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 回我身邊吧

發佈時間: 2025-08-17 07:31: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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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溪溪,你真挺沒良心的。”

黑暗中,他輕吻着剛剛留下的咬痕。

沒出血,但咬得重了些,她皮膚嫩,這個印子少不得要在她肩上待幾天。

讓她長長記性也好,至少痛了,沒那麼容易就把他給忘了。

離開的時候,沒那麼果決。

“溪溪,你乖一些,跟那個人斷了,嗯?”周聿白呼着氣在她耳邊問。

不容拒絕的詢問。

桑南溪沒回他,忽然轉過身,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匯。

她問他:“周聿白,你到底想怎樣?”

明明他們都已經走在不相干的道路上,五年都沒有過交集,可從重逢的那一天起,一切就都失了控。

語氣中的無可奈何溢於言表,他看不清她的表情,但大概也能猜到她秀眉緊蹙。

門口忽然有人聲傳來,規律地敲了兩聲,溫軟的語氣似乎暗示着她與房間主人非同一般的關係。

“聿白,睡了嗎?”

桑南溪突然覺得頭皮發麻,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。

周聿白挑開她頸脖處的髮絲,吻細細密密地落下,裙襬被推至腰腹,情潮翻涌,指尖輕點,連空氣都變得黏膩。

衣服是他親手穿上的,如今卻又由他掀起。

道貌岸然到了極點,她就是最開始被他那副皮相勾了魂。

“阿姨讓我來把藥給你送過來。”門口的聲音未停。

什麼藥,是要凌晨來送的,桑南溪忍不住想。

可他們的關係,在這個時間點好像也無可厚非,不該待在這兒的人,是她。

“別……”

一瞬的走神,話就被堵在口中,他強勢地掠奪她口腔中的空氣,勾着她的舌尖吮吸,是淡薄的薄荷味。

腿彎處傳來一陣痠痛感,她扇了他一巴掌,那些指印在他的臉上漸漸淡去,最終卻順着膝蓋往上,落在那無人可見的隱蔽之處。

“聿白,你睡了嗎?”敲門聲再一次規律地響起。

隔壁她的房間似乎已經清掃結束,恰巧與門口的人遇上。

“等等,那件襯衫給我看一下。”

聲音隔着房門,忽遠忽近地聽不清楚。

是落在她房間地上的那件,腿不由繃緊,耳邊又傳來男人的低笑。

前幾天新做的指甲,渡上一層月色,淺淡的藕粉色多了幾分清冷,指尖泛白,終是劃破壯實的後背,幾道血痕漸顯。

周聿白放過搓磨她的脣,吻又落在她的耳際,不似剛剛那般暴戾,他低聲安撫:“別怕,溪溪。”

她止不住地顫慄,淚水從眼尾溢出。

不是因爲害怕。

“混蛋。”桑南溪咬着脣罵。

周聿白對於她的咒罵只當是渾然不覺,起身替她掩好了被子,浴室有水聲傳來,他在洗手。

桑南溪抱着膝蓋,將自己蜷成了一團,小腹的痠麻感漸漸散去,心頭卻不由一緊。

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。

這個瘋子。

原本那道模糊的女聲變得清晰,帶着幾分驚喜詫異:“聿白,你沒睡呢?”

無人再在意那件曾落在地上的襯衫,清掃人員大氣不敢喘,匆匆離開。

周聿白淡漠疏離,嗓音的沙啞似乎只是因爲被吵醒的不快:“有事?”

王琬沅不動聲色地往屋內看了一眼,除了窗外的月光,一片漆黑。

她笑得溫柔得體:“阿姨讓我把醫生配的止痛藥給你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房門就此關上,甚至連最普通的寒暄都沒有,從開門到關門,不過也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。

王琬沅的笑意僵在臉上,手中那張黑金色的房卡在寒涼的夜裏硌得人掌心一陣陣地疼。

只要她擡手,就能進去。

她嘴角上揚的弧度未減,轉身得極爲瀟灑利落。

有些事情,是不能急於一時的。

桑南溪的意識變得有些模糊,只聽見浴室又傳來水聲,直到炙熱的胸膛又貼上後背,帶着絲絲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。

周聿白牽過她的手與她十指交纏,他尤其喜歡這個動作。

記憶裏,桑南溪很喜歡周聿白那雙手,骨節分明,手掌攤開,能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包裹進去。

她曾經,很眷戀他掌心的溫度,入秋的時候,尤其喜歡將臉頰貼着他的掌心,躺在他的膝蓋上,就那麼昏昏沉沉地睡上一下午。

等到醒來,天色漸晚,卻依舊還能趕上那抹金粉相融的晚霞。

腦海中揮之不去剛剛那雙手作亂的模樣,明明滿是羞惱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,卻又生怕周聿白真應了那句哪怕是強求的話做下去。

桑南溪緊閉着眼,只當對他的靠近毫無察覺。

可靠得太近,屋裏暖氣又開得足,鼻尖不由沁出幾滴細汗。

“溪溪,你在怕我?”周聿白的語氣算不上溫和。

牀頭的燈被打開,暖黃色的燈光照着她僵直的脊背。

背後的脊骨瘦得能看到輪廓,這就是她當年離開他所追求的嗎?

她身邊什麼都不缺,怎麼就把自己養成了這副模樣。

桑南溪剛離開的時候,他找人查過她在國外過得怎麼樣。

得到的結果,無非不是夜夜笙歌,縱情享樂。

一出國,她就將自己忘得乾乾淨淨,就和那些她曾經的前男友一樣。

她向來灑脫。

周聿白挑起她的髮絲,細軟的髮尾繞着他的指尖糾纏。

桑南溪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。

只是那髮絲太過順滑,他若不勾着手指,那頭髮便從他的掌心逃離,迫不及待的,離開他。

就跟它的主人一樣,一轉眼,就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。

“溪溪,回我身邊吧。”

他語氣寡淡得像只是在說一件極尋常不過的事,隨口一提,卻又無比的篤定,像是十拿九穩。

桑南溪突然覺得可悲又可笑,只覺得眼眶酸澀得厲害,可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。

牀頭的燈光將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臉照得更爲冷峻,她倏然想起他們初見的時候,那時他也是這般。

身邊的一切都唾手可得,讓他的骨子裏本就透着涼薄。

她沒心力去揣摩周聿白說這話的緣由到底是爲了什麼,只能盡力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平穩。

她的聲音輕得有些虛無縹緲,她問:“周聿白,你拿什麼留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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