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意思？”
阮音瞳孔顫了顫，不可置信地看向她。
“那些人盯上鄧念可了。”
這話一出，阮音愕然地看着她。
“可當年他們不是被抓進去了嗎？”
葉玉珠苦笑一聲，“那都二十幾年過去了。”
阮音瞬間僵在原地。
“當初都怪我，要不是我視敵人爲朋友，你也不至於攤上這些事，都是我的錯……”
葉玉珠拉着她的手，看着她滿臉心疼，眼底淚花閃爍，“音音，你會不會怪我？是我葬送了你的生涯。”
腦海中深處的記憶如海浪般翻涌，在她腦海中一遍遍重映。
阮音將姥姥抱住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。
“奶奶，這不是你的錯，錯的是他們。”她頓了下，“既然他們敢對念可動手，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葉玉珠一愣，鬆開她，擡頭，就看見她眼神裏的堅定。
她錯愕一瞬，“音音你……”
阮音朝她一笑，“姥姥，我已經不是當年只會哭鼻子的小姑娘了。”
葉玉珠愣住，呆呆地看着她。
忽而她拉過阮音的手，欣慰地笑了，“音音這下，真的長大了。”
從結婚到現在，阮音的成長她是看在眼裏的。
兩人交談了當年的事情後，葉玉珠看了她很久，猶豫片刻，她道。
“音音，我知道你對舞蹈的熱愛，這麼多年過去了，你還不能走出來嗎？”
阮音身形一怔。
沉默許久，她嘴角囁嚅，才緩緩說道：“姥姥，舞蹈只是我的愛好，我從來沒有把它當成一種職業。”
葉玉珠頓時愣住。
“是姥姥錯了……”
這次，阮音沒有接話。
將姥姥扶回房間休息後，阮音去了自己的房間。
聽見聲音，宋言一醒了。
看見他坐在牀上盯着她，阮音一愣。
她小心地走過去，小聲問：“我吵醒了你了嗎？”
宋言一搖搖頭。
阮音看到旁邊的宋芷兒睡得正香，於是將宋言一抱下牀。
她的房間很大，有一個小客廳。
帶宋言一出來之後，阮音這才問道：“言一睡不着？”
宋言一點頭，“媽媽沒回來，我睡不着。”
在家的時候，就算孩子單獨睡，阮音也會把他們哄睡之後才離開。
這個習慣，從他們出生之後就沒變過。
宋芷兒還行，不論在哪裏，睡得像頭豬一樣。
宋言一就不一樣，就像現在，他不僅知道會等媽媽回來，還會洞察他媽媽的情緒。
“媽媽，你心情不好嗎？”
阮音愣了下。
剛想說什麼，他接着往下說。
“爸爸說了，遇到不開心的事就要說出來，憋在心裏不好。”
他眨了眨眼睛，“媽媽，你能和我說說嗎？”
阮音沒想到宋書嶼竟然教了他們這麼多，看着他，她猶豫了下。
起身，從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。
這個盒子有些年頭了，盯上的鐵皮已經損壞。
宋言一指着她手裏的盒子，疑惑道：“媽媽，這是什麼？”
阮音坐下後，打開盒子，從裏面將東西拿出來。
宋言一看到獎牌，驚呼一聲，“媽媽，你好厲害啊，和爸爸一樣厲害！”
阮音笑了笑，摸了摸他的頭。
“我不厲害，你爸爸才厲害。”
“爲什麼？”宋言一指着那堆獎牌，不解地問。
“這是媽媽十五歲之前得到的獎牌，而你爸爸，一直都很厲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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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言一不懂。
但他知道，爸爸媽媽都一樣厲害。
阮音也不指望他能聽明白，看了眼時間，嚴肅地說：“現在我已經說完了，言一寶貝能上牀睡覺了嗎？”
正沉浸在數獎牌的宋言一聽聞放下手上的東西，不情不願地回答，“好吧。”
將他哄睡之後，阮音看着桌上散落地獎牌，思緒飄遠。
她十一歲那年，爲了能夠奪得少兒舞蹈比賽的冠軍，勤學苦練。
在這之前，她結識了比她年長的哥哥姐姐。
哥哥姐姐都是十八歲，是她姥姥收的徒弟，對她十分好，好到讓人覺得是一家人。
可誰知，在那場比賽中，那幾人因爲嫉妒她的天賦，讓她在比賽中受傷。
她到現在都忘不了，那把刀子是如何捅進自己的左腿的場景。
所以在看見追擊宋書嶼那名男子拿出刀時，她纔會如此害怕。
這件事宋書嶼也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是因爲關於他父親的事情，殊不知，這是她從小到大的陰影。
那時候他們才十八，現在出來的話，也該是三十了。
是夜，阮音和孩子們已經睡下。
牀頭上的手機在深夜裏亮了一下，又重歸平靜。
翌日。
阮音摸了摸旁邊的位置，空的。
她猛地睜開眼，見兩個孩子不在了。
往周圍看了一圈，不見人影，她瞬間慌了。
猛地掀開被子，連拖鞋都來不及穿上，就往門口去。
“媽媽你醒了？”
宋芷兒探出小腦袋，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她。
阮音腳步一頓，順着聲音看去，發現小客廳裏冒出的兩個小腦袋，她瞬間鬆了口氣。
她倒回去將拖鞋穿上，來到他們身邊。
“你們在幹什麼？”
宋芷兒像邀功一樣伸出她的小肉手舉高，“媽媽，這是你的獎牌嗎？”
阮音將她抱在腿上，點了點她鼻尖，“是的，這是媽媽小時候在舞蹈比賽奪得的冠軍獎牌。”
“舞蹈比賽？”宋芷兒晃了晃腿，眼睛一亮，“媽媽，我也想學跳舞！我要成爲像媽媽一樣優秀的人！”
阮音愣了下，垂眸看她。
見她眼裏的期待，阮音失笑。
“媽媽只有小時候學過，不能教你。”
她想了想，繼續道：“而且，學跳舞要堅持下去，芷兒寶貝可以堅持嗎？”
“什麼是堅持啊？”
宋芷兒歪着腦袋，看向她，疑惑道。
“堅持就是……”
“就是想你搭白雪公主的城堡一樣，要是有一個地方做不好塌了就得重來，不能放棄。”
宋言一解釋道。
阮音贊同地點了點頭，“哥哥說得對，芷兒聽懂了嗎？”
宋芷兒想了想，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媽媽，我一定會堅持的！”
宋芷兒想要學舞蹈這件事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。
待下樓和姥姥說了這件事之後，葉玉珠笑得合不攏嘴。
她摸了摸宋芷兒的腦袋，語重心長道：“學舞蹈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，芷兒想好了嗎？”
“太姥姥，我想好了，我就要學舞蹈，我要像媽媽一樣，拿很多很多的獎牌！”
葉玉珠頓了下，看向阮音。
見她沒反對，她笑道：“行，那我就看看你的底子如何。”
說完，便拉着宋芷兒離開。
宋言一在旁邊玩，阮音百無聊賴，於是打開手機發現未讀消息。
是一個陌生號碼，附了一張圖片。
她好奇地點了進去，看到圖片上的內容，她眼神震了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