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徵話裏含諷帶刺。
楚寒塵也不是喫素的。
他當即笑得一臉如沐春風,自信地道:“放心,在下雖然‘活人不醫’,但至今的確還沒有醫死過人!”
一句話,把秦徵給堵得一下哽住,臉色難看地瞪着他。
楚寒塵始終淡淡地笑着。
清波公主在一旁看着他,見他閒適自得的樣子實在俊逸迷人,令人心中怦然一動。
只可惜,可能有斷袖之癖……
虞啾啾則出來打圓場:“那還愣着做什麼?秦三爺,快帶我們進去呀!我好幾日沒見到溫溫姐姐,都想她了!她最近怎麼樣?”
這麼說着,她卻是拉住楚寒塵的手臂,一路跟秦徵說着話。
兩個人誰都不冷落。
楚寒塵到底跟虞啾啾認識得夠久,一眼看穿小奶團這是在端水呢!
他不免覺得有些好笑!
快一年沒見,公主這聰明勁兒是一點也沒少!
偏秦徵還一無所知,一邊答着虞啾啾的話,一邊炫耀似的瞪着他,好像在說,看看,公主只跟我說話,都不搭理你!
楚寒塵纔不跟他計較這個。
沒看公主的小手,都挽着他的胳膊的嗎!
嘁!
二人就這麼針尖對麥芒地進了秦家的宅邸,進了垂花門,又沿着一條抄手遊廊,走了好一會兒的路,又過了一道垂花門,纔到了秦溫溫住的小院子。
一進門,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傳來。
楚寒塵擡手扇了扇,仔細聞着飄過來的藥味,接着就輕笑一聲,道:“不知秦老闆哪裏找來的庸醫?這藥就首先喫得不對了,難怪病一直好不了。”
秦徵臉色一變。
想反駁。
然而楚寒塵的名號太響,絕對不會說錯!
“哎呀,果然還是得找神醫叔叔!神醫叔叔,你快去給溫溫姐姐看看吧!”虞啾啾這時候又發揮了極大的作用,二話不說,拉着楚寒塵就往屋子裏去。
這時候,秦溫溫的藥剛煎好。
正準備喝。
“溫溫姐姐,你這藥不對,不能喝!”虞啾啾一進來,見她端了藥碗,正要喝藥,就趕緊跑到她面前,把藥碗搶過來。
然而剛一接過來,就發現藥碗燙手得很,連忙“哐當”一下,擱在一旁的茶几上,藥汁都飛濺出來一些!
“公……”秦溫溫一見到是她,正欲起身行禮問好。
然而,纔剛一開口。
一旁伺候秦溫溫喝藥的一個老婆子一見此,當即不悅地道:“你是哪家的姑娘?這麼沒規沒矩的?這藥可是我親手爲我家小小姐熬的,哪裏不對了?如何不能喝?你可知道,這可是宮裏的太醫,開的藥方!”
虞啾啾聽得這話,一臉似笑非笑,打量着婆子一眼。
秦溫溫沒想到這李嬤嬤竟然敢這麼跟虞啾啾說話,當即嚇得小臉刷白!
“李嬤嬤,這是……”她立即的,就想解釋虞啾啾的身份。
奈何說話本就慢慢吞吞的。
又才一開口,就被虞啾啾一擡手,給打斷了。
秦溫溫當即住了口。
心裏頭希望這李嬤嬤……漲點眼力見。
一旁,跟着進來的秦徵見此,皺了皺眉頭。
楚寒塵則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,故意斜着秦徵笑道:“你們秦家人,真厲害啊!”
秦徵當即橫他一眼!
清波公主則把兩人的眉目傳情看在眼裏,心中暗暗嘆氣,她對這位楚神醫實在是一見傾心,奈何他不喜歡女子!
不過三人這會兒看着虞啾啾跟這婆子,都沒有插手。
秦徵還拍了拍秦溫溫的肩膀,示意她先坐下。
秦溫溫知道虞啾啾的厲害,不過她待自己一向很好,於是也就安心坐下了。
“你是誰?”此時,虞啾啾睨着這婆子,問道。
“我?”婆子一聽她這麼問,當即挺直了胸膛,擡高了下巴,一臉傲然道,“我是刑部侍郎秦大人的夫人身邊的管事婆子,姓李,大家都叫我李嬤嬤!”
“哦,我還當是刑部侍郎的夫人呢,原來只是她身邊的婆子啊!”虞啾啾一臉不把她當一回事的表情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!竟然敢對我們夫人和大人不敬!”李嬤嬤聽了這話,當即指着虞啾啾大聲說道。
“我哪裏對他們不敬了?”再說了,她就算是不敬了又如何?
“你那句話的每一個字都透着不敬!別以爲我老婆子聽不出來!”李嬤嬤趾高氣揚地道。
“是嘛?那你真是好耳力,那你說說,我不敬了,你能奈我何?”虞啾啾看着她,笑眯眯地道。
“哼,我只是我們夫人身邊的奴才,不敢對你如何!不過,你得罪我們大人,卻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!”
一旁,秦徵聽她越說越離譜。
再說下去,怕是自家大哥的官都要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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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忍不住打斷道:“李嬤嬤,這裏沒你的事了,下去吧!”
李嬤嬤卻不肯走:“三爺,可是小小姐的藥還沒喝呢!夫人派我過來,就是爲了伺候小姐喝藥啊!我若是伺候不周,小小姐一句話,夫人是要怪罪我的啊!”
她這話裏,透着幾分不滿。
按理說,秦溫溫是可以住在自己祖父秦照家中。
但秦照怎麼也是一個刑部侍郎,正三品的官職,家中人來人往,十分不方便。
楚寒塵並不喜歡結交權貴,更不喜歡被打擾。
秦溫溫若是住在秦照家中,楚寒塵去了,少不得要被打聽。
一旦打聽到他是楚神醫,勢必又有許多人前去求醫。
是以,秦徵才特意把秦溫溫安置在這另外一處比較僻靜的宅子裏。
但看來,秦照的夫人不放心,就把自己身邊的婆子給派過來,照顧秦溫溫,只是,這婆子似乎並不怎麼想留在這裏伺候秦溫溫。
另外就是,主子還在呢,主子沒發話,她卻敢在秦溫溫和秦徵面前這麼橫!
分明就是刁奴一個!
“你的確伺候不周,且不說這藥不對,本就不能喝,方纔我端着那藥碗,燙得很,分明是剛煮好,就端給溫溫姐姐,把溫溫姐姐的手都給燙紅了!”虞啾啾當即十分不客氣地說道。
“你、你胡說八道什麼!那藥是我放涼了才端過來的!我看,分明是你太嬌氣,說什麼藥碗燙手!若是真的燙手,我們小小姐怎會不說?”
李嬤嬤被說中,分明一副臉紅心虛的模樣,卻偏生還是竭力嘴硬地反駁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