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分鐘後,門口傳來一道大嗓門的聲音。
“丁律師來了!”
傭人見到丁維,臉上一喜,音量忍不住提高。
丁維聽見,臉上高興的很。
他就喜歡別人對他恭維的態度,這感覺讓人瞬間迷失方向。
“是誰?敢在我的眼皮子下欺負喬家?”
丁維走進來,喬知許示意他看向對面。
他眼神帶着審視,從上到下打量着阮音,忽而露出色眯眯的眼神。
杜明耀沒什麼表情地看着他,眉頭輕皺。
阮音對他的眼神有些反感,尤其是他那張肥胖的臉上帶着油膩的笑容。
好不容易孕反沒那麼嚴重了,這會看到他的表情,她又忍不住想吐,作出一副要吐的動作。
丁維臉一下就黑了。
喬知許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,她笑了聲,介紹道:“阮音,這可是我們喬家最得力的律師,你想要把喬鹿帶走,也不看看你的律師夠不夠資格!”
後面的話,越說越慢,就像是特意強調自家的律師有多厲害。
丁維,是錦城皓乘律師事務所最厲害的律師之一。
而皓乘律師事務所,是錦城數一數二的存在,那裏的出來的律師,可謂是神仙打架。
阮音瞥了眼身邊一板一眼的杜明耀,輕皺眉。
這是她向宋氏借來的律師,杜明耀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,就被他帶來這裏。
所以不知杜明耀能力的阮音這會兒心裏忽然沒底了。
她只告訴宋書嶼要借一個宋氏最厲害的律師,但他是誰,能力究竟如何,她也不知道。
看到她臉上失落的表情,喬知許又看向那個斯文的男人,得意地笑了。
“阮音,這不會是你隨便在路邊找的律師吧?”
喬知許扯了扯她的衣袖,又被喬知許一記眼神扔過去。
周涵一愣,擡頭就對上杜明耀那雙鷹隼的眼,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。
她看向不知情的喬知許,無奈嘆息一聲。
阮音依舊是坐在吳天搬來的椅子上,即使不知道杜明耀的律師能力,她依然挺直背脊,不卑不亢。
她剛想說話,身邊站着的人低沉出聲。
“就算是路邊找的律師,也比你喬家的律師要強。”
杜明耀冷笑一聲,拿出文件,“我是宋氏的律師,杜明耀,專程爲總裁夫人服務。”
杜明耀!?
這不是全國最頂尖的律師?
據說當年在國際的一場嚴重的交易糾紛中打敗國外最厲害的律師,自那之後,杜明耀成爲了全國乃至國際上律師界的佼佼者。
喬知許驚得表情離家出走,往後看周涵,責怪她不早點說,害她在阮音面前出醜。
周涵皺了下眉。
要不是宋沁馨現在都找不到人,她也不至於對喬知許獻殷勤,供她指使。
她偏過頭,沒看她。
被無視的發喬知許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她身邊的丁維反應及時,立馬歡上諂妹的表情,狗腿地朝杜明耀的方向走去。
“杜律,久仰大名,我是皓乘律師事務所的丁維,沒想到竟然在這見到了您本人。”
說着,伸手出來。
但杜明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,說:“抱歉,我不認識你。”
對他的動作熟視無睹,更不用說會伸手回握。
丁維動作一僵,訕訕收回手。
阮音呆呆地看着這一幕。
這是她認識的那個杜明耀?
杜明耀在律師界的名聲可是響噹噹的,沒想到宋書嶼會派他來這兒。
“既然如此,要是喬家還是將喬鹿小姐關押的話,我方有權對你們提起上訴非法關押他人,這是起訴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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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知許臉色一下就黑了,
“喬鹿是我們喬家的人,你憑什麼說非法關押?”
“喬家的女兒?”阮音起身,走到她的面前,眼神冰冷,“杜律師,喬鹿要是不在喬家的戶籍上,算不算非法拘留?”
“算。”杜明耀沉聲道:“肥大拘禁他人,情節嚴重的,處三年衣上十年一下有期徒刑……”
說完,他擡眸看着對面的人,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喬知許一聽猛地看向丁維,眼中猩紅,“你不是說過喬鹿是我爸的女兒,不管我做什麼,都不會承擔任何後果嗎?”
丁維被她吼地退後幾步,訕訕道:“你也沒說對方是大名鼎鼎的杜律師。”
要是知道的話,他哪敢只身前來。
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。
喬知許瞬間氣得咬牙切齒,恨鐵不成鋼,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,青筋凸起。
阮音不想浪費時間和他們廢話,上前,冷聲問:“喬鹿在哪?”
喬知許看着步步緊逼的阮音,下意識後退。
明明她是個孕婦,可爲什麼,她身上的氣場如此強大,而且還很熟悉。
被逼到臺階,喬知許腳跟抵住,一動不動。
周涵剛想上前,就被阮音身後的兩個男人攔住了。
而丁維,早在兩人對峙時溜之大吉。
喬知許面子有些掛不住,擡頭瞪了眼阮音。
“說!要不然……”
阮音話還沒說完,身後的兩個男人上前。
她身後的保鏢身材高大,兇悍無比,怕是讓他輕輕一動,她定會粉身碎骨。
喬知許後背直冒冷汗,聲音顫抖,“她,她在樓上。”
“哪個房間?”
喬知許閉上眼,說:“靠近樓梯口的房間。”
阮音這才後退,和她保持距離,眼神示意後面的保鏢。
喬知許頓時鬆了一口氣,剛想逃走。
吳天受到指示,一把將喬知許壓下。
喬知許一愣,衝着阮音大喊:“阮音,你個踐人!你敢動我一根汗毛,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!”
走了幾步臺階的阮音停下,回頭,冷笑一聲:“你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,別出事老把別人掛在嘴邊。”
她停頓一下,側眸瞥了眼旁邊的周涵,幽幽道“:“別到時候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。”
聞言,周涵臉色一下就變了。
她剜了阮音一眼,又對上杜明耀的眼神,她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。
將喬鹿帶出來後,阮音問:“送你去哪?”
喬鹿只是身上有些凌亂,喬知許準備將刀刺向她時,阮音剛好出現,她才得以解脫。
所以見到阮音時,她就像是抓了一根救命稻草,握緊她的手不放。
得救後,她坐在車上一言不發,呆呆地看着前方。
聞言,視線逐漸聚攏一處,說:“送我到附近的酒店就行。”
把人送到後,阮音沒有多說什麼。
喬家的事情,她不好插手。
而今天帶着杜律師,只不過是殺殺喬家人的氣勢,至於其他,她幫不上。
“今天真是太謝謝你們了,言禮沒有給你們添什麼麻煩吧?”陸南熹站在路邊,朝車裏的人說。
宋書嶼想到今天那小傢伙將辦公室的雜誌上畫的豬頭,對上阮音期待的眼神,面不改色地說:“沒有。”
謝言禮擡頭對上他的目光,就見宋書嶼勾脣一笑,他不自然地偏了偏頭。
回家的路上,阮音歪頭,看向身邊的男人,問:“宋總帶孩子的一天體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