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理會黃柳程的想法,唐多鈺繼續追問。
“這位灰六是什麼人,你們的隊長?”
想起來灰六偷偷攜帶任務計劃的事兒,黃柳程遲疑了一下。
唐多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,似乎在嘲笑他的隱瞞。
黃柳程回想起來自己剛纔說都是同志,沒必要遮掩,臉上的表情也不大好看。
有灰六這麼個隊長是真的很丟人,但他也沒辦法。
深吸了一口氣後,黃柳程還是沒有隱瞞事實。
“是,他是我們的隊長。”
說完這句不等唐多鈺回覆,他又加了一句:“但是我們所有的隊員都是對國家對人民忠誠的,隊長這事兒肯定有內情。”
他天天和灰六等人相處,自然不願意承認灰六有問題。
唐多鈺並沒有反駁黃柳程的話,只是目光在灰六等人身上掃了一圈,最後着重看了一下已經落在黃柳程手裏的計劃書,就成功讓黃柳程閉嘴了。
“行了,別說那麼多沒用的,你就說說你手裏的這個是怎麼回事吧,本來是怎麼安排我們的行程的?”
黃柳程這會兒警惕心倒是上來了,捏緊了手裏的計劃書。
“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,見到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才能知道這些事兒,我不能告訴你。”
他說得慎重,莊肆又一次從他手裏拿過了計劃書,挑眉看向黃柳程:“你們的負責人?能把這麼的東西交給隊員貼身帶着,你覺得你們領導能有可信度?”
經過兩人的觀察,黃柳程應該對灰六拿了計劃書真的不知道。
時間緊任務重,他們也沒時間再跟這羣人糾纏,只能用黃柳程做突破口。
“反正你們的任務是接應我們,現在我人已經在這兒了,把你該做的都告訴我,這次的接應任務就當你完成了。”
莊肆說得似乎非常有道理,黃柳程的目光閃了閃,臉上出現了掙扎。
“可是我們負責人還沒見過你們,這……”
“你是爲了國家和人民負責的,如果你們負責人也沒問題,肯定不會因此怪罪於你。如果他真覺得你告知我們這件事錯了,恐怕你要仔細想一想,這負責人到底是不是和這位灰同志一樣,多了點什麼東西了。”
黃柳程沉默了半晌,不得不承認莊肆說得對。
他在回答莊肆的問題前,先爲自己和同伴挽尊了一波:“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有誤會,兩位同志完成任務後可以再回來一趟,我們一定查清楚了給你們一個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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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們還能有命回來的話,會來找你的。”
唐多鈺一句話終結了閒聊,想起來他們這次的任務性質,黃柳程所有的不滿都煙消雲散了。
他們小隊的任務是在國內接應,本該沒什麼風險的,都鬧的兩位同志不信任他們,現在這麼難收場,更何況莊肆和唐多鈺是要出國的。
只要走出了這個邊境,外面都是危險。
黃柳程閉了閉眼,沒了其他情緒,快速給兩人說了一遍他們的安排。
“我們安排讓灰六和白老二帶着你們一起去邊境,把你們交給那邊的同志,再由他們安排你們下面的行程。就跟這計劃書中寫的差不多,一路盡最大可能讓兩位少點危險,確保你們能見到目標人物……”
他大概講述了一下他們任務的安排過程,唐多鈺和莊肆全程都沒打斷。
等到這些話說完,黃柳程自己都察覺到了異常。
被綁在旁邊的人眼珠子輕輕動了一下,黃柳程立馬衝着灰六開炮:“灰六,我知道你醒來了,你別裝,解釋解釋現在什麼情況!”
灰六沒有回答,黃柳程愣是在被綁着的時候還艱難的衝着灰六踹了一腳。
“裝什麼死,你解釋啊!我們這麼多兄弟每日每日的勘測地形繪製地圖制定計劃,不是想讓你隨身攜帶泄露給敵人的!”
多少人的努力就讓灰六一個人毀了,甚至需要他們接應的同志都不信任他們了,黃柳程現在都很難接受這點,看向灰六的眼神冒着火光。
灰六眼看裝不下去了,倒是睜開了眼睛,對黃柳程的控訴則是死不承認。
“什麼給敵人,你別血口噴人!我們好好的來接應,他們不承認就算了,還把我們帶到這兒綁起來,你不說是他們的錯反倒是來找我的麻煩,這是什麼道理?”
惡人先告狀這招讓灰六學到了精髓,他張嘴就是控訴,反手把問題扔給了唐多鈺二人。
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溫暖,至於灰六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對勁的敵人,自然是要有雷霆手段。
唐多鈺上前就是幾個大耳刮子,直接給灰六打得半天都沒能擡起來頭。
“大庭廣衆用之下張嘴比就是來接應我們的,鬧得那麼大恨不得能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,這就是你說的做任務?某局的人如果都是你這個水平,那什麼任務也別做了!”
他們夫妻與灰六沒有接觸過,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好,更容易跳出來桎梏看出問題。
黃柳程一開始還沒覺得灰六的做法不對,是在唐多鈺搜出來計劃書後他纔有點懷疑灰六。
現在被撥開了眼前的迷障,再回想灰六的做法,他看向灰六的眼神中也帶上了確切的懷疑。
“怪不得兩位同志在機場不願意與我們相認,原來真是你搞的鬼!”
他們都是後面到的,一開始是灰六先找人。
如果不是灰六和唐多鈺起了衝突,有熱心大哥要去找公安,黃柳程二人是不會出現的。
再次聽唐多鈺複述了一遍當時的情況,灰六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的臉色,黃柳程還有什麼不懂的。
“灰六,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,真給我們小隊蒙羞!”
罵完了這個所謂的小隊長,認真的黃柳程還是很快就把話頭轉移到了任務上。
“兩位同志,這計劃書既然已經泄露了,想必後續你們也不能按照這個路線走了。”
他神情凝重,一心爲了任務。
“我還知道一條小路,勞煩兩位爲我鬆綁,我給你們把路線畫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