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心吊膽的看他,深怕他會因爲衝動而陷入商則樰的陷阱裏。
翟若凌見她緊張,卻認爲她是怕他在臺上,說一些對商則樰不好的言論。
她到底是心裏還裝着商則樰。
不然,也不會這麼緊張,適才也不會和商則樰那般親密。
翟若凌此刻甚至都不清楚,她是不是早就知道,商則樰會回來成爲翟氏的CEO?
那麼之前,她願意幫他去求鍾一銘,她做的那些苦力活,受的那些傷又算怎麼回事?
故意做給他看嗎?
翟若凌眼底掠過冷意,“商太太請放心。”
商太太三個字,像針一樣紮在明悅心裏。
她眼眶一熱,卻只能強忍着,微笑看他,“謝謝。”
她微笑的目送翟若凌上臺,卻聽見身邊的商則樰低聲道,“你太小看翟若凌了,他不會那麼沉不住氣的來找我麻煩。”
明悅窩火,“那你叫他來,意欲何爲?羞辱他嗎?商則樰,翟若凌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,翟家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,你爲什麼要這麼做?”
“商場就是如此,沒有誰對不起誰,只有輸贏。”
“輸贏?呵,你贏了爲何還要咄咄逼人,欺人太甚?”她憤憤瞪他,生氣的要抽回手,卻又被他按住,“演戲要演足,你就不怕他看出你是裝的?”
商則樰心裏悶悶的。
他當然知道,夏明悅是演給翟若凌看的。
她就是怕翟若凌爲她出頭,所以,她乾脆自己用刀刺向翟若凌,她寧願讓翟若凌怨她,恨她,也不讓翟若凌在這一刻做出半點不妥的事情。
想到她的別有用心,商則樰心裏格外不舒服。
而此時的臺上。
翟若凌在大家的注目下,只說了幾句官方的話,最後道,“我相信商總會帶領着翟氏越來越好。”
他的幾句話,倒是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。
明悅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夏明悅看着他臉上的雲淡風輕,知曉他心裏定是忍着百般屈辱,雖然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要來,但能猜到,如果不是商則樰用什麼作爲威脅,他也定不會出現在這裏。
她眼眶微紅,只能緊掐着手心,讓疼痛來提醒自己必須清醒。
商則樰見狀,強行扳開她的拳頭,握住她的手,“商太太,你可要陪我把戲演完。”
顧夏不肯。
他卻道,“女兒在我那,你不想見她了?”
“你……”
卑鄙無恥!
他竟然去把瑤瑤接走了。
明悅生氣,卻又不得不跟着他,陪他去寒暄。
他帶着她,似乎就想公開她的身份,讓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明白,她夏明悅是他的妻子,如此,那些愛嚼舌根的人,也不會再說明悅跟翟若凌之間的事情了。
誰會頂着得罪新上司的風險去說人家的八卦?
而此時,另一角落裏,劉文握着酒杯,一口喝光了杯裏的酒液,也壓不住心頭的窒悶。
商則樰這般帶着夏明悅寒暄,就等於同衆人宣佈夏明悅的身份。
那她這個私人祕書算什麼?
她專門從紐約跟着他到了這裏,世人都知道她喜歡他,如今他這樣的行爲,又置她在什麼位置?
劉文咽不下這口氣。
她目光怨毒的落在夏明悅身上,又看看臺上的翟若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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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文勾起嘴角,那就安排一場好戲吧。
看他們如何收場。
劉文一身火紅色的晚禮服,將酒杯放在臺上,便主動朝商則樰走去。
她這個祕書,打扮的更像是女主角。
劉文上前,微笑,沒有看夏明悅,“商總,紐約那邊有視頻會議需要你處理。”
商則樰點了下頭,與大家告辭後,便跟着劉文離開。
夏明悅感覺,劉文在走之前,看了她一眼。
那一眼,特別有意思。
就像是夏明悅纔是那個壞人婚姻的小三,而劉文是正室。
夏明悅懶得理會那小丫頭,年紀輕輕,歪門邪道,三觀不正。
這小妖精能把商則樰帶走,也算是讓她鬆了一口氣。
夏明悅回頭找翟若凌的身影,見他要走,卻頻頻被人攔着寒暄幾句。
說是寒暄,其實也是說的些陰陽怪氣的嘲諷之話。
世人皆是如此,你風光時,萬人捧。
你落魄時,路人都得踩上一腳。
夏明悅要過去,有人突然湊上來,遞上一杯酒,“夏總監,我敬你。”
那人是市場部的。
明悅接過酒杯,只想喝完了事。
不等對方把話說完,她一下把酒喝了,“張總,我還有事,不好意思。”
那人滿口想攀附的話都沒說出口,就夭折了,只能眼睜睜看着夏明悅離開。
明悅走出門口,已經不見翟若凌的身影了。
他走這麼快?
她是想告訴他,商則樰要讓翟氏轉型。
看他能否回去跟顧夏商量着該怎麼辦。
總不能看着翟氏百年基業,就這麼沒了吧。
就在她準備打電話時,有人走來,“夏小姐,有人叫你到旁邊的會議室,說是有事找您。”
明悅皺眉,“誰?”
“那人說他姓翟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在商務廳的隔壁,是有一間小型會議室,只能容納五六人的。
但其實,兩間會議室是想通的,只是隔着一扇門。
這邊小會議室的門沒有打開,因爲裏面擱置着一些東西。
夏明悅沒多想,直接進去。
進去之後,果然見翟若凌倚靠在一張桌子邊緣。
他雙手都插在口袋裏,皺眉看她,“商太太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面說?”
明悅一愣,“不是你叫我來的嗎?”
兩人臉色一變,均察覺不妙。
翟若凌最先反應過來,上前去推門,卻發現門外像是被人上了鎖。
他們被算計了?
是誰?
難道是商則樰?
想出去,就只能通過與隔壁會議室相隔的那扇門,可是從這裏推開門,就勢必會讓所有人看見他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。
難免引人遐想。
他倒是無所謂,可她呢?
她與商則樰還存在着夫妻關係,外面的流言蜚語要如何重傷她?
翟若凌光想到其中利害,便沉了臉,心中憤然。
“他這般對你,你還是要選擇他,夏明悅,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?你自以爲是的那種愛,真的那麼割捨不斷嗎?”他生氣,壓低了聲音。
明悅卻搖頭,“不是他做的。”
“你還在爲他說話!”
夏明悅知道他生氣,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,“你冷靜點,真的不是他,商則樰愛面子,不會讓這麼多人知道我跟你在一起。”
她說話,突然覺的心口慌得要命。
而且,渾身開始無力,頭暈目眩的站不穩。
翟若凌心口一緊,見她要暈倒,急忙去扶住她。“夏明悅,你怎麼了?”
明悅的頭很暈,她甚至看他都有重影。
她閉着眼,儘量讓自己冷靜恢復。
可心跳卻越來越快,渾身也軟的不可思議,這種感覺太熟悉,讓她一瞬間好似想起了四年前的某些畫面。
可爲什麼,那些畫面裏,也有翟若凌?
是因爲她現在看着他?
搞混了?
明悅覺得頭暈,翟若凌讓她坐在地上,見她不停的扯衣服領口,他急忙按住她的手,也意識到她的不對勁,“明悅,清醒點。”
“我好難受。”
“你看着我,冷靜點,我現在打電話叫人過來,忍一忍。”
他說着,那手機,卻發現這裏面沒半點信號。
明顯也是被人做了手腳,屏蔽了信號。
他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。
外面那麼多的記者,若是拍到什麼,明日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夏明悅的醜聞。
她以後還怎麼做人。
可眼下該怎麼辦?
他們又出去,她又一直在亂扯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