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衣,勾勒出他堅挺的上半身。
他目光冷冷地盯着他們,一言不發。
即便如此,阮今安還是從他深邃的眼底看出了明顯的憤怒情緒。
她身上一冷,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。
“小叔您……您千萬別誤會,我跟安安,不是……我跟嬸嬸什麼都沒有!”
池君浩也看出了他的憤怒,嚇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。
隨後,他一刻不敢耽誤,趕忙爬起來直直地跪在了地上。
聽着身旁“撲通”一聲。
阮今安的心裏也隨之一緊,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,卻遲遲不敢上前。
他是醒了嗎?
剛纔池君浩跟她的對話……
難道他是誤會了他們,所以才被氣醒了!?
剛過了門,就被扣上了出軌的罪名,這……她還能活着走出池家的門嗎?!
阮今安越想越後怕,兩條腿僵直的站在原地,木樁子似的一動不敢動。
半晌。
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,阮今安這纔回過神來。
池君浩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,門外走進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。
他從阮今安身旁經過,徑直走到池屹的牀邊。
“這……怎麼回事!?剛纔有人刺激他了嗎!”醫生突然一臉嚴肅的看向阮今安。
他是池屹的私人醫生,也是池屹大小一起長起來的好兄弟。
自從池屹出了意外,他就推掉了所有工作,一門心思的跑到池家來照顧池屹。
今天他又來例行檢查。
誰知剛一進門,就看到池家那個小兔崽子慌慌張張地往外跑。
他攔住池君浩刨根問底,池君浩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了池屹坐起來的事情。
這麼多年來,池屹的各項體徵都在下降。
別說坐起來了,就算手指動一動那都是醫學奇蹟了啊!
剛纔的檢查結果卻顯示,池屹的心跳異常!
對於他這個生死不明的植物人來說,這算是迄今爲止最好的消息了。
阮今安剛受了驚嚇,聽到醫生的質問,抖得更厲害了。
她粉脣微顫,半天才捋清了思路,連忙慌張的擺手:“不……不是我!”
隨後,她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醫生。
聽完了她的闡述,醫生蹙眉作思索狀。
“那就沒錯了,我沒猜錯的話,你就是剛過門的小嫂子吧!”
知道了其中因果,醫生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。
見阮今安木訥的點了點頭,他嘴角立刻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![]() |
![]() |
轉身,他不輕不重的一巴掌拍在池屹胳膊上,調侃道:“你小子可以啊!之前從不近女色的池長老,這纔剛結了婚就知道喫自己媳婦兒的醋了?”
“喫醋?!”阮今安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。
池屹剛纔居然是在喫她和池君浩的醋!
這……怎麼可能啊!她今天才剛嫁過來,而且他們才第一次見面。
醫生見她像只受了驚的小貓似的,笑意更濃了。
“小嫂子別怕,這是好事兒!”
“池屹雖然現在身體動不了,但是他的意識是清楚的,你經常刺激刺激他,說不定哪天他就醒過來了呢!”
“他……真的還能醒過來?!”阮今安眼睛一亮。
她是被迫嫁給池屹的,現在又要孤零零的一個人面對池家的衆親戚。
池君浩還在背後虎視眈眈。
如果池屹能夠醒來給她撐腰,這今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些。
醫生說他剛纔在喫她的醋,那也就是說,池屹對她應該不反感吧。
池家老太太剛救了她父親的命。
公司欠的錢也都幫她還清了,本來她只是抱着報恩的心態,打算等給池家生下一個孩子,還了這份恩情後,她就找個藉口離開池家,絕不多留。
可眼下……
好像留下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醫生離開後,阮今安跟着王嫂去了客房休息。
躺在牀上,她滿腦子都是池屹那張英俊到令人髮指的臉,不禁臉上染了紅暈。
……
次日。
纔剛五點,阮今安就醒了。
她起牀簡單的打扮了一下,去廚房烤制了一些拿手的小點心。
九點,老太太從老宅趕來看望小兩口。
阮今安端着點心從廚房走出來,迎面就撞上了老太太。
“安安,怎麼起這麼早?是不是昨晚池屹那小子吵到你了,讓你沒睡好啊!”
阮今安臉上一紅,急忙擺手:“沒有沒有,昨晚我怕打擾他休息,就去客房睡了……”
“這怎麼行!”
老太太眉頭一皺,伸手攥住了阮今安的手:“你們已經結婚了,小兩口過日子哪有分房睡的道理啊?”
阮今安剛想辯駁,卻想到了池屹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樣子。
心裏有些不是滋味。
她想着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,正要開口答應,卻突然被身後的一陣嘈雜聲吸引。
門口,池屹的大嫂直衝衝地闖了進來。
一見到阮今安,她的臉瞬間拉了下來,白眼一翻,下巴險些揚到天上去。
阮今安也很快認出來了。
眼前這個妝容精緻的美婦人,正是池君浩的母親,沈霞。
如果當初她沒有跟池君浩分手,那現在,這個女人就該是她的婆婆了。
“呵,我說瞧着這麼眼熟呢,原來是你這個小妖精啊!”
沈霞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阮今安。
在看到阮今安那一身廉價休閒服後,她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了不屑的目光。
她下巴一仰,幾乎是用鼻孔看向阮今安:“小土妞一個,怎麼?勾飲我們家君浩沒成功,就又找上他小叔了!”
“爲了點錢你連臉都不要了,真是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