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先說我先說!”那小女孩當即機靈地道。
“我先說!死丫頭!你一邊去!”婦人當即罵她。
“你才一邊去!臭婆娘!是我先開口的!你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啊!”
“我是你娘!你得孝順我!我說先就得我先!”
“我呸!東家不過讓你扮做是我娘,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?你想當我娘?那好啊,我娘五年前就躺進棺材板裏了!要不你也趕緊死進去?”
這對“母女”,當即就爲了爭搶一個誰先說的機會,罵罵咧咧地開撕。
紫嬰聽得一臉無語。
她扭頭看一眼虞啾啾,撇了撇嘴,隨後就振聲說道:“都住口!”
這一聲,就把她們兩個給鎮住了。
紫嬰當即指着小女孩,道:“我們家小姐問你什麼,你就說什麼!知道嗎?要敢有一句假話,我就讓你這張臉毀成醜八怪!”
“是是是!我一定好好說,絕不敢說一句假話!”小女孩嚇得趕緊連聲答應。
一旁的婦人見到這先開口的機會被搶走,不由得狠狠剜了小女孩一眼,欲言又止着,最終還是攝於紫嬰的可怖手段,不敢隨便張嘴說話。
虞啾啾這才走過來。
她一眼這小女孩,先問道:“所以,你們三個根本不是一家人?你們都叫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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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女孩聽着她聲音軟糯糯的,長得也白白軟軟,看着簡直太好欺負了。
奈何紫嬰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着。
她不敢耍花樣,立即就老老實實答道:“回小姐的話,小的名叫柳葉,是黎陵縣縣城的一個叫花子,他叫張全,她叫楊青,他們是兩口子,但小的不知道他們是哪兒的人。”
虞啾啾點點頭。
“誰派你們來害林家小姐的?”她又問。
“是,是黎陵縣縣令身邊的趙師爺,他找到我們三個,讓我們假扮成流民,找機會讓她們死在這些餓瘋了的流民手裏。”
柳葉把事情的講過,詳細地講述了一遍。
徐媽媽抱着林蕭在一旁聽着。
越往後聽,越是臉脣發白,微有些發胖的身子也越是狠狠抖了起來。
虞啾啾回頭看她一眼。
這回,徐媽媽沒再逃避躲避,而是也看着虞啾啾,兩行眼淚掉了下來。
“還有嗎?”虞啾啾問道。
“沒有了,別的小的都不知道了,真的!”柳葉生怕虞啾啾不信,一雙大眼睛,愣是擠出來兩滴鱷魚的眼淚來。
虞啾啾皺了皺眉頭。
她移開目光,又詢問起那個叫楊青的婦人:“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?我是說補充,不是讓你把柳葉說過的話,再重複一遍。
“我想知道一些柳葉不知道,但你知道的細節,比如,這趙師爺又是受誰指使?他無緣無故,怎敢私自派人殺害陳縣令的女兒?
“你要是答不出來,我就只好也讓你嚐嚐被毒蜘蛛給咬了以後的滋味了。”
楊青一聽,脖子瑟縮了一下。
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,像是在絞盡腦汁地回想。
“紫嬰!”就在虞啾啾喪失耐心的時候。
“我想起來了!”楊青忽地出聲。
“快說。”虞啾啾淡淡瞥着她。
“小、小姐,我想起來,我家死鬼剛接了這差使以後,有回陪着那趙師爺身邊的衙役喝酒,那衙役說漏了嘴,說趙師爺也是得了陳縣令的吩咐,纔敢這麼幹的!他似乎說,陳縣令不想要這個林家小姐。”楊青趕緊說道。
說完,眼巴巴看着虞啾啾,渴求得到饒恕。
虞啾啾則又看向徐媽媽。
徐媽媽臉上神情又變,眸中浮現出一抹咬牙切齒的恨意。
見此,虞啾啾纔是小手一擺,吩咐外頭的樓赫把徐媽媽帶回到馬車上等着。
她則看着這三人。
“你跟你夫君,是幹什麼營生的?”虞啾啾又詢問楊青。
“回小姐的話,我跟我男人,就是做點小生意……”楊青說着,眼神卻有些心虛躲閃。
“什麼生意?”虞啾啾覺得不對,皺眉質問。
“這,那個,就是小生意,小生意,嘿嘿,賺點小錢餬口罷了。”楊青裝傻充愣地想要糊弄過去。
見此,虞啾啾不由得一笑。
她笑起來是很甜的。
脣角兩簇小梨渦,看着十分可愛無害。
楊青一看她這樣,還以爲她信了。
當即也跟着賠着笑。
然而下一刻,紫嬰一腳踹在她肩頭,將她踹翻在地上:“笑什麼笑?不說實話,還敢笑?是以爲我家小姐任善,不會讓這毒蜘蛛咬你了嗎!”
一旁,柳葉見此,趕緊抓住機會積極表現:“小姐!小的知道!她跟她那死鬼男人,就是兩個拍花子!專門拐賣年輕女子和小孩兒的!原本都在縣衙大牢裏關着呢,是趙師爺把他倆從大牢裏放出來,讓他們乾的這個勾當!”
虞啾啾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這個柳葉,倒是有點意思。
她擡了擡下巴,吩咐道:“本小姐最討厭幹這拐賣人口的勾當,把他們兩個的手廢了,舌頭割了,扔到流民堆裏自生自滅吧!”
楊青一聽,自是連連求饒。
然而虞啾啾已經懶得搭理她。
自古是惡人自有惡人磨。
這兩個人不知道殘害了多少年輕女子和無知孩童,實在是罪該萬死。
丟到那幫餓瘋了的流民堆裏受折磨去吧!
“是,小姐。”紫嬰看着瘦瘦弱弱的,可手勁兒極大,拖着這兩人輕輕鬆鬆,拎到外面交給了樓赫處置。
“那,那小姐,小的呢?小姐問什麼,小的可都如實說了……”柳葉一見到虞啾啾如此心狠手辣,不免心中慼慼。
“你啊。”
虞啾啾走到柳葉跟前,從袖子裏掏出一只瓷瓶,倒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。
她將這小藥丸遞到柳葉嘴邊:“張開嘴,把這個吃了。”
柳葉不敢違背,趕緊遵從,將藥丸嚥進肚裏。
不多時。
她腹部忽然一陣抽搐地疼痛。
柳葉當即痛得地上打滾。
虞啾啾又倒出另一顆白色的藥丸喂她喫下。
柳葉腹中的絞痛當即停下。
就這一會兒的功夫,她已經是痛得額頭一層冷汗,此刻眸中驚懼地望着面前這個看起來明明很甜很軟的小糰子。
虞啾啾則在她跟前蹲下。
“剛纔給你服下的那兩顆藥丸,紅色的,是毒藥,白色的,是解藥,但這白色,一粒只能解除一個月的藥性。
“倘若你以後肯乖乖聽我的話,我每個月都會將解藥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