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都出了,這下桑南溪是真的安穩了。
雖然只有短短几步路,但她嫌丟人,只把腦袋埋在周聿白懷裏,忍着他身上的香水味,心裏安慰自己,大女子,能屈能伸。
但在外人眼裏,總不是這樣的。
經理和小瑞還在門口規規矩矩的站着,小瑞那姑娘畢竟年紀不大,忍不住擡眼偷瞄。
剛剛闖進去的男人如今美人在懷,那個美女姐姐一副身嬌體軟的模樣被抱了出來,在裏面發生了什麼,誰也不知道。
但這模樣,總是令人忍不住遐想臉紅的。
遠處的房門被打開又合上,“小瑞,眼睛別亂看。”經理在提醒她。
小姑娘匆匆收回視線,心裏卻止不住地嘟囔,看別人談甜甜的戀愛果然會讓人荷爾蒙飆升。
桑南溪是被扔到牀上的,她就知道周聿白沒安好心。
她猛地從牀上坐起來,眼前一黑,又直直地往牀上倒。
周聿白一邊解釦子一邊有些惡劣地嘲諷:“你這坐起來都暈,還指望自己能走回來?”
桑南溪揉了揉太陽穴,嗆聲回嘴的聲音卻不小:“那我打電話,讓別人來抱我出來。”
掩在臉上的手掌被人牽着帶下,十指交纏,掌心傳來冰冷的溫度,桑南溪不自在地想要甩開。
可轉頭,近在咫尺的不僅僅是手掌,還有炙熱的呼吸。
那件沾了水的襯衫早被扔在了地上,赤赤果果的胸膛徹底暴露在眼前,明明還隔着一件浴袍,兩人的體溫卻仿若在這一刻逐漸交融。
周聿白的鼻尖抵着她的臉頰,呼出的熱氣讓她眼睫眨動的頻率不由加快。
他輕聲低語:“溪溪,你想要誰抱你出來,那個你說的結婚對象,還是前不久的那位畫家?”
他都記着,每個與她糾纏過的男人他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血橙清潤過的嗓子似乎比方纔更加灼熱乾啞,黏濁得讓人說不出來話。
桑南溪垂眸:“可以是任何人,但總不該是你。”
沒有預料之中的發怒,周聿白只是將頭埋在她的頸側輕蹭,他身上的香水味依舊濃重。
落在她頸間的由髮絲變爲親吻,桑南溪的手忽地攥緊,周聿白便扣着她的手腕摩挲,脈搏,掌心,每一寸肌膚都在他的掌下。
他語調繾綣,就如同他們曾經溫存過的日日夜夜,說着觸動人心的情話。
“那怎麼辦呢,已經是我了。”
“溪溪,只要我想,就沒有不可爲。”
“哪怕是強求。”
![]() |
![]() |
桑南溪的瞳孔有一瞬的失神,同樣的話,在五年前,周聿白爲了她抵抗家族的時候也說過。
那時,他們心意相通,第一次無比堅定兩人的感情。
可現在,他要強求的人,是誰?
胸口的衣襟被挑開,她的皮膚本就白皙,溫泉的燻蒸後更是透出一種淺粉的光澤感。
膚若凝脂,只能被他看見。
“溪溪,浴巾沾了水,裹在身上,重嗎?”
他的指甲修得很圓潤,哪怕劃過肌膚,也只會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。
指尖在她的鎖骨處輕點了兩下,順着頸窩往下,桑南溪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,手腕被扣在頭頂,她像是擱淺的魚,無法自救。
在餐廳的時候,他就看見了,那壺清酒,恰好潑在了她的胸口。
那時有多少雙想要透過簾幕窺視的目光,他也身在其中。
他的溪溪,一直是萬衆矚目,吸引過多少的目光,怎麼會不漂亮呢。
沒有酒味了,是橙香,同樣醉人。
“周聿白。”桑南溪眼裏閃着光。
“嗯?”
“你臭!”
她掙開男人的束縛,側趴到牀邊,開始吐。
“嘔——”
桑南溪晚上沒喫什麼東西,唯一喫得多的,大概就是那幾瓣血橙,如今胃裏泛着酸水,全吐了出來。
周聿白替她倒了溫水,卻沒法靠近她。
只要離她近些,她就吐得更厲害。
他只能把玻璃杯放在牀頭,坐在一旁的沙發上,面目深沉地看着她。
周聿白下意識想摸口袋裏的煙,但看到她這副樣子,喉結滾動,到底是忍了下去。
她伏在牀沿邊,原本紅潤的血色一點點褪去,纖細的手臂無力地握成拳,垂向了地面。
屋裏混雜着各種各樣的味道,明明胃裏早吐空了,可桑南溪還是止不住地乾嘔。
和屋裏不一樣,落地窗外,月色皎皎,月光灑落在了每一片青磚上,白雪相襯,外面的空氣似乎都清淨了幾分。
周聿白不知什麼時候起身,浴室裏傳來‘嘩啦啦’的水聲,過了片刻,他圍了條浴巾,頭髮半溼着坐到了桑南溪的身旁,身上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。
她吐得都快虛脫了。
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解開,桑南溪半眯着眼,卻無力反抗,連翻身都覺得累,只能罵道:“你有沒有人性。”
她都吐成這樣了,他還脫她衣服。
手上的動作未停,砸在他身上的拳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,痛得只有她自己的手。
圍着的溼浴巾被脫下,身上都一輕,原本慘白的臉色脹出一種異樣的紅,那是羞的。
“你渾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,沒摸過,遮什麼?”
周聿白扯開她的手,拿乾毛巾替她擦乾了身上的水珠,又不知從哪兒翻出了她的吊帶。
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脖頸,生怕把那顆搖搖晃晃的腦袋又折騰吐了,等人穩穩靠在了自己身上,這才把那條吊帶裙套在了她的頭上。
也就這時候,她纔會斂了自己的一身刺,格外乖巧。
只是就算說出去怕是都沒人相信。
這位被人伺候着長大的大少爺,做起這些照顧人的事兒來卻格外順手。
“你穿件衣服。”桑南溪不自在地偏過臉,他那條浴巾,能擋住什麼。
遮下不遮上的,動作稍微大點,什麼都看見了。
周聿白挑眉,興致盎然地逗弄她:“不是嫌我身上的衣服臭嗎?”
“光着,總比讓你吐得昏天黑地好。”
桑南溪撇嘴,那她寧可吐。
“那你出去。”
“光着從你房間出去?”他低頭,脣瓣輕觸着她光滑的肩膀,覆在她耳邊問。
“溪溪,你捨得嗎?”
桑南溪衝着他眯眼笑,笑得虛情假意:“我爲什麼不捨得?該不捨得的應該另有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