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管嚴?
宋書嶼晃了晃手上的酒杯,盯着頂層液體的漣漪,脣角一勾。
看到他的心情不錯,賀巖繼續拍馬屁,“那嫂子是不是連你交朋友都要管?那豈不是沒有自由,人生不就沒有意義了嗎?”
這話一出,在場的誰不知道賀巖話裏的意思,全場瞬間陷入沉靜。
沈亦也很意外這人居然這麼沒眼力見,他看着宋書嶼臉上沉下來的神情,沉默地搖了搖頭,心裏默默替他默哀幾秒。
宋書嶼“啪”地一下,將酒杯擱在桌上,指尖轉動着手機來回旋轉,靠在沙發背上,雙腿交疊,一副懶散的模樣。
他面無表情瞥了眼他,冷冷出聲:“像賀公子這樣揮金如土,保不準哪天,賀家的財產就葬送在你手中。”
誰人不知賀巖在圈內做的一些勾當,一擲千金,花錢大手大腳,好幾次都被他父親打回家,但還是死性不改。
這件事在圈內老早就傳開了。
此時從宋書嶼嘴裏說出這話,賀巖臉上頓時難看起來,盯着宋書嶼的眼神就像是敵人。
可宋書嶼從不把這個螻蟻放在眼裏,他把腳放下,拿起旁邊的外套,往門口走去。
“嶼哥,你不留下來看看我給你安排的其他的女人嗎?”
宋書嶼腳步一頓,冷眼瞥他。
可賀巖不怕死地說了句:“我保證,我給你準備的女人一定比你那懷孕的妻子好看一百倍!”
宋家兒媳婦懷孕在圈子內不知被誰傳播出來,想到這個圈層的人在外都會有很多女人,未婚的女人個個都想要躋身上層,分的宋家的一杯羹。
因此他們都想盡各種方法靠近宋書嶼,但宋書嶼依舊不爲所動。
“賀公子沒有家室,我可以理解。”他走到門口,淡漠道:“但我有妻子等我回家,而你,只有你。”
這是在諷刺他外面很多女人,但家裏一個也沒有?
“你……”賀巖惱怒地指着他,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。
宋書嶼冷哼一聲,離開了這所爲交友的局。
要不是沈亦讓他過來,他連面子都不會給,還耽誤了他和阮音的相處時間。
賀巖旁邊的兄弟連忙將氣頭上的他拉着坐下,“賀公子,你就彆氣了,他就是那個脾氣。”
“錦城第一世家的人就是傲嬌,來,我們喝酒!”
“對嘛對嘛,乾杯!”
他們的話讓賀巖很受用,他冷哼一聲,“宋書嶼有什麼好的,至於每個女人都往上湊嗎?還有她那妻子,真有那麼好?”
想到兩年前和沈亦一同去露營時,宋書嶼身邊的女人,難道是她?
賀巖一下就明白了。
想到兩年前的阮音一身淺藍色碎花裙,笑起來的兩顆虎牙浮現,還有那脣瓣一張一合的模樣,他頓時渾身燥熱起來。
要真是如此……
他抿了口酒,眼神裏閃過一抹狡黠的間笑。
殊不知,這一切都被暗處的沈亦盡收眼底。
當沈亦起身,路過賀巖時,他停下,朝他看了一眼,“賀巖,收起你的花花心思,要是宋書嶼知道你打他妻子的主意……”
他揮了揮手機,眼神凌厲,“我保證,你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”
賀巖還在和旁邊的兄弟笑着打諢,冷不丁聽到這話,猛地擡頭,就看見不知何時站在面前的沈亦。
看到他手裏手機的界面展現出來的畫面時,賀巖渾身一震。
他沒有想到這裏還有沈亦,以爲他和宋書嶼離開了,沒想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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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他告訴宋書嶼的話,那他爸指不定又把他關個一年半載的。
他可遭不住,那時候就真的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。
“沈,沈總,我剛纔不是故意的,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求您寬宏大量,繞過我這一次。”
賀巖是見識過宋書嶼的手段的,傳聞中說的心狠手辣,他親眼見過一次。
沈亦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人,收起手機,“記住你說的話。”
他走後,賀巖癱坐在地上。
旁邊的兄弟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實在好奇,“賀公子,你怎麼會如此害怕?”
賀巖緩了精神,沒好氣地說:“你們沒有見過宋書嶼的手段,我可是親眼見過他把一個人的腦袋揪下來。”
旁邊的人一驚。
可賀巖再次見到阮音時,心裏就已經出現了歹心。
他母親讓他去南錦鎮取一套急用的珠寶,是最近重新回到設計圈的何先生。
來到南錦鎮,賀巖就被鎮上的小道驚呆了。
小路窄而擠,破爛不堪,昨夜下了一場大雨,路上到處都是水窪。
他點起腳,小心地避開,準備到平地時,路過的一個大媽因爲趕集走地飛快,兩人不可避免的撞了一下。
賀巖身子晃了晃,一腳踩進了水坑裏。
他的臉頓時黑了下來,“沒長眼睛啊,這麼一個大活人你是看不到嗎?”
大媽剛想道歉,聽到這話,她頓時嗓門大了起來:“你是殘疾還是咋滴,走路左右搖晃,穿的人模狗樣,心眼咋這麼小。”
她覺得晦氣,拍了拍身上被撞到的地方,提着籃子繼續向前。
賀巖還想說什麼,就看到人已經不見了,心裏憋着一口氣無處發泄。
往前就是他媽說的地方,但看到人影都不見一個,他走到門前,剛想開門,裏面的人先一步打開了。
“阮音?”
阮音剛開門,就見一個男人站在門口,聽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,她皺眉。
“你認識我?”
在她最近這段時間裏,她確實沒見過這人。
賀巖高興地介紹:“我是賀巖,兩年前在露營上,我們見過的。”
這麼一說,她倒是有些印象。
那一天是宋書嶼帶着她去露營,期間還有人丟了戒指。
她對這人只是停留在沈亦朋友層面,並不知道他是誰。
“你來這要找人嗎?”
從他的反應中,她可以知道找的人不是她。
“我找何先生。”
阮音瞭然。
何序安自從恢復名譽之後,這個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,有人找他不足爲奇。
“很不巧,他剛剛出去了。”阮音想了想,“但他估計很快回來,你要進來坐一下嗎?”
賀巖求之不得,“當然。”
答應地如此之快,阮音都覺得他的目的不只是找何序安。
但他又表現得十分坦然,她絲毫找不到破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