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後悔放走了她

發佈時間: 2025-08-17 07:36:10
A+ A- 關燈 聽書

桑南溪攥緊了拳頭,與他拉開了些距離:“那就是你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了。”

她在想,或許是因爲前幾日機場的事,那位王小姐知道了。

周聿白思索了片刻,語氣有些凝重:“嗯,是我對不起她。”

“那這要怎麼辦?”他還在問。

桑南溪覺得周聿白大概是傷在腦子了,拿這事兒來問她。

她有些煩躁,瞪着他說:“你問我幹什麼,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,你惹得誰問誰去,哪有問前女友這些的,你真把我當你軍師?”

一通發泄完,她眼眶也有些溼潤,她又覺着有些掉面,直愣愣地站了起來就要往出走,“你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,等醫生到了自然會處理,沒什麼事我先走了。”

“嘶——”一聲呼痛,桑南溪被他嚇了一跳,手腕上傳來溼漉漉的觸感,是重新滲出的血液。

宋承良刷開房門的時候便聽見裏面傳出罵聲:“周聿白你怎麼老幹這種不長腦子的事兒!”

“痛死你活該!”

宋承良與醫生互相對視一眼,聽完這句話才敲了敲門:“先生。”

桑南溪忙喚道:“進來。”

她看了一眼手腕,着急地道:“你鬆手啊。”

他耍無賴:“我鬆了你不走?”

桑南溪顧不得那麼多,只能先應他:“不走。”

醫生進來的時候,她規規矩矩地站到了一邊,低垂着眼眸,刻意與周聿白保持了距離。

但在醫生檢查傷口的時候,她還是忍不住墊着腳偷看。

宋承良走到她身邊,微微扶了下她的手臂將她往前輕推:“南溪,要看可以湊近點的。”

桑南溪卻又後撤了一步,神情黯淡:“不了,我怕擋光。”

“擋光嗎?”周聿白問醫生。

桑南溪被他這句問話說得滿臉尷尬,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。

醫生搖了搖頭:“周先生,不擋光的。”

周聿白擡頭看她,桑南溪只能咬着牙在他對面坐下。

上完藥膏後,醫生囑咐着:“玻璃都已經清理乾淨了,最近手不要沾水,藥膏每日一換就成。”

“承良,送醫生出去。”

桑南溪“蹭”地站了起來想要跟着一塊走。

周聿白的嗓音甚至有些哀求:“溪溪,別走。”

宋承良與醫生默契又對視一眼,加快了離開的腳步,快速帶上了房門。

外面的雨還在下,急風驟雨卻都被阻擋在玻璃窗外,房內是血腥味與藥味融合的味道。

身後的熱源靠近,他將下巴輕擱在她的肩頭,又問了一遍:“別走好不好。”

桑南溪搖頭,倔強地不願轉身:“不好。”

周聿白低下頭去,將脣瓣貼在她的後頸,與他身上相近的氣味,肌膚卻有些過分滑膩。

隨着噴灑出的溫熱氣息,桑南溪的身子微顫。

周聿白的吻順着後頸往下,停留在脊背,他用一只手輕攬住她的腰,低聲訴說:“溪溪,你看,我哄不好。”

“她不要我了,見到我也只想走,五年前她就不要我了,你教教我,要怎麼樣才能把她哄好,好不好?”

“或者,你幫我想想,她還愛不愛我,願不願意再等等我?”

他要哄的,想哄的人,從不是別人,一直只有她一個。

桑南溪微闔上雙眸,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壓抑住眼眶的酸澀。

有的時候,連桑南溪自己都覺得周聿白對她比她所想的要愛得深。

這一瞬,她是真的動搖了的。

可她說出口的話卻還是一如多年前那般,不知是在勸慰他還是在勸慰自己,輕飄飄的,恍若只是一句戲言:“算了吧。”

她沒回答他的任何一個問題,只是用否定來回絕了他們一切的可能性。

橫在她腰間的手逐漸收緊,勒得她甚至有些無法呼吸。

他的吻捲土重來,只是輕柔了許多,不疾不徐的,像是爲了讓這一刻再綿長些。

這個吻,甚至稱得上是虔誠。

桑南溪沒有再說話,靜默地等待着,等待他意識回籠的那一刻。

可哪有那種可能性,她的縱容,像是放縱久違聞過血腥味的野獸出了籠,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剎那,就恨不得能將她吞之入腹。

他單手將她抱起,往房間走,幾步路的功夫,在桑南溪錯愕的眼神下,他反駁她的話,“溪溪,算不了。”

他從那些碎片刺入肌膚的時候就想好了,他不願做什麼成人之美,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。

他欺身而上,額頭相抵,鼻尖相對,眼底是近乎瘋狂的偏執。

這些年,他又有多少次後悔放走了她。

那雙亮澄澄的雙眸,至少此刻,是只有他一人的。

這樣的錯覺,讓他上癮,癡迷,沉淪。

可她仍舊是清醒的,甚至在這個時候,她還只是平靜地在告訴他:“周聿白,小心你的手。”

明明眼中的倒影是他的,怎麼心裏就把他剔除地乾乾淨淨了呢。

周聿白不解,苦澀的笑意溢出,向她求個答案:“溪溪,不然你告訴我,怎樣才能做到像你那麼狠心,把一個人徹徹底底地從心裏剜走。”

良久,桑南溪忽然伸手,捧住了他的臉,她的手腕上,還有先前他用鮮血將她留下來的證明。

桑南溪用拇指輕輕描摹過他的眉眼,從眉骨到鼻樑,再到脣瓣。

這樣的動作,她曾做過無數回,那時的她,眼底是對他深沉的愛意。

她說:“阿白,記住你的,不僅僅是我的眼睛。”

從她決定愛他的那一刻開始,她就將他刻入了心底。

周聿白仍舊是記憶中的樣子。

桑南溪在心底不由反駁他的話,你瞧,誰也沒有好過誰,明明在夢中都不敢夢見的人,卻還是如此清晰地記得他每一處輪廓。

只是,這些話大抵是不能說出口的。

桑南溪摟着他的後頸,倏然開口叫他:“阿白。”

周聿白愣怔住,下意識地去迴應她:“我在。”

她將腦袋埋在他的頸肩,一陣濡溼感逐漸傳來,淚水瀰漫,她的嘴角卻在上揚。

他沒由來的心慌,他想要吻去她的淚,可桑南溪的嗓音已經在耳畔緩緩響起。

她說:“你們的訂婚服,是在倫敦訂做的,你知道嗎?”

“很漂亮,真的很漂亮。”

比她曾經幻想過的,還要漂亮。

浮動廣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