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來真話是最難讓人接受的。
印巧婕和唐多鈺起初還能在書房裏和平談判,等到唐多鈺戳破了所有虛僞,真把真相擺在印巧婕面前時,受不了的人依舊是印巧婕。
“不可能,你騙人,我殺了你!”
書房突然傳來了印巧婕暴怒的聲音,莊肆第一時間衝了過去。
“媳婦兒!?”
書房內的唐多鈺剛制止了印巧婕,聽到外面的聲音,下意識地吼了一句:“別進來!”
莊肆的手都已經放在門上了,聽到了唐多鈺的話,他遲疑了一下,瞬間不知道這門是該推還是不該推。
印巧婕現在的情緒不穩定,整個人的狀態也不好。
這種狀態讓別人看到肯定不大好,唐多鈺打消了莊肆想要進來的念頭。
“我沒事兒,你們不用進來了,書房裏的事情你們別管。”
擔心歸擔心,但莊肆還是相信唐多鈺的。
唐多鈺都這麼說了,他也沒非要進去,往後退了幾步,順帶着一把拽住了還想繼續上前的孟凡宇。
“你回來。”
孟凡宇腦海裏全是印巧婕剛纔的慘叫,他這會兒倒是比莊肆着急了。
“裏面都這麼鬧了,你讓我進去看看啊!”
風水輪流轉,這下到莊肆拽着不讓他進去了。
不管孟凡宇說什麼,莊肆就是不放手。
“我媳婦說了裏面不需要我們,你別進去添亂了。”
“哎不是,印小姐還在裏面,這……”
他話實在是太多了,莊肆怕他影響到裏面的人,往孟凡宇的嘴裏塞了個蘋果,重新把人拉回了沙發那兒。
此時的書房內,兩個人都有點狼狽。
在印巧婕暴怒的瞬間,系統就提示印巧婕身上的毒已經開始蔓延了,任由這毒藥蔓延下去,神仙來了也難救。
拋開系統任務不談,印巧婕也是個好人,唐多鈺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着印巧婕香消玉殞。
反正這萬能丹已經早都到她手裏了,她顧不得印巧婕的想法,硬是把這丹藥給印巧婕塞了進去。
她見過印巧婕發病的樣子,倒也沒被嚇住,反而是冷靜的按照系統給的辦法給印巧婕按摩。
等到第一次的按摩結束,這枚萬能丹大概被吸收的差不多了,唐多鈺才收手坐在旁邊。
大概半個小時左右,印巧婕幽幽轉醒。
她先愣了一下,纔在房間裏巡視,最後目光落在了唐多鈺身上。
“唐小姐,我這是?”
每次發病的記憶都會逐漸模糊直至消失,她只記得自己似乎在和唐多鈺爭執,後面的記憶戛然而止。
唐多鈺起身給印巧婕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:“印小姐,你現在感覺怎麼樣?”
感覺怎麼樣?
印巧婕還是沒有找回那點記憶,卻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比以前清晰了很多,似乎回到了自己還沒發病的時候。
她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的改變,許久才擡頭看向唐多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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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能治好我的病?”
最近她發病的時間越來越長,次數也越來越頻繁,印巧婕已經察覺到她壓不下去這股毒性了。
印巧婕感受過絕望,因此現在身體稍微好轉一點,她立馬就察覺到了改變。
唐多鈺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確,她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,當即點頭承認:“我說了只要印小姐願意跟我合作,你的病我肯定能治好!”
她說完許久都沒能等到印巧婕的迴應,一低頭髮現印巧婕早已淚流滿面。
唐多鈺被嚇了一跳,手忙腳亂的想把地上的印巧婕扶起來。
“印小姐,這……你別哭啊,有什麼話咱好好說,你別哭啊。”
她認識印巧婕的時間不長,可爲了跟印巧婕合作,從莊肆與系統那裏瞭解了不少與印巧婕有關的事兒。
無論是系統給的資料裏,還是莊肆的講述中,印巧婕都是一個十分自律又堅定的人。
現在幾句話就給人說哭了,唐多鈺是真慌了。
她回憶了一下剛纔兩人的討論,確實沒找到能讓印巧婕哭的這麼慘的原因。
“印小姐,你……”
“我跟你合作,我們現在就開始合作!”
印巧婕擦了一把眼淚,立馬止住了哭意,第一次明確的給了唐多鈺迴應。
唐多鈺還沒搞懂印巧婕到底爲什麼哭,不過在印巧婕說完這句話之後,她也顧不得去探究印巧婕的心思了。
“君子一言駟馬難追,印小姐既然答應了,可不能後悔。”
她管印巧婕是因爲什麼答應的呢,反正話都說出口了,她肯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。
唐多鈺迫不及待,印巧婕的心情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“唐小姐,我不回香江了。在香江的東西都會都轉過來,你想怎麼合作,只要能治好我的病,我以後都聽你的!”
她給了唐多鈺最高程度的信任,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整個人都放在了唐多鈺面前。
第一次聽到唐多鈺能治好她的時候印巧婕就激動過,只是後來在看守所的時間久了,她逐漸冷靜了下來。
她發病那麼多年,在香江找了不少名醫,來了京市也找了不少大夫都沒用,唐多鈺又不是專業的醫生,能有什麼辦法。
印巧婕本來以爲她說服了自己,可她能來大院找唐多鈺,又跟着唐多鈺來書房,足以說明她最真實的想法。
心中的糾結讓她對治病的事情避而不談,一直都沒有與唐多鈺溝通。
直到這一刻,唐多鈺在打暈她之後把藥塞到了她嘴裏,印巧婕自己察覺到了藥丸給她帶來的作用,她是真心動了。
印巧婕因爲吃了藥丸看到了療效,在唐多鈺說接下來的三個月內她必須與唐多鈺待在一起,每天都需要唐多鈺爲她按摩以便於更好的吸收藥效,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。
甚至在唐多鈺說出自己可能要回趟滇省後,印巧婕積極迴應。
“我跟你一起回滇省,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們必須形影不離!”
“砰——”
書房裏許久沒有聲音,孟凡宇和莊肆二人最終沒忍住踹開了門。
在書房門打開的瞬間,他們恰好聽到了這句話,莊肆的臉幾乎是立馬就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