方便員工操作的。
因此他一邊罵唐多鈺傻叉,一邊把黑板報上面畫出來的調料都記了下來,他們的豬肉腸用的調料,都是唐多鈺爲了好看隨便畫出來的!
莊肆拍的別的東西,加了不好的肉之類的在做完了是不會有證據的。
王中翰上面有人,估計等到有人檢查的時候這廠裏就整頓好了,根本抓不住把柄,這肉腸可不一樣。
唐多鈺冷笑了一聲:“生石灰是不能食用的,如果他們真沒腦子加了這東西,到時候查出來了,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們!”
她當時畫的是乾燥劑的用量,因此生石灰並不多。
劉老闆如果嚴格按照當初看到的黑板報配料的話,分到一根香腸裏估計也沒多少,不經常喫肉腸短期內新陳代謝快不會出問題。
後世的科技與狠活多了去了,比生石灰更過分的都有,放在現在可是要命的大事。
在食品裏添加生石灰無異於投毒,只要真查出來,與廠子有牽扯的人都得被問責。
莊肆聽了唐多鈺得科普,臉色瞬間變得十分嚴肅。
“這裏面有毒,你能確定?”
得到了唐多鈺得肯定,他立馬把唐多鈺拿過來的香腸收了起來。
“我待會再到供銷社買兩根,一起送到食品廠去檢測。不能拿羣衆的安全開玩笑,結果一出來我就會報上去。”
身爲人民子弟兵,時刻把人民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是莊肆的使命。
他說完自己的想法,再回頭看向唐多鈺的眼神有些複雜。
起初唐多鈺還沒反應過來莊肆爲什麼這麼看着她,疑惑都寫在臉上了。
“我本來是想找食品廠檢測完再想辦法讓大家知道的,你既然能有路子直接少人,你找當然可以啊。”
莊肆看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,索性說得更清楚了。
“如果真的把這件事情爆出來,你的肉腸應該也賣不出去了。”
民衆不會管到底是你家的肉腸還是她家的,只要肉腸裏含的生石灰對人有毒的事兒傳出來了,就會默認肉腸這個東西不能喫。
後世網絡都那麼發達了,一家澱粉廠爆出來有不良成分,其他家的生意都會一落千丈,唐多鈺不難理解這個情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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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了莊肆的話,她聳了聳肩:“沒事兒,他們的產品有毒,我們的有沒有,我會努力讓大家分清楚的。”
莊肆沒有回答她,眼中卻滿是懷疑。
唐多鈺翻了個白眼:“如果真的不行,我到時候換產品也可以,但一定不能讓壞蛋繼續騙人!”
雖然前期投入了肉腸機,她又一步步的讓肉腸打出了名氣,每一步都很不容易。
但爲了能讓自己賣東西,就放任人渣往食品裏添生石灰,她肯定是忍不了的。
再者說了,除卻這肉腸裏的生石灰外,五塊錢的價格也成了她賣肉腸路上的攔路虎。
現在的信息傳遞本來就不發達,八卦的流通還是靠着口口相傳。
聽過八卦的人都知道,同一個八卦讓十個人去傳能傳出來十二個版本,因此這事兒傳到最後肯定就面目全非了。
唯一能肯定的是,不管哪個版本,肉腸肯定是黑的不能再黑了。
她要想跟着之前一樣只靠着肉腸把廠子做起來,基本不可能了,開發新品是必須要走的路。
好在她最近賺了一筆,等到學校建成有了系統獎勵,她手裏的錢也不少,換個培根之類的,多上兩個新品種也不會太難。
唐多鈺說完了自己的打算,莊肆不由鬆了口氣。
即便唐多鈺不會同意他也會去幹,但他真不想和唐多鈺鬧矛盾。
“我會盡快把這些東西送去檢測,最長一週內也會有結果。你如果想與他們切割開,還是要早點想想別的辦法。”
唐多鈺點頭道是,也開始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。
大幹一場的希望破滅了不說,之前趕工趕出來了幾千斤肉腸,總不能不賣。
怪只怪她一開始着急出貨,沒有給自己的肉腸打上品牌。
現在買肉腸的很多人還是被小飯館老闆們的肉腸吸引的,她還能趁着這個時間差先把自己的品牌確定了。
兩人大概商量了一下,決定先回清水村仔細想好了再動。
磨刀不誤砍柴工,越是着急的時候越不能出錯。
莊肆一早就出來了,已經驚動了外面盯梢的人,也不方便再去縣城找人了,得稍微計劃一下。
唐多鈺這邊更是不用說,馬上給自己的廠子想個名字,再設計個簡單的商標,趁着時間差把廠裏的存貨出一出,時間也很緊張。
兩人一路急匆匆的趕回家,鑽進房間裏開始安排下一步的動作。
不僅唐多鈺在鎮上發現了新的肉腸,這個消息也在同一天傳回了清水村。
當天晚上,焦急難安的工人就敲響了唐多鈺家的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