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書嶼和沈亦到的時候,周君則正在打電話。
他沒有皺起,似是不滿。
掛了電話之後,看見來人,笑了聲,“來的倒是挺快。”
沈湘看見兩人,突然大喊:“宋書嶼,快救救我,這個男人就像瘋了一樣把我綁起來,快,快給我送幫!”
她就知道宋書嶼會不管自己的,所以在他心裏自己還是有分量的。
要不是她被周君則鬼迷心竅,她也不會被他綁到這來。
聽聞,旁邊的沈亦皺着眉看着她。
對於她忽略親生弟弟而尋求一個已婚人士,他面露不滿。
“你怎麼不說說你被抓的原因呢?”
沈亦看着她,冷冷道。
坐在椅子上掙扎的沈湘一愣,猛地轉頭看向周君則。
“就是他,是他抓的我,他給我喝了杯酒,後來我就不記得了。我什麼也沒做,憑什麼抓我?”
被他指控的周君則斜嘴一笑,驀地出現在她眼前。
他語氣冰冷,向她拋出一個重磅消息,“文璟淮是我兄弟。”
“什麼!”
沈湘瞪大眼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宋書嶼也很意外,但沒出聲,靜靜地看着。
周君則伸手,拍了拍她的臉,“嚇到了?”
起身站直,斜了一眼她,“你最好一五一十把當年文璟淮遇害的事情給我說清楚,否則……”
他身邊的兩個手下虎視眈眈。
沈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她扭頭求助門口的兩人,沈亦權當沒看見。
再轉向旁邊的男人時,宋書嶼眼眸黝黑,冷聲道:“我也很想知道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麼。”
沈湘忽的一笑,繼而大笑。
“原來你們就是爲了他啊。”她笑聲忽停,哼了聲,“他死了,那是他活該!”
宋書嶼瞳孔顫了顫,衝上去,掐着她脖子,眼神銳利,語氣染上寒意,“你在說一遍!”
周君則看到沈湘臉上一陣發紫,趕緊拉住人,“讓她說完。”
他本意是知道真相,但不能鬧出人命。
宋書嶼鬆手,沈湘才得以喘息。
沈湘看着面前三個男人,冷笑一聲,“文璟淮就是活該,誰讓他惹了不該惹的人。”
即使她的手被綁住,她仍然不害怕。
“那晚我和家裏人吵架離家出走,文璟淮知道後出來安慰我。”
宋書嶼眼神微顫。
這事他知道,文有說過文璟淮半夜出門的原因。
“後來呢!”
“後來,後來我們回去的路上就被人圍堵了,那些人來頭不小,而他們的目標是文璟淮,不是我。”
她朝宋書嶼看去,“你還不知道吧,其中的一人說了一句有關你的話,你想知道嗎?”
宋書嶼擰着眉心,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她。
沈湘也不在意,自顧自地說着,“那人說,你是宋書嶼的兄弟,他父親該死,斷了他們老大的財路,那他就把他兒子的朋友殺了。”
宋書嶼猛地擡頭,眼眶微紅,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真的是因爲他,文璟淮才死的嗎?
其實那時候抓的是沈湘,因爲那段時間只有沈湘和宋書嶼接近。
只不過當時文璟淮擋在了她身前,她才得以脫險。
“千真萬確。”
既然她得不到,那就雙方也都不能好過。
她要讓宋書嶼後悔一輩子。
宋書嶼身形一震,往後退了兩步,難以置信。
“當時文璟淮明明有活着的機會,你爲什麼不救?”
沈亦找出破綻,直逼真相。
聽聞沈湘大驚失色,說話磕磕絆絆,“我,我那時候太害怕了,自己就跑了。”
她急忙解釋:“有誰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,說到底,都是宋書嶼的錯。”
宋書嶼垂在兩側的握緊拳頭,青筋凸起。
“不信你就走着瞧,在你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離你而去。”她不怕死地說了句,“包括你的妻子阮音。”
“你別胡說!宋書嶼還不至於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!”
沈亦眉心蹙起,對着沈湘不客氣道。
沈湘一個眼色都沒給他,看向身側的男人,“話我都說完了,可以放開我了嗎?”
周君則給手下使了個眼色,手下立馬上前。
鬆開之後,沈湘面子全無,沒再逗留直接往門外跑去。
沈亦看着宋書嶼,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:“這不是你的錯。”
宋書嶼沒理他,看向周君則,“你是周德富的兒子?”
周君則一愣,似乎沒想到宋書嶼會知道他。
不過轉念一想,宋書嶼這些年在m國佈下的人,知道他也不奇怪。
他點頭,“是,我父親就是你的殺父仇人。”
說起這個,宋書嶼眼神冷冷剜了他一眼,眼神又恢復到原來的冷漠。
“你還挺有自知之明。”
周君則:“……”
沒有的話他就不可能活到現在了。
沈亦聽不懂他們的話,問:“你這是?”
這話是對着周君則問的。
周君則知道他在疑惑什麼,“我從小就知道和其他人不一樣,每個人都遠離我,我以爲是自己性格孤僻纔是這樣的。”
他面露難過,“後來長大後發現,是因爲他們怕我,怕我背後的父親。”
“只有文璟淮,不會在意我的身份,和我一起稱兄道弟,只可惜被我父親知道了。”
他看了眼他們,“說到底,文璟淮的死也是我造成的。”
“吳松皓是父親培養的人,他是父親的得力助手。”
宋書嶼眉心微皺,不解地看着他。
周君則擺擺手,“我知道父親做的壞事太多了,說太多也無計可補,你要做什麼我都沒意見,這是我們周家欠你們的。”
說完他帶着兩名手下也離開了。
沈亦在宋書嶼身邊,撓撓頭,“他這是要,大義滅親?”
宋書嶼沒搭腔。
凌晨一點,宋書嶼回到家。
打開房間,藉着月色,看見牀上拱起來的身影。
宋書嶼猶豫了會兒,又把門關上。
剛走進書房,手機便響了。
“宋書嶼,好久不見啊。”
宋書嶼頓了一瞬,才聽出這聲音是誰。
m國地下黑黨老大周德富。
也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。
“周德富,這麼晚了,有何貴幹?”
周德富冷哼一聲,語氣不善。
“你竟敢打傷我的得力助手,你最好給我看住你身邊的人,保不準,她也會落得你父親的下場……”
宋書嶼握緊手機,嗓音凌厲,“你敢!”
對面大笑,驟然停止。
“我已經是饕餮之年,你說說,我有何不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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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斷,宋書嶼當即讓助理定了去潯城的機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