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多鈺一個激靈,從與系統的battle中抽離。
她發現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,司機已經貼心的打開了門。
莊肆還保持着叫她的姿勢,而在車門外面,站着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人。
看着唐多鈺睜開了眼睛,莊肆不由鬆了一口氣,這才準備下車。
“媳婦,你小心點。”
他特意提高了聲音,伸出手扶唐多鈺下車。
唐多鈺得到了莊肆的提醒,順着莊肆的力道下了車,正對着對面的莊慶榮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感覺她下車後,莊慶榮的臉色似乎更難看了點?
不瞭解莊肆的家人,唐多鈺也沒想過這麼早見人,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。
好在莊肆很快反應了過來:“爸,這是你兒媳婦唐多鈺。”
他跟莊慶榮介紹完,沒等莊慶榮說話,又回頭低聲給唐多鈺介紹。
“媳婦,這是我爸,你可以跟着我叫爸。”
跟着我叫爸?
唐多鈺真想掰開莊肆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,平常機靈到沒邊了,要多會說話有多會說話,怎麼在這種重要場合就這麼不靠譜呢?
他就不能多說兩句?
可惜莊肆並沒有讀心術,不知道唐多鈺的想法。
無論莊慶榮還是唐多鈺都是在場面上混過的,他覺得兩人能完美的適應這個場面。
沒曾想他都介紹完大半天了,不管是唐多鈺還是莊慶榮,都沒說話。
莊慶榮嚴肅的表情更嚴肅了,唐多鈺則是有一點尷尬。
司機在把人送到之後就上車了,這會兒發動車子離開,打破了這裏的寂靜。
最終還是莊慶榮先咳嗽了一聲:“回來就行,回來了就好,小唐同志是吧,歡迎你回家。”
他的臉色僵硬,一張嘴就泄露了自己的緊張。
老莊同志在戰場上都是勇往直前,沒害怕過一點。
他生平唯有藏私房錢被媳婦兒抓住的時候心虛過,現在第一次見未來兒媳,又有這久違的心虛感。
唐多鈺也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叫爸到底合不合適,都說這高門大戶難進,上次莊肆來京市就那麼久沒回去,誰知道莊家是怎麼想的。
她還沒做好跟莊家人見面的準備,冷不丁碰上了,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相處。
莊肆終於意識到了場面的尷尬,趕忙出來打圓場。
“爸,你怎麼會在這兒?我們還有事,這次可能回不了家了。下次我再帶着多鈺回去,你給我媽說一聲。”
來之前他跟唐多鈺保證了這次不會讓家裏的事情影響到他們,這點肯定要說話算話。
莊肆一開口,莊慶榮的表情也正常了起來。
“沒事兒,你們忙你們的,你們來京市這事兒我還沒跟你媽說,不用擔心這個。”
跟莊肆溝通完後,莊慶榮終於是恢復了往日的老練。
他臉上掛上了笑容:“小唐你不用緊張,等到忙完了來家裏,我和你媽都在家裏等你們。”
莊慶榮撤下了嚴肅的表情,熱情又直白的表示莊家對他們的婚姻是認可的,唐多鈺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。
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。
誤會解除了,莊慶榮的態度很好,她自然也不會再扭捏。
唐多鈺沒讓莊慶榮的話掉在地上,立馬接了起來:“謝謝爸,也是這次的時間沒趕巧,我們沒時間回家了,等下次我一定和莊肆早點回去。”
兩人進行了一波友好的商業互誇,莊慶榮終於是沒忍住,問住了最重要的問題。
“你們這次來的事兒,都辦完了?有用嗎?”
他問完這句,莊肆和唐多鈺對視了一眼,沒有回答。
他們答應過鄧老要保密的,哪怕問話的人是親人,也不能回答。
莊慶榮立馬反應了過來:“哎呦,我不問了,我不問了。”
話是這麼說,但他臉上的笑容怎麼也遮掩不住,眼中甚至還出現了點晶瑩。
從祖國最艱難的那幾年走過過來的人,都知道莊肆和唐多鈺拿出來的這東西有多重要。
莊肆二人的保密恰恰印證了這消息是真的,莊慶榮比誰都高興。
“好孩子,你們都是好孩子!”
國家有了變強的希望,這份希望還是自己家孩子送上去的,他再激動也不爲過。
莊肆沒法回答莊慶榮的話,不過他和唐多鈺不約而同地拿出了兩個徽章。
“爸,這是鄧老給我們的,是他年輕的時候佩戴過的。”
莊慶榮看着兩枚經受了歲月卻依舊熠熠生輝的徽章,眼中滿是羨慕。
不曾想下一刻,莊肆把自己的那枚遞給了他。
“我問過鄧老了,他說我可以轉送這枚徽章。爸,你留下……”
根本不用等莊肆說完話,莊慶榮本來就眼饞,在知道鄧老同意了後,立馬接過了莊肆手中的徽章,手腳麻利地別在了自己胸前。
他調整了好幾個位置,把徽章闆闆正正地別在最顯眼的位置。
“怎麼樣,我戴這個好看嗎?”
莊肆無語:“爸,低調點,有事兒再拿出來用,沒讓你天天去找我那些叔叔伯伯顯擺。”
面對莊肆的提點,莊慶榮點頭。
“我是你老子,還用你教我?”
話是這麼說,但他的目光時不時就落在自己胸前的徽章上,說話的時候也帶上了幾分趕客的意思。
莊肆看出了莊慶榮的迫不及待,故意又扯了好幾句,就是不讓莊慶榮先走。
最終還是莊慶榮自己沒忍住,懶得理會自己家這坑爹的小子,看向了唐多鈺。
“小唐,你們的車票我已經讓人買好了,都是臥鋪,你看這兩個位置可以嗎?”
現在臥鋪票沒有以前那麼緊張了,老莊同志出手,拿下的自然是軟臥。
唐多鈺接過了車票,看着上面的時間還早,快速把車票裝起來沒讓湊過來的莊肆看到,如了莊慶榮的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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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辛苦爸給我們買票了,這位置很好,我很喜歡。”
莊慶榮笑着點頭:“那你們兩個年輕人再說說話,爸就不打擾你們了,爸先走了。”
終於說出了要走,他根本不等莊肆的迴應,擡腿就跑。
他身上戴着的可是鄧老戴過的徽章,說出去不得羨慕死那些老夥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