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音身形一震,眼神微顫。
“宋書嶼,我們還在冷戰。”
對面的人愣了下,還想說什麼,視頻就掛斷了。
宋書嶼看着屏幕,眸光沉了下來。
下一秒,又有一個電話進來。
宋書嶼瞥了眼,是陌生號碼。
他想都沒想,直接掛了。
但對方仍然依依不捨,再次打了過來。
宋書嶼盯着,眉頭凝起。
在掛斷的前一秒,他按下接聽鍵。
對方似乎沒想到他會接,聲音帶着喜悅。
是一道女聲。
“書嶼,你終於接我電話了。”
認識他?
宋書嶼蹙眉,“你是?”
對方愣了一秒,怕他將電話掛斷,立馬道:“你忘了嗎?我們在m國讀書時還是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眷屬。”
“林語意?”
“你還記得我,真是太好了。”聽見宋書嶼對她還有印象,林語意內心一喜。
宋書嶼沒說話。
“找我有什麼事?”
無事不登三寶殿。
林語意一愣,“你誤會了,我只是想請你喫一頓飯。”
生怕他拒絕,她急忙補充一句,“楊君堯和許顯哲剛好也在錦城,我們老同學見一面,你應該不會拒絕吧?”
宋書嶼盯着不遠處的玩具車片刻,終是沒再拒絕。
“地點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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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阮總,真是令我刮目相看。”
阮音成爲阮氏總裁,他是有所耳聞。
原本以爲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,沒想到真是個幹實事的。
阮音朝他看去,禮貌微笑,“溫總,您謬讚了。”
溫釗看着手上的文件項目,臉上露出讚賞的笑。
溫釗,是隆杉城這邊的旅遊管理負責人。
關於隆杉城發生的事情,他也很憤怒。
那是他和阮氏一起的成果,卻被有心之人嫉妒,開始惡意抹黑。
溫釗痛心疾首,害他們損失了一大筆經濟費用。
要是能找到那個幕後之人,他定要他扒他一層皮!
“既然阮總有了方案,要幫忙的地方,儘管吩咐。”
“好。”
阮音看了眼時間,快到飯點了。
她擔心家裏的兩個孩子,對他說:“那這樣的話,我儘快讓助理整理好資料送過去。”
溫釗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,他說:“阮總這麼快就要走?不留下來喫飯?”
阮音拿起手邊的包,解釋道:“不用了,家裏還有兩個孩子等我回去。”
溫釗震驚,“阮總結婚了?還有孩子?”
阮音沒有瞞着,點頭。
出來之後,阮音坐上了車。
吳天看到阮音,問:“太太,我們直接回去嗎?”
阮音剛想說是,手中的手機響起。
她皺了下眉,接起。
“音音,你現在在哪?念可出事了。”
緊接着,對面的鄧赫宣將鄧念可的情況說出來之後,阮音的面色漸漸凝重。
掛斷電話,阮音對着吳天道:“去醫院。”
吳天受到命令,打轉方向盤。
“姥姥,我今晚遲點回去,念可出事了。”
電話那頭的姥姥一頓。
“你要去醫院?”
“嗯。”
姥姥欲言又止,終究匯成一句話,“要是身體不舒服,就回來。”
“嗯。”
阮音靠着窗,想到鄧赫宣對她說的事情。
鄧念可的情況,和她當時一摸一樣。
曾經,她也可以登上更大舞臺,在古典舞的世界裏暢遊。
只可惜……
阮音嘆息一聲,盯着窗外的景色,思緒遊走。
很快,車子停在醫院樓下。
這裏,曾經她也來過。
只不過,距離那時,也有二十多年了。
她深吸一口氣,邁出了腳步。
“念可情況怎麼樣了?”
鄧赫宣看着病牀上臉色蒼白的妹妹,搖搖頭。
“醫生說,這件事對她的刺激很大。”他自責地錘了一拳在牆壁上,“這事都怪我,要是我早點回來的話,念可就不會出事了。”
慢慢地,他捂着臉蹲下身子,聲音帶着哭腔。
阮音蹲下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放心,我一定會找出幕後之人。”
既然目標是她,那就會有蛛絲馬跡。
傷害她的人,她定要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。
許久,在鄧赫宣心情平復下來之後,阮音才忍不住問:“那,念可還能跳舞嗎?”
鄧赫宣直起身子,才說:“不知道,如果她的心裏走不出那道坎,可能就不能跳舞了。”
阮音看着病牀上的少女,眼神微微一顫。
她喃喃出聲:“難道她也要步入我的後塵嗎?”
這麼一個天賦少女,人生不該就這樣活在過去。
她見過鄧念可跳舞的樣子,眼睛裏閃着光,在舞臺上閃閃發光。
“舅舅舅媽他們……”
“他們最近在吵着離婚。”
阮音猛地看向他。
她是直到鄧家這兩年因爲生意壯大,發展快,而舅舅一把年紀色欲薰心,竟敢做出不仁不道的事。
令人唏噓不已。
看着他憔悴的模樣,阮音心疼,“哥,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?我今晚看着念可。”
鄧赫宣搖搖頭。
“念可醒來要是看見我不在,會哭的。”他抹了把眼淚,“家裏還有你的孩子,他們更加需要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放心吧,我妹妹你還不瞭解?她很快就能好起來的。”
阮音笑着說:“對,念可妹妹會好起來的,真希望她不會像我一樣。”
後面那句話,似乎點醒了鄧赫宣。
“對不起,我忘了你……”
“沒事,都已經過去了。”她看向病房,笑着道,“現在我最大的希望,就是念可重回舞臺。”
鄧赫宣神情一怔,看着鄧念可。
“一定會的。”
他相信自己的妹妹。
回到家後,得知兩個孩子睡下後,阮音心安下來。
“小姐,老太太讓你過去一趟。”
徐姨看到阮音回來,上前提醒。
阮音應下後,朝書房走去。
她敲門後,推門而入。
看見姥姥這麼晚還不睡,她很喫驚。
“姥姥,您找我有什麼事?”
葉玉珠沒有回答她的話,將手上的毛筆揮灑自如。
阮音也不急,就在旁邊等着。
很快,一幅作品就完成了。
四個大字“鍥而不捨”姓筆如雲,氣勢磅礴。
阮音誇道:“姥姥真是寶刀未老,隨便一寫,就是一副佳作。”
葉玉珠放下手中的毛筆,笑罵,“就你嘴甜。”
阮音笑着摟着她的手臂撒嬌。
“本來就是,我姥姥寫的就是好!”
那個人被誇是不高興的,葉玉珠嘴上掛着笑容。
“都是孩子的媽媽了,還撒嬌。”
阮音吐了吐舌頭,沒反駁。
“對了,姥姥你讓我過來是因爲念可的事情嗎?”
她鬆開手,扶着姥姥坐下。
葉玉珠點點頭。
“念可這件事,不簡單。”
葉玉珠一再嘆氣,擡眸深深地看着她,“音音,恐怕這件事和你當年發生的事脫不了干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