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眼真多。”
“嘖嘖嘖,確實是適合做生意,假裝的真誠最可怕。”
“……”
與印巧婕分開後回到房間裏,莊肆接連感慨。
回想起印巧婕剛纔說的話,他的表情並不好看。
本來兩人都已經說過印巧婕的事兒了,莊肆不想再和唐多鈺多言。
只是想起來印巧婕一進門就紅着眼眶,唐多鈺問了好幾遍都要掩飾過去。
偏生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又來了這麼一句,着實讓人膈應。
他這次可一點都不心虛了:“媳婦,你不會看不出來她是故意的吧?如果真要表示激動,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她激動就行了,非要整這個幺蛾子幹什麼?”
唐多鈺聽出了莊肆的不滿,咳嗽了一聲,低頭悶笑。
生怕自己媳婦被人騙了的莊肆被唐多鈺這笑聲給整不會了,他瞪大眼睛看着唐多鈺。
“媳婦,你這是啥意思,該不會真的被她那幾句話迷惑了吧?我跟你說她肯定是故意的,不知道在心裏演練了多久了,非要等那個時候說這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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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門的時候先哭泣,唐多鈺詢問了半天都沒說哭了。
如果真不想讓唐多鈺擔心,這事兒就該結束了,印巧婕卻偏生在他們快要出門的時候叫住了唐多鈺。
回想起她那幾句表忠心的話,莊肆就忍不住想吐槽。
還什麼一定不會讓唐多鈺失望,特意提到了拳皇食品廠,醉翁之意不要太明顯。
唐多鈺真怕自己再不說話,莊肆自己就給自己氣傻了。
她在莊肆殷切的目光中點頭:“好了,我知道了,她肯定是故意的。”
終於聽到唐多鈺這麼說,莊肆立馬跟上。
“對,還是我媳婦慧眼如炬,她就是故意的,難道她還能騙了我媳婦不成。媳婦,你想要開飯店我可以給你找人,咱不跟這種心眼太多的人合作了!”
印巧婕自己送上來了把柄,莊肆自然要抓緊這個機會。
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進獻讒言禍亂朝綱的小太監,但爲了媳婦的安危,他做壞人就做了。
唐多鈺是真的贊同莊肆的說法,畢竟印巧婕也沒怎麼隱瞞,她剛纔說得那些話肯定是故意的。
不過聽着莊肆又一次把話扯到了合作的問題上,她難免有些頭疼。
稍微糾結了一下,唐多鈺還是沒有騙莊肆,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她有心眼對我來說是件好事,畢竟我要找的是合作對象。她真的有心眼,才能讓我更省心。等我們回了滇省,這邊天高皇帝遠的,印巧婕要沒點手段,到時候少不了要天天往這邊跑,肯定更麻煩。”
聽了唐多鈺的話,莊肆不由瞪大了眼睛。
印巧婕有點心眼都使在自己人身上了,裝模作樣的騙取唐多鈺的同情心,唐多鈺竟然覺得還好?
事實和道理都掌握在唐多鈺的手裏,莊肆看着唐多鈺的堅持,許久都沒能說出來話。
唐多鈺上前揉了揉莊肆的臉:“好啦,我知道你是擔心我,我肯定會小心,不會讓她算計到我的,好不好?”
從印家出來的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人,唐多鈺一開始就有心理準備。
哪怕之前沒想到,在看到印巧婕對印承昌下那麼重的手的時候總歸是能想到了。
印巧婕從頭到尾就沒隱瞞自己的想法,即便是剛纔那句話,估摸着也是故意的。
既然能有這種心計,印大小姐肯定能有無數種讓唐多鈺知道她偷聽到巷子裏的談話了,但她選擇了最直白的一種。
仔細給充滿偏見的莊肆分析了一下印巧婕的做法後,唐多鈺做了總結。
“她可能真的有點別的心思,不過沒你想的那麼可怕。難道你覺得印巧婕那麼厲害,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不成?”
直白的把印巧婕和唐多鈺放在一起比較,莊肆肯定不會承認印巧婕會贏。
他終於被唐多鈺說服了,眼神時不時往側房看,倒是再沒有多說。
關於印巧婕的問題,這次兩人算是真的討論清楚了。
不管印巧婕到底有沒有心機,這合作肯定是要進行下去的。
其實莊肆也是關心則亂了,怕唐多鈺喫虧。
仔細一想這可能性也不大,印巧婕再厲害在內地也是一個人,京市算是他的地盤,他還能讓人在他的地盤上欺負唐多鈺不成?
轉變了想法,莊肆不再對印巧婕避如蛇蠍,再提起來今天的事兒,他難得沒有說印巧婕的壞話,竟然還表示讚賞。
“對印承昌下手的時候穩準狠,又給吳師傅留了力氣救人。估摸着她當時下手的時候也沒從這兩人嘴裏問祕密,就我們當時在那兒看到的,恐怕吳師傅已經和印大少離心了。”
按照印巧婕和印承昌之前的表現,這位吳師傅應該是印大少能在印家橫行的中堅力量,他才能膽子大到帶着吳師傅一個人就來內地了。
現在可倒好,印巧婕一個人就把兩個人摁死在了小院,印承昌受傷還要比吳師傅這個打手更嚴重,誰都咽不下這口氣。
沒了偏見,莊肆倒是能理解印巧婕的做法,並且對此表示讚賞。
他的好兄弟可沒有他這樣的胸襟,覺得印巧婕這一手凌遲玩得好。
被西廂房的慘狀嚇暈的孟凡宇是在第二天才醒來的,印巧婕連着照顧了他三十多個小時,從請醫生到擦拭身上都親力親爲,沒讓其他人幫一點忙。
哪怕距離飯店開業的時間也沒多久了,她依舊一心只撲在孟凡宇身上,拜託唐多鈺去飯店那邊盯着。
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業,印巧婕有事兒唐多鈺頂上也是應該的,這沒有什麼好說的。
只是印巧婕辛辛苦苦照顧了孟凡宇這麼久,連自己的事業都暫時放下了,等孟凡宇醒過來,卻是給了印巧婕沉重一擊。
“你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剛睜開眼看到印巧婕,孟凡宇的眼神一冷,冰冷的話從脣齒間擠了出來。
印巧婕看到孟凡宇醒過來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,被這一句話定在了原地,呆呆地望着牀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