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書嶼掀起懶散的眼皮,嗓音散漫。
“你管她說是我的女人?”
周德富看了眼地上坐着的女人。
濃妝淡抹,穿着妖嬈,是一個典型的明豔女人。
但聽宋書嶼的意思,這人不是他要找的人!?
他目光幽沉,陰冷道:“說!你怎麼會出現宋氏集團集團樓下?”
沈湘被他吼得渾身一震,看到他表情陰森的臉,舌頭都打結了。
“我,我是宋氏集團的員工。”
她那天不過是和平常一樣,誰知就被人打暈,醒來就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。
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的。
周德富一把拽起她的頭髮,將人往後一扯,嘴裏罵罵咧咧。
“廢物!連個女人都抓不住!”
沈湘頭髮被扯得生疼,倒在地上說不出一句話。
她最近都是水逆嗎?
一個個的,都對她拳腳相踢的。
破舊的屋子裏氣氛瞬間安靜。
他身邊的手下個個縮着頭,不敢出聲。
宋書嶼嗤笑一聲,打破了這沉默,“你讓我過來,應該也不是爲了這事吧?”
周德富擡頭,冷哼一聲,“算你識相。”
他大喊一聲:“來人!”
周圍迅速涌出幾十個人,宋書嶼淡淡撩起眼皮。
只一眼,他又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鉑金的腕錶。
他找的人大概也到了。
周德富斜眼看了他,“把他給我拿下!他父親怎麼死的,現在,我也要讓他兒子和他一起下地獄。”
周圍的人剛準備上前,門外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剎車聲。
沒一會兒,門外守着的弟兄們發出發出痛苦的尖叫。
門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,周德富坐在椅子上往門口看去,眼裏的眸色深了深。
“向逸!?”
“沒錯,是我!”
向逸穿了一身黑色風衣,走起路來自帶一陣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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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到宋書嶼面前,朝他頷首,“我沒遲到吧?”
宋書嶼睨了他一眼,沒說話。
向逸:“……”
看到他們在他面前交談,毫不在意他。
周德富猛地從座位上起身,笑容陰冷,“你們向家不怕與我地下黨的人結仇嗎?”
兩人這才朝他看去。
向逸斜嘴一笑,墨眸中閃過一抹涼意,冷冷開口。
“仗着地下黨的名義,在m國橫行多年,我們向家早看你不順眼了。”
“還有我們靳家!”
“還有羅家!”
“……”
門外的人來的越來越多,都是m國有頭有臉的人家,
周德富身子不禁往後退了幾步。
宋書嶼朝他們看去,打了個招呼。
靳柏上前,眼神堅定,“地下黑黨這幾年越發猖狂,不只是你想除掉,m國的其他人,也想要把這顆毒瘤一往打盡。”
宋書嶼視線重新落回到周德福身上,神情沉鬱幾分,“現在,該是誰要下地獄?”
說出的話不參雜一絲溫度,冷冷冰冰的。
周德富一怔,看到對方人多勢衆,他眼珠子一轉,轉身跑向地下室。
宋書嶼眸色一冷,衝上去把人拽過來丟在地上。
“想跑?門都沒有。”
腳踩在他背後的肩膀,力道大得足以讓周德富齜牙咧嘴。
他不甘心,冷笑道:“你以爲我只留了這一手嗎?”
“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蔣齊串通好,我說過,一旦他把祕密說出去,他的兒子……”
宋書嶼身形一震,對旁邊的靳柏說:“把他給我看好了!”
靳柏示意身後的兄弟,很快把周德富帶走了。
走之前,周德富臉上閃過一抹狡黠的笑,向逸注意到,不覺皺了皺眉。
宋書嶼沒有逗留,準備往地下室時,向逸攔住了他。
“小心有詐。”
宋書嶼推開擋在身前的手,“我答應過齊叔,一定要把他兒子找到的。”
蔣齊告訴過宋書嶼,周德富把他的兒子關在了m國地下室。
如果他能把蔣銘帶回來,那他就會揭發周德富當年的祕密。
因此不管又多危險,他也一定要去。
向逸看他這樣,欲言又止。
下面的情況無人知曉,向逸不放心,跟了進去。
從旁邊的暗道進去,越往裏,就越黑,隱隱約約聞到汽油的味道,還有燒焦的味道。
向逸看到宋書嶼也停下腳步,宋書嶼突然說:“中計了,快走!”
兩人還未跑到出口,裏面傳來滋滋滋聲響。
聲音越來越大,在爆發時,宋書嶼眼疾手快,把前面的向逸往前一推。
向逸一個趔趄,差點頭着地。
緊接着,後面傳來一聲巨響。
“轟。”
靳柏腳步一頓,猛地朝身後看去。
周德富忽的咧嘴大笑,“沒想到吧,他宋業的兒子,還是死在我的手裏了。
他雖被人壓着,但仍擡着頭,看到天空上飄着的白雲隨風飄動。
“要不是當初宋業的話,我和妻子也不會永世分離!”
靳柏皺眉地看着他,把他交給羅成,他就衝了進去。
“靳總。”
羅成看了眼那火勢,燒成這樣,哪怕把人找出來,也許都難保全屍。
他搖搖頭,壓着人離開了。
醫院裏,宋書嶼緩緩睜開眼。
映入眼簾的事周圍佈滿消毒水的味道。
他記得在爆炸的最後一刻,事周君則突然出現拉了他一把。
宋書嶼蹙了蹙眉,想要起身,身上猛然傳來一陣劇痛。
“誒,你醒了可別亂動啊!”
沈亦進來,看見他要起身,連忙把東西放下,把人按住。
“周君則在哪?”
沈亦身體一僵,給他倒了杯水,插上吸管,“他傷的比你重,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,應該也快醒了。”
見他臉上皺着眉,沈亦說:“你也別內疚了,當時的情況誰也想不到。”
要不是宋書嶼及時推了他一把,這會兒他可能同樣在病牀上。
一個晚上沒有進食,宋書嶼喝了點水緩了一下。
沈亦把水杯放好,就聽見宋書嶼問:“阮音那邊……”
說起這個,沈亦不理解他的行爲。
“嶼哥,你都這樣了,還不打算告訴嫂子?”
宋書嶼不知想到什麼,自嘲一笑,沒說話。
沈亦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,“嫂子那邊靳哥派人看着了,你就好好安心養傷吧。”
牀上的人不知聽見沒聽見,一聲不吭。
於此同時,阮音回到公寓後洗了個澡。
出來時發現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。
都說左眼跳財,右眼跳災。
阮音總覺得今天一天心神不寧。
難道是今天的內容太多了?
她看着鏡子裏的她,眼底的黑眼圈確實比之前深了不少。
阮音揉了揉臉蛋,決定今晚早些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