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恨恨瞪了岑雁一眼,看向岑老漢,“爹,這婚事是定給岑雁的,絕對不能更改!”
俞氏說出這話,不待岑老漢和岑雁說什麼,岑霜卻先就咬了咬嘴脣,不能理解自己母親的行爲:“娘,你爲什麼不同意?魏贊哥他人明明就很有責任心,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人!”
“蠢丫頭!”俞氏一聽到自家女兒說出這樣的話,就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。
當着岑雁的面,她不能把魏贊給貶斥一頓,免得這個小踐人聽了之後真的不肯嫁了,這門親事會落到自家女兒的頭上。
“我不蠢!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!娘,我就是喜歡魏贊哥,我不介意被別人說三道四,日子都是自己過的,只要我嫁過去以後過得好就行!”
岑霜神情堅定,“再說了,如今我的名聲也毀了,除了魏贊哥,我還能嫁給誰?還有誰願意要我?魏贊哥他對我也是有意的!只不過是因爲先認識岑雁,先和她定下了親事,他的責任心迫使他沒有別的選擇罷了!”
“你,你真是要氣死我是不是!我告訴你,不成!這樁親事你想都別想!再說了,誰說你嫁不出去了?近的嫁不出去,到時候我就給你找一門遠一點的親事!”俞氏幾句話,把岑霜的全部希望都給堵死。
“娘,你一點也不心疼我!”
岑霜一聽,就又開始哭鬧起來,“爹,你是不是也不心疼我了!就因爲我今天給你們丟人了,你們就不疼我了是不是?!”
岑大河聞言,趕緊安慰她:“這怎麼可能?你娘正是因爲心疼你,所以纔不同意這門親事的!旁的不說,你要是真的嫁給了魏贊,光是搶走堂姐親事的名聲,你就得背上一輩子,一輩子被人瞧不起!你揹負着這樣的壞名聲,怎麼還能夠指望嫁到魏家之後,魏家人會善待你呢!更何況,更何況那魏讚的娘,還是個腦子有毛病的……”
“我不管!我不管!我就要嫁給魏贊哥!岑雁不是不稀罕這門親事嗎?她不是都說了要把這門親事讓給我嗎?那誰還能罵我?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肯同意,你們就是不心疼我了!爺爺,爺爺你給我做主!求求你了爺爺!”岑霜哭着喊着,跪到岑老漢的跟前苦苦央求道。
高氏見她這樣,眸子裏都是不由一抹鄙夷。
而岑老漢也是被氣得不輕。
“爺爺,你也看到了,二妹這樣,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說法了,難道以後都永遠任由她這麼發瘋?那家裏還怎麼能有安寧的時候?”岑雁適時地開口。
“老三,老三媳婦,你們兩個還不趕緊把她拉到屋裏關起來!這是還嫌她今天丟人丟得不夠是不是?一個還未出閣的小娘子,竟然瞧上了自己堂姐的未婚夫,我看她是徹底不要這張臉面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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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老漢黑着一張臉,沉聲怒道,“以後沒有我的允許,接下來一個月之內,岑霜不能出房門一步!誰要是敢放她出去,家法伺候!”
“爺爺,你怎麼能這樣對我?我還是不是你的親孫女了!你眼裏就只有大房的孫子孫女是不是!”
岑霜一聽岑老漢居然要禁足她,當即氣得居然是都顧不得孝道了,張口就是指責的話語,“要是大房的岑夢,你還會這樣對她嗎!”
“住嘴!我們家夢姐兒纔不會幹出你這等覬覦姐夫、丟人現眼的事情!”高氏聞言,立即就不樂意了。
“你才住嘴,她怎麼不能了?小孩子長大以後,什麼都有可能!別以爲你家的孩子個個都能出息!”俞氏一聽高氏竟然敢這麼厲聲跟自家女兒說話,氣得也是出言不遜。
“三弟妹,你這是什麼話?你女兒無端把我們家夢姐兒扯進來,我不過說她一句,還不行了嗎?我怎麼說也是她的大伯孃!”
“我呸!你算哪門子的大伯孃啊?你給我們家霜兒買過什麼東西嗎?就你也有臉自稱大伯孃!”
“……”
岑霜還沒有按住,俞氏跟高氏又是吵了起來。
岑老漢看着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一張臉那是黑到了極致!
“夠了!”他怒喝出聲,“都給我閉嘴!誰再多說一句,就從這個家滾出去!”
他想不明白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明明最開始是二房惹出來的事端,到現在怎麼就三房消停不下來,大房又扯進來了?
怎麼大房跟三房就撕扯得停不下來呢?
而此時岑老漢這一聲暴喝,高氏跟俞氏的爭吵,終於停了下來,就連丟掉理智一直髮瘋鬧騰的岑霜,都被他突然的一聲嚇得立即止住了聲音。
岑老漢威嚴的目光,在院子裏掃視一週。
二房這邊,岑雁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。
岑老漢眉頭不由一皺。
這實在是太奇怪了。
一開始岑霜衝着岑雁鬧騰,她也不過是是說了幾句話,隨後這麼長時間,她居然是一點都沒有被摻和進來……
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。
“我剛剛說的話,你們都沒聽到是不是?俞氏,如果你再和老三把岑霜給關進屋裏,由着她在這裏嚷嚷,那我現在就可以以老岑家當家人的身份,給你寫上一封休書!”岑老漢說道。
俞氏聞言,就是渾身一震,接着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去。
岑大河聽得着急,但也不敢說什麼。
族裏的規矩,岑老漢作爲父親,又是一家之主,是有這個權利這樣做的。
岑霜也終於不敢繼續鬧騰。
要真害得娘被休棄,爹要是再萬一給她找個潑辣後孃,那她以後在老岑家,可就沒什麼立足之地了!
“爺爺,我知道錯了,我自己回屋裏去。”想到這裏,岑霜的理智就稍稍回籠,主動賣乖說着,扭頭進了屋裏。
俞氏跟岑大河也隨即進了屋裏。
岑老漢目光再一掃,高氏也領着孩子,和事不關己地在那裏站了半天的岑大江一道進屋。
“岑雁,現在你滿意了吧?”岑老漢暗含警告地看向岑雁。
“爺爺,我該滿意什麼?我要的公道,您可沒有給我。”岑雁不卑不亢地看過去,抿了抿嘴脣,“我可一下也沒有鬧過,爺爺,應該是我問您,您滿意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