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雁期待看到岑老漢和岑老太熬不下去的那一天,但她知道,如今的局面,還遠遠不夠。
因爲現在也不過是有了幾條裂痕。
只有真正裂開了,才能讓他們感受到疼。
不過在此之前,則是她繼續爲分家做準備。
奈果的銷量,出乎意料的好。
而這種出乎意料,則主要是在整個蕭王朝,都知道了奈果的存在。
又因爲奈果價格奇高,也只有富貴人家才喫得起。
果子賣得好,隨之而來的,就是在又過了一個月之後,岑雁不但賺夠了退親的銀子,還有不少的盈餘。
她當然不會這時候就拿着銀子,去大張旗鼓地退親。
這樣做,就是給老岑家送銀子,讓岑老太能夠名正言順地把她賺到的銀子全都分走。
而要爲岑家做準備的第一步,就是先找到分家以後的住處,免得到時候他們一家被掃地出門了,卻只能露宿街頭。
這種時候,岑雁自然還是要找紀雲湛幫忙。
她和往常一樣,一大早就來到禁林,由他引着去了他的住處。
兩人閒聊了幾句之後,她就提到了正事上。
一聽要幫忙,紀雲湛自然是毫不推辭,立即就問她是什麼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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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請你在村子裏幫我買一塊地,蓋上房子。”岑雁把銀子交給他,“這些銀子隨你處置。”
“怎麼突然想要買房子?”紀雲湛問道,“如果你是怕以後離開了老岑家沒地方住,那你可以讓你的家人,都搬到禁林裏頭來,反正這裏有這麼多的房間都是空着的。”
“這樣不妥。”
岑雁卻搖搖頭,“禁林畢竟不是一般的地方,在山裏的人看來,這裏仍是一片神祕的寶地,我們住進來,一定會遭人非議,禁林的神祕也會被破壞掉,再說了,我可是對老岑家的人說了,我那些果子都來自於禁林,要是萬一哪一天,他們發現外頭賣的果子就是我說的禁林裏的奈果,就一定會對這片林子產生不該有的好奇和探求欲,到時候,這片林子的寧靜就會被打破,我賣果子的祕密也就藏不住了。”
“的確如此。”紀雲湛仔細一想,點了點頭,“那好,蓋房子的事情,就交給我來辦了!你想要多大的房子?有沒有看中的地方?”
“最好是在鄰近村口,來往便利一些,房子怎麼說,都得至少能夠住上五、六個人的大小纔行。”岑雁飛快地說道,這些都是她想好了的。
“要這麼大?你們家,不是才四口人?”紀雲湛有些疑問。
“但是小揚以後長大了,還得娶媳婦呀,娶了媳婦,往後還得生孩子呢。”岑雁把早就想好的說辭,給說了出來,她眼珠微微一轉,又補充道,“以後這就是我們二房的祖宅了!我可是很在意的,所以,最好是你能夠把這宅子,按照你心中認爲最好的家的模樣蓋出來,反正,咱們現在也不差這個錢!我也不怕花錢!”
“我明白了,你想得可真是長遠!”紀雲湛一聽她都想到弟弟以後娶妻生子的事情上去了,不由就有些好笑。
不過,他還是慎重地道,“放心,我會認真給你蓋這個房子的,一磚一瓦我都會仔細盯着,一定給你蓋一處滿意的‘祖宅’。”
說到這裏,他就又是忍不住一笑。
岑雁小小年紀,還是一個小娘子,房子還沒有蓋,卻已經想到要把這房子當成祖宅了。
怎麼就如此好笑,如此可愛呢?
“那就多謝你了,紀大哥,我就知道,把這件事情交給你是最妥當不過的了!我知道只要是我請你幫忙,你都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!”岑雁笑眯眯的說着,心裏則是打着她自己的小算盤。
這小算盤現在是不能告訴紀雲湛的!
“嗯,是這樣,只要是你說的,我就一定會盡力幫忙。”紀雲湛聽她這樣說,看着她小狐狸一般明顯有着別的盤算的小聰明樣,就不由溫柔地笑着,一邊這樣說,一邊輕輕地點着頭。
他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。
不過,總不好拆穿她。
拆穿了她,她萬一不高興了怎麼辦?
就應該像現在這樣,他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,讓她先高興着再說。
而岑雁一點也沒有意識到紀雲湛那溫柔的外表之下,早就把她給看透了,人家只是不點破而已。
她只是一個勁兒地自己高興着,循序漸進地又說道:“還有另外一件事情,紀大哥,剛好現在賺的銀子夠多,就算蓋完了房子,退了親事,也還有盈餘,而且這銀子也是源源不斷地來,不怕手裏沒錢花,就怕花不出去,所以,我有一個計劃,你要不要聽聽?”
“那當然要聽。”紀雲湛表現得十分捧場,心裏卻是暗道,這丫頭的算盤,只怕是第一輪要來了。
“那個,我想資助你讀書科考。”果然,岑雁接着就說道。
“什麼?”儘管紀雲湛有所警惕,但還是被她這話,給驚到了,一時竟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我說,我想資助你讀書!”岑雁又大聲地、慢慢地重複了一遍。
看着紀雲湛仍是有些喫驚發愣,她抿了抿脣,詳細地解釋道,“是這樣的,我覺得手裏有錢,不能存着,得花出去,花出去有兩種,一種是單純買買買,另外一種則是用財生財。”
她說得這些,都是從空間裏學到的新知識,“那我肯定選第二種,我考慮過了,現在最穩賺不賠的,就是你。”
“我?”紀雲湛一時有些難以從她跳躍的思維中,捋清楚這些。
他怎麼就穩賺不賠了?
小丫頭是不是算錯了什麼?
“對啊!”然而,岑雁卻一臉的篤定,胸有成竹的很,話語間,隱隱的還有些興奮,“紀大哥,你想想,還有什麼比培養出來一個新科狀元,更爲穩賺不賠呢?!”
“咳!”紀雲湛聽到這話,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!
他一時咳嗽得一張俊臉都通紅起來。
紀雲湛一邊咳,一邊一臉匪夷所思地盯着岑雁,擡手點着她,似乎想說點什麼,可卻實在是說不出來什麼。
岑雁趕緊端起桌上的水杯,給讓他喝口水順氣。
“咳,我看你,是不是算錯了啊?怎麼就覺得我能考中新科狀元?這是說說就能考得上的嗎?”紀雲湛氣息順了之後,就是有些無奈地說道。
“我就是知道啊!我夢裏夢見過你中狀元!”岑雁眨眨眼睛,小臉無比認真地說道。
她這副架勢,就彷彿那不是夢,而是的的確確發生過的事實一般。
怎麼會有人能把一場夢,這樣地當真呢?
紀雲湛有些哭笑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