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之後,便是林氏讓自己的心腹徐媽媽,帶着林蕭來西北投奔陳蔚。
之前她給陳蔚寫了信。
陳蔚也答應了。
說話間,虞啾啾給林蕭包紮了一下胳膊上被人咬掉一塊肉的傷口,另外又給她把了脈。
“這麼多年了,陳蔚難道就不懷疑林蕭姐姐是不是他的骨血?”不過她聽到這裏,就不免懷疑地皺眉發問。
“這……”徐媽媽愣了一下,似是根本沒有想這麼多。
“你就沒有想過,在這裏,誰會殺一個可憐無依的孤女?”虞啾啾又是一問。
徐媽媽徹底卡殼了。
不過她知道虞啾啾是什麼意思,當即搖了搖頭:“不可能,虎毒還不食子呢,我們家小姐怎麼也是他的女兒,他不可能派人殺自己的親生骨肉。”
虞啾啾有些無語。
她不想這時候就打擊徐媽媽,只淡淡道:“你說得有道理,所以,也有可能是陳蔚的妻子姜氏容不下林蕭姐姐,不管怎麼樣,你們不能再去投奔陳蔚了,除非,你想讓林蕭姐姐死在陳家。”
徐媽媽一聽這話,當即抱緊了懷裏的林蕭。
看着徐媽媽裝縮頭烏龜的逃避樣子,虞啾啾就沒了耐心再跟她多說。
馬車裏又安靜下來。
沒多久,紫嬰和樓赫過來。
“小姐,已經把那三個人揪出來了,綁到了林家小姐的馬車裏。”樓赫說道。
“林家的車伕還在嗎?”虞啾啾問道。
“還在,受了點傷,不過不算嚴重。”
“那就讓他駕着林家馬車,紫嬰,你去那輛馬車裏盯着,咱們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,好好審問審問。”虞啾啾吩咐下去。
徐媽媽一聽這話,就有些害怕。
她抱着昏迷着的林蕭,立即就臉上艱難地擠出一抹笑:“不、不用了,既然外面已經沒事了,老奴想帶着小姐趕緊去找姑爺了……”
說完,她就想要下馬車。
然而都到了這種時候了,虞啾啾哪有可能會讓她走?
她一邊吩咐着樓赫駕着馬車離開,一邊攔下徐媽媽。
“你不是帶着林蕭姐姐去找你們家姑爺,你是帶着她去送死。”虞啾啾一針見血地道。
“這、這是我們自己的家事,江小姐,老奴是很感激你救了我家小姐,可你也不能這麼強行要干涉我家的事吧?夫人死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,老奴受夫人所託,必須得遵照她的吩咐,把我家小姐安全送到鄭家!”徐媽媽有些生氣了。
在她看來,今天發生的這一切,一定都是巧合,誤會。
她的使命是把林蕭送到鄭家。
這樣,她就算是死了,到了地下,對林氏也能有所交代。
反倒是虞啾啾,初次見面,她一個小娃娃跟自家小姐一般年紀大,卻如此強勢有心眼兒,誰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養出來的小姐?
誰知道她有沒有壞心眼兒?
“徐媽媽,我若沒救下你也就罷了,我既然已經救了你,便是挾恩圖報又如何?如今你想走,也晚了。”
然而,虞啾啾小臉一笑,杏眸掃一眼昏迷不醒的林蕭,說道,“而且,實話告訴你,我剛纔給林蕭姐姐喫下的,可不是什麼救命的藥,而是毒藥。
“若沒有我手裏的解藥,她連今晚都活不過。
“到底要不要聽本小姐的,你自己心裏掂量着吧。
“當然,若你實在害怕,本小姐給你這個機會,把林蕭姐姐放下,你自己走吧。”
虞啾啾說完,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媽媽。
她這麼說,當然是半真半假。
那粒藥丸的確是救命的藥,而不是什麼毒藥,並且林蕭現在已經脫離危險了,只不過因爲她本身身體虛弱,又受了極大的驚嚇,這才遲遲沒有醒來。
而她之所以這麼說,一方面是爲了逼迫徐媽媽答應她的要求。
另一方面,則是要試一試徐媽媽對林蕭這個小主人,到底有幾分忠心。
如果徐媽媽的忠心都是裝的,那她心中的計劃,也就要把這個人給排除掉。
豈料,徐媽媽一聽她這些話,當即是又氣又怒又怕。
“我家小姐又沒害你,你怎麼能給她喫毒藥!你到底是什麼人?你有什麼目的?只要、只要你不害我家小姐的命,你什麼條件老奴都答應!”
徐媽媽不但沒有立即撇下林蕭逃走,反而把她抱得更緊。
虞啾啾見此,倒是有些意外。
“等着瞧,你就知道了。”
她冷冷地一笑。
徐媽媽沉着臉別過頭去。
沒多久,馬車停了下來。
“小姐,這裏有個破廟,附近沒人。”樓赫在外面說道。
“就在這兒停下吧。”虞啾啾吩咐道。
她跳下馬車,讓樓赫幫着徐媽媽把林蕭抱下來,進了破廟裏。
另一輛馬車裏,紫嬰一腳一個,把那對已經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夫妻踹下馬車,那個八九歲的小女孩,則被她拎着下了馬車。
隨後,帶着他們三個一道進了破廟。
樓赫則在外頭守着。
一進去,紫嬰就讓這僞裝成流民的三人在虞啾啾跟前跪下。
她也不廢話。
直接拿出一只蜘蛛,湊到三人跟前。
“誰派你們來害林家小姐的?說,若是不說,本姑娘就讓你們嚐嚐被這毒蜘蛛咬一口的滋味兒!”
紫嬰言語威脅道。
三人看一眼這蜘蛛。
雖然眼神瑟縮着明顯有些害怕,卻還是頗爲硬氣地不肯開口。
“看來,你們以爲本姑娘是嚇唬你們呢?”
紫嬰當即冷笑一聲,拿着蜘蛛走到那渾身邋遢不已的男人跟前,吹奏蟲笛指揮着這只毒蜘蛛,張口就在男人鼻子上咬了一口!
“啊!”
男人痛叫一聲。
接着,一塊塊毒包在他臉上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來,很快就長了他滿臉。
他又痛又癢。
紫嬰十分貼心地給他解開了手上的繩索。
男人當即控制不住地擡手就往臉上抓。
誰知那毒包一被抓破,裏面的毒液流出來,沾了他滿手,當即雙手也都長出了一片片毒包。
不過片刻的功夫,他就臉上和雙手、手臂上都是皮膚潰爛,看起來慘不忍睹!
可他依舊是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滾兒,不住地慘叫着。
一旁的婦人和小女孩見此,當即嚇得一陣噁心反胃,避之不及。
沒多久,他就是被折磨得眼白一翻,暈了過去。
“真是不中用。”
紫嬰拿腳踢了踢男人,手背上那只毒蜘蛛被她當寵物一般輕輕撫摸着。
這麼說了一句,便衝那婦人和小女孩陰沉地一笑:“怎麼樣?你們兩個,誰先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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