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0章選擇

發佈時間: 2025-08-06 14:20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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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好疼。

意識有些模糊,身子在浪潮中顛簸。

從那一塊手帕捂上她鼻子的時候,她就意識到那是乙醚,飛快屏住了呼吸,可到底是普通人,沒能扛住。

暮色翻江倒海地朝腦海用來。

程子玥醒過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在一間小房間裏。

其實也不算小,設備齊全,像迷你版的客房,又像是員工的宿舍,周圍是全然陌生的氣息。

她記得……

是秦野把她迷暈了。

程子玥低下頭檢查自己的衣服,完好無損,除了一點點正常的褶皺。

秦野既然綁了她來,就自然是有目的的,可若僅僅是把她關在這一間房子裏……?

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,程子玥的身子有一瞬間僵直,立即切換成戒備狀態。她轉過身,隨手抄起桌上的“入住閱讀”提示板。

這是一塊ipadmini,具體型號不知,握在手裏沉甸甸的。程子玥小心地挪着步子,她有八成把握,在見到那人時把這塊板子砸在他的腦袋上。

光砸一下可不夠,以秦野的能力,大概也就是暈那麼幾秒,所以她要趁着這幾秒鐘的時間,趕緊跑出去。

腳步聲沉穩,力道不重,像個穿着平底鞋的女人。

程子玥將背貼在牆邊,握緊了手上的平板,隨時準備給他來上致命一擊。

那人開始扭動把手。

“三。”

門裂開了一條細縫。

“二。”

一抹淺栗色的髮絲出現在眼前。

“一!”

程子玥愣了三秒鐘,手裏的平板穩穩地砸在地面鋪着的羊毛毯上,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

“姐姐。”男孩先是咧了咧嘴,隨即兩只眼睛也如同一輪彎月,鑲嵌在那張小臉上。他看起來仍是瘦弱的,但面頰上有着正常的紅潤。

“小……”程子玥張了張嘴,覺得渾身的力氣一瞬間被抽乾了。

以前,母親還在時給她做過一個體檢,年幼的她記得很清楚,大概是有關幸福的承受能力,她在那一天得到了很多想要的東西,有一瞬間,她覺得這一輩子已經夠了。

在那之後,母親把那些“測試工具”收了回去,以“人生就是有得有失”的名義。

“小志。”程子玥的眼圈驀地紅了,聲音都有些哽咽。

“姐姐!”男孩撲進她的懷裏。

什麼懷孕,什麼危險,什麼心急如焚,在此刻統統都不值一提。她不知道秦野的目的是什麼,但是總而言之。

她找到了她的小志,他是安全的,毫髮未傷。

心底忽然燃起一種不知從何而起的豪邁,只要她在他身邊,這孩子就不會受任何委屈,她願意爲了他拼掉姓名。

抱着這樣的想法,程子玥發現小志並不能離開這個房間。

“他們給我餵了一個東西,半個小時要喫一次。”小志指了指門外,“那裏有個大姐姐,說你去拿,她就會給。”

程子玥的表情凝重起來,“不喫會怎麼樣?”

小志搖搖頭,距離他上一次喫,已經過去二十五分鐘了。

“大姐姐要走了。”小志指了指門口,程子玥順着他的手勢望去,果然是要離開的姿勢。

她只猶豫了不到一秒鐘。

原本以爲要耗費一番周折才能拿到,結局出乎意料地順利。

那是一顆像極了巧克力豆的糖果,程子玥接過它的時候,甚至還聞到了濃濃的巧克力香味。

小志喫下去之後,原本擰着的眉毛鬆開了。

“這裏離餐廳有多遠?”

小志帶她去看了看指示圖,程子玥發現,他們所在的這個小房間位於船尾,雖然沒到駕駛室的地步,但距離船中大概有一個多小時的腳程。

也就是說,如果她遵守小志的規則,就不能去找祁珩了。

秦野的目的是把他們分開?可是她不見了,祁珩自然會來找她的。

想了半天,沒有想出個所以然。

短短半小時內,程子玥已經換了十個坐姿,正當她準備換第十一個,小志開口了:“姐姐,你去吧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們一起去找祁哥哥。”小志笑着,露出兩顆小虎牙。

程子玥的心微動:“可是他們要你半個小時喫一次……萬一是藥呢?”

“沒關係的。”小志站在她面前,轉了一圈,停下,“我現在非常好。”

她沒有直接答應,但顯然心態已經開始動搖。

小志又催促了幾聲,程子玥終於下定決心: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
她總覺得秦野的目的不止這麼簡單。

一錘定音,程子玥帶着小志離開了房間,原本以爲要經歷一場惡戰,可門口的人不知爲何,只是瞥了他們一眼,就放他們走了。

不到十分鐘,程子玥就帶着小志回來了。

原來,半小時不吃藥,身上就會變得紅腫一片,又疼又癢。

程子玥拿了藥喂進他嘴裏,那孩子的脣抿的緊緊的,眼睛都睜不開了,卻仍是堅持的。

“姐姐,我不疼,我們走……”

“沒事,沒事的,祁哥哥很快會來找我們了。”程子玥把男孩抱進懷裏,心裏無可避免地開始擔憂起祁珩。

但眼下,顯然小志更重要。

……

離開程子玥後,男人的氣場又切換成生人勿進。

可儘管如此,仍然有許多人帶着女兒來與他寒暄,有意無意地推銷自己女兒的行爲,祁珩煩不勝煩。

名利場上無敵人,這個道理,他深諳於心。

一頓推杯換盞之後,天色已暗,男人回到程子玥的房間,發現她已經躺在牀上了。

空氣裏燃着好聞的薰香,牀邊的燈已經熄了,他脫下外套走過去,到了牀邊,又停下了。

浴室裏傳來淅瀝瀝的水聲。

男人裹着浴袍,頭髮半乾地垂在肩上。

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,身下一陣熟悉的燥熱。

他今日特意去問了醫生,在前三個月,房事還是可以行的,他也沒必要這麼早就難爲自己。

想到這,他彎下身子。

女人的長髮在被子裏,蜿蜒成一片水草似的海。他一只手從上面滑過,綢緞似的觸感,叫人愛不釋手。

祁珩一只手攬過她的肩膀,低下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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