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肆避無可避,索性直接迎了上來。
他衝着遠處打完了機關槍裏的最後一排子彈,閉上眼睛迎接這近在眼前的死亡。
說時遲那時快,在安南士兵即將扣下扳機的那一刻,唐多鈺突然從後面衝了出來。
她擡手用最快的速度衝着那邊打了一槍,越過重重屍骸衝上來的安南士兵,死在了即將扣響扳機的最後一刻。
“咚!”
莊肆身前的士兵轟然倒地,砸起的土撲向了他的臉。
他都沒時間管眼前的人,轉頭看向身後:“你還回來幹什麼?!”
這句話剛吼出來,他正好看到了唐多鈺那邊的情況。
阮勐霖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,這會兒正被唐多鈺挾持着。
唐多鈺沒顧得上理會莊肆,她用槍指着阮勐霖,衝着不遠處的副手等人大喊。
“退後!你們都退後!”
她的槍幾乎要貼在阮勐霖的太陽穴上了,在副手不甘的眼神中宣佈:“不退後停火,我就殺了他!”
唐多鈺說完,給阮勐霖推了一個踉蹌。
感受到唐多鈺帶來的壓力,阮勐霖的臉色大變。
他瞬間舉起了手:“別殺我,別殺我。”
唐多鈺沒有回答,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人。
本來就不想來追殺他們二人的阮勐霖現在都快恨死副手了,當即就衝着副手大吼起來。
“廢物,你們都給我退回去!誰敢開槍我就弄死他,都給我後退!”
比起來副手,肯定是阮勐霖的威信更高。
安南的士兵沒人再往前,可憐副手剛看到勝利的希望,就被阮勐霖這個廢物給破壞了。
如果周圍沒有其他人,他都不用唐多鈺動手,恨不得自己動手把阮勐霖搞死。
奈何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着,無視阮勐霖的生命這個名頭他根本擔待不去。
副手的眼中充斥着火光,但凡這會兒能給他個機會,他肯定在剛纔出發前,就找機會弄死阮勐霖。
機會永遠只有一次,他之前沒想到阮勐霖能那麼壞事,現在就算是想到了也沒辦法了。
唐多鈺挾持着阮勐霖,帶着莊肆往華國來的援軍那邊走。
得益於阮勐霖在安南的地位,但凡是看到他在唐多鈺手裏的士兵沒有一個敢動手的,他就這麼護送着兩人一路走向了華國的直升機。
那邊的戰鬥也早就停了下來,華國來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,當即就有人前來接應。
衆目睽睽之下,本該被團滅在這裏的華國人就這麼離開了,但凡是看到的人就沒有一個不生氣的。
“我……”
有一個年輕的小士兵沒忍住擡了擡槍,被他旁邊的長官一巴掌給打了回去。
“把你的槍收回去,阮大人出了事,我們誰都擔待不起!”
說這話的人是守衛軍的長官,他生怕自己帶來的人不知道阮勐霖的身份,再隨便動手帶來麻煩,當即提高了聲音衝着身後的人大喊。
“都給我把槍放下,誰都不許輕舉妄動!”
他這一聲乾脆利落,頓時把那邊還沒有準備放下槍的副手等一衆人瞬間被凸顯了出來。
阮勐霖發現唐多鈺除了挾持他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,周圍還有這麼多安南士兵看着,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了,因此目光重新落回了副手等人身上。
“廢物,你們在幹什麼?沒看到王團長都讓人放下槍了嗎,快把你們的槍放下!”
唐多鈺沒理會安南人之間的交流,他和莊肆一路都沒有放慢腳步,終於和華國來的援軍匯合了。
衆人來不及交談,看着周圍的安南士兵,在仔細思索應該怎麼規劃撤離的路線。
眼神交匯間,大家已經完成了一次思想的碰撞。
唐多鈺和莊肆帶着阮勐霖走向了要帶着他們離開的那架直升機旁邊,看着手裏的阮勐霖犯了難。
唐多鈺讓莊肆先上去,莊肆自然不可能答應。
“人給我,你先上去。”
阮勐霖跟副手對峙了那麼久,副手那邊依舊沒有放下槍口。
在唐多鈺和莊肆交流的這會兒,阮勐霖終究是沒忍住脾氣,罵的更厲害了。
“廢物,快給我放下槍!”
他被人控制住已經很丟人,暫時沒有辦法逃脫,總是要給自己找回來點面子的。
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阮勐霖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,不和抓着他的華國人談判,倒是把矛頭先對準了自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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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手本來能抓住或者殺了莊肆,立功保自己的平安。
被阮勐霖這個一開始不想來,後來又自己闖上來被唐多鈺抓住的垃圾毀了不說,現在這個垃圾還在一聲聲地找他的麻煩。
他眼中充斥着火光,距離他很遠的華國人都感覺到了,握着槍對着不遠處的副手。
能上直升機的都先上去了,下面還留下幾個人,現在大家就想處理了阮勐霖這個麻煩。
還不等莊肆和副手談判,阮勐霖又一次扯着嗓子開口。
“廢物,回去我就殺了你!跟了我這麼久什麼都沒學會,還敢不積極營救我,我看你是不想活了。”
副手攥着的拳頭青筋暴起,周圍這麼多人都聽到了阮勐霖的聲音,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看了看還在他身邊支持他的幾個兄弟,閉了閉眼。
“你們把槍放下吧。”
有了他的首肯,可他周圍看到了這一波較量的士兵還有些遲疑。
阮勐霖看不起除他外的所有人,跟這些士兵的關係一般。
大部分人礙於阮勐霖的身份,不得不聽阮勐霖的話,圍繞在副手周圍的這些,卻是被副手的個人魅力折服,真正支持他的。
“放下!”
副手又重複了一遍,聽出了他的認真,他身邊守着的幾個人才真正把槍放下。
終於看到他這邊有了動作,阮勐霖像是自己打了勝仗一樣,露出了笑容。
他難免又小人得志地嘲諷了幾句,這次副手倒是沒理會他,甚至都沒擡眼看他。
副手只是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安南士兵,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阮勐霖身上。
“從你準備來某市到現在,我也跟了你幾個月了,你對我的稱呼除了廢物就是垃圾。你,知道我的名字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