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知識不夠,那就演技來湊,林安安覺得問題不大,她擡頭看着皇上道:“父皇,兒媳自知自己罪無可恕,便不敢多言,如今父皇開恩,給兒媳解釋的機會,兒媳也不敢有所隱瞞。”
林安安戲精上線,她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甩開便擦起了不存在的眼淚:“父皇您有所不知,兒媳會出手打王爺也是不得已而爲之。”
扯!繼續給他扯!他今日倒是要看看她打自己的夫君還能有什麼苦衷。
見皇上直盯着自己不說話,林安安也不尷尬繼續道:“父皇知道風滿樓是何地方吧?”
皇上頷首,年輕時他沒少去這種風月場所,不過也只是爲了拉攏人脈,那裏的女人他可從來不碰。
自己這個妻妾成羣的都能做到如此,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自己這個癡情兒子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,定然是林安安小家子氣,連自己兒子到哪裏議事她都要插一腳。
越想皇上對林安安就愈發的不滿,林安安裝作沒看到,說道:“那您知道花柳病是如何染上的嗎?”
皇上臉上頓時一沉:“放肆!”
在他面前竟然敢說這些污言穢語,她是不要命了嗎?!
對上皇上那雙鷹隼般的眼眸,林安安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,完了完了,這老頭是真動殺心了,他該不會趁小白不在,直接把自己咔嚓掉吧?可別啊!她再也不賣關子了。
“父皇,您息怒!您先聽我……啊不,您先聽兒媳解釋。”林安安忙擺手道:“兒媳不是那個意思,兒媳想說的是,有人想謀害王爺。”
皇上臉上突然一斂,王者氣息瞬間在御書房裏瀰漫開,壓得林安安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“父……父皇,您是知道的,王爺從不踏入那種煙花之地,可那天卻是去了,您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?”
皇上沒有回答林安安的問題,他微眯雙眼,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,時間在他的沉思中一點點流失,空氣中的威壓也逐漸消散。
林安安剛想鬆一口氣,皇上的聲音再次傳來:“你這話是何意?”
“王爺不會主動去那種地方,定然是有人相邀。”林安安一臉認真道:“兒媳雖不如其他同齡女子見多識廣,可兒媳也知道青樓是花柳傳染的地方,帶王爺去這種地方的人目的定然不純。”
皇上忍不住再次盯着林安安看,見她滿臉真誠,皇上有些猶豫了這丫頭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,這花柳病想要傳染給別人,那也得兩人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才傳得過去啊。
他忍不住解釋道:“戰王妃,這事沒你說得那麼玄乎,戰王不過是去那裏和人議事罷了,不會染上那種病的。”
林安安不認同道:“爲何不會?父皇,只要對方有害人之心,那他就會有一千種一萬種謀害他人之法,王爺是不喜歡兒媳以爲的女子,可若是他被人下了藥呢?屆時他要如何脫身?”
皇上無語,都這個時候了,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,真是……皇上在腦海裏搜刮了一圈,最後發現,飽讀詩書的他竟然詞窮了。
“戰王是兒媳的天,兒媳就算拼上性命,也不會讓其他人有任何傷害他的機會!”林安安信誓旦旦道:“於是兒媳便想出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。”
甚至說這話時,林安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這種話她自己都不信皇上能信這樣的鬼話?
皇上自然是不信的,不過他還是問道:“是何法子?”
林安安的嘴角微微上揚:“就是當衆耍潑,讓所有人都以爲兒媳是一個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妒婦。”
皇上的嘴角忍不住抽搐,活了那麼多年,他什麼場面都見過,唯獨沒有看過有人能一臉坦蕩地說自己是妒婦,震得他三觀都抖了抖。
“如此一來,王爺就有正當理由婉拒這這種別有目的的邀請,在根源上解決問題,如此才能沒有後顧之憂。”
皇上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,活了那麼多年,從來沒有見過哪位女子會如此詆譭自己,什麼妒婦、老虎張口就來,她就不覺得這是一種侮辱嗎?還是真如她所說的對戰王一往情深,可以奮不顧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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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管如何,你都不該當着衆人的面動手,讓戰王難堪。”
看出皇上有所鬆動,林安安立馬就不吹了,她一言不發地匍匐在地上,姿態放得極低。
雖然知道她就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,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,戰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,想要對他示好就必然不會選擇那種地方,但那人冒着被拒絕的風險也要約在那裏,目的定然不純。
可話又說回來了,她一個丫頭片子都能想到的事,他兒子意識不到?
“你可想過,你此舉可能壞了戰王的好事?”
林安安頭疼,她剛剛說這些話時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問題呢,現在好了吧,給自己挖了這麼大的坑,這會兒自己要怎麼填?
她跪直身子可憐兮兮地喊道:“父皇,兒媳知道錯了。”
對上林安安那淚眼汪汪的雙眸,皇上不知爲何,突然覺得硬氣不起來,他瞥開眼道:“少在朕面前裝可憐,朕不是戰王,這招對朕無用。”
有沒有用不得試過才知道嘛,事實證明,好像確實沒啥用,不過也沒關係,林安安想,辦法總比困難多,總有一個說服得了你。
“兒媳承認,兒媳去找王爺時的確也有私心,可兒媳也並非全是爲了自己,父皇知道的,兒媳是爲大夫,王爺的身子兒媳最是清楚,王爺他,他……”
見林安安欲言又止,皇上狐疑地問道:“說話吞吞吐吐的做甚?有話你就直說,戰王的身子如何了?”
爲了達到最佳效果,林安安故意露出羞赧之色,嘴巴張張合合,把做作一詞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直到皇上開口再次催促,林安安才磨磨蹭蹭地開口:“兒媳自嫁進王府就一直想爲王爺開枝散葉,可是醫者不能自醫,兒媳對自己的身子情況並不清楚,於是便請毒醫爲兒媳診了脈,毒醫說兒媳的身子骨不錯,讓兒媳不用擔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