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書嶼站在門口,看着吳松皓,眼神裏透着鋒利。
“宋書嶼?”
吳松皓大喊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他倏地想到阮音當時前往地方向,就是宋氏集團。
周君則被人架着,此時也十分驚訝。
前後不過二十分鐘,他居然能找到這個偏僻的地方。
“宋總。”
聽到他的聲音,宋書嶼涼涼瞥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,好像就是在鄙視他沒用。
周君則:“……”
他也不想。
從文璟淮死後,他就像頹廢一番,對任何事情提不起興趣。
唯有當初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他憑藉自己好看的皮囊,被星探找到。
他不顧父親反對,成爲明星。
就像外人看到的那樣,只有外表的光鮮亮麗。
身爲地下黑黨老大的兒子,卻沒有一身本領。
實在是地下黑黨的敗類。
隨着他在娛樂圈的聲名越來越大,周德富對他的管控也越來越少。
最開始他以爲是父親妥協,但畢竟是m地下黑黨,哪有那麼容易會讓他隨心所欲。
那時候他父親極力培養吳松皓,就是爲了在他身邊安插眼線。
可萬萬沒想到的是,吳松皓的野心居然這麼大,竟敢想篡位他父親的位置。
吳松皓赤果果露着上半身,將阮音從桌面上一把拽起。
阮音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痛,讓她眼裏在短時間內蓄滿了眼眶。
宋書嶼看到,呼吸猛地一滯。
吳松皓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刀,架在阮音脖子上。
刀刃的鋒利隨着他的動作慢慢似有似無接近,阮音倏地感覺脖子上有一抹熱液留下,突然就害怕起來。
宋書嶼緊皺眉頭,想要上前。
“不要動!”吳松皓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,威脅道:“敢往前一步,我就不能保證我的刀子會不會手下留情了。”
宋書嶼腳步一頓,冰冷的眼神比刀更爲鋒利。
“宋書嶼,你別管我,快走!”阮音看着宋書嶼,擔心大喊。
她不知道吳松皓現在的能力如何。
但據她觀察,吳松皓在短短几個月,變化很大。
大到他的能力都能和宋書嶼不相上下。
宋書嶼視線落在她身上,眼神從沉鬱慢慢退下換上溫和的神情。
“別怕,我會帶你一起走的。”
“走?”吳松皓斜脣冷笑,刀子往阮音脖子那又深了幾分。
他嘶吼道:“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裏!”
“來人,把他給我綁了!”
話落,周邊出現七八個黑衣人將宋書嶼團團圍住。
阮音一驚,很快,眼神裏的害怕又成了困惑。
他們圍在宋書嶼身邊,沒有任何動作。
吳松皓一愣,“怎麼回事?上啊,把他給我抓起來!”
宋書嶼眸子裏一片幽黑沉冷,嗓音不帶一絲溫度,“你不會以爲你在外面安插的人還在吧?”
聽聞,吳松皓猛地擡頭。
這纔看到宋書嶼身邊的人是他的保鏢,神情愣神了片刻。
他在周圍安排的人被他拿下了!?
怪不得宋書嶼會在這有恃無恐。
而阮音一下子腦子就理清楚他們說的是什麼,趁其不備,狠狠咬了一口打着赤膊人的手臂。
“嘶!”
吳松皓喫痛,手裏握住的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,阮音趁機跑到前面。
他回過神來,就看到準備離開的阮音,快速伸手,想要把人拉住。
宋書嶼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,在阮音做出動作時,及時上前。
將阮音向後一拉,他轉了個身一腳踢在吳松皓胸膛。
吳松皓瞬間倒在地上。
宋書嶼冷冷地看着他。
架着周君則的兩個手下見到倒地的吳松皓,大驚失色。
“老大!”
看到宋書嶼眼裏充滿殺氣,兩人更是不敢上前一步。
吳松皓蜷縮着身子一瞬,拿起掉在地上的刀,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,狠狠看着宋書嶼背後的女人。
敢打擾他的好事,那就休怪他手下不不留情了。
宋書嶼此時正擡起阮音的下巴,仔細觀察她脖子上的傷,沒有注意到對面人的動作。
“疼嗎?”他心疼地問。
阮音看到眼裏的擔心,小聲說:“不疼。”
驀地看到他身後拿着刀子的人,腦子裏不知怎麼閃過一個血淋淋的畫面。
她朝宋書嶼,大喊一聲:“小心!”
話落,阮音不知哪裏來的力氣,將宋書嶼兩人的位置互調。
宋書嶼一愣,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吳松皓緊逼進阮音的刀子。
他心口一緊,抓住阮音的手臂逆轉兩人的位置,刀子落在他手臂,鮮血立馬噴涌而出。
緊接着,宋書嶼像是沒看到那樣,朝他胸前一腳踹過去,吳松皓整個人倒在地上,肋骨像是斷了幾根,半天爬不起來。
那兩名手下驚恐地看着這一幕。
立馬鬆開周君則手上地力道,上前將吳松皓趕緊擡走。
宋書嶼也沒攔着。
他嗤笑一聲,就他剛纔用盡全力的力道,估計他會有好一段時間不敢出來蹦躂了。
周君則還沒有從剛纔的畫面中回神,呆呆看着宋書嶼。
文璟淮的兄弟都這麼猛的嗎?
想到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,他簡直是九牛一毛。
“沒事吧?”
宋書嶼捧着阮音的臉,擔憂地問。
不是擔心阮音的傷,而是剛纔看到刀子的時候,她捕捉到阮音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懼。
想到阮衛東對他說過的話,宋書嶼內心緊了幾分。
阮音搖搖頭。
想要說什麼的時候,觸及到他手臂上流着血的傷口,阮音瞳孔一顫,“你受傷了!”
腦子裏無數個畫面在此刻一幀一幀放映着,是一個兇狠的男人拿着刀朝她刺過來,緊接着一個少年擋在她面前,她腦海中都是血淋淋的鮮血。
阮音身體一軟,整個人落入刀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。
“阮音!”
醫院的病房內,阮音躺在病牀山。
“她這種情況會好嗎?”
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是上了年紀的心理專家,聽到宋書嶼的問話,他道。
“說不準,據你說的,宋太太少女時期遭遇過的事情,對她影響很大,而人的自我保護機制會選擇性遺忘掉令她害怕的事情。”
他沉思片刻,又繼續道:“之前發生類似的事情不過是激起她過去的回憶,而在你的敘述當中,這次的情況直擊她本人當時遇到同樣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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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會如何?”宋書嶼看着病牀上的人問。
“有兩種情況,如果承受能力好的話,會解開心結,反之,她還會選擇性遺忘這件事。”
宋書嶼瞳孔微微顫動。
老醫生臨走前,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你和太太是那件事的當事人,她的情況是因你而起,也許,你可以找機會同她說清楚。”
宋書嶼定在原地,沉默幾秒,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