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如其來的拖拽感,嚇得應筠不受控制地驚叫出聲:“啊!”
尖叫聲不過溢出口半秒,就被人捂住了嘴,“嚷什麼?”
屋裏沒開燈,應筠什麼都看不清,一雙澄亮的眼眸驚魂未定地望向眼前模糊的輪廓,怯生生地問:“葉嘉淮啊?”
“不然還能是誰?你還想是誰?”他將她壓在門板上,噴灑出的氣息不似以往一般清冽,帶着濃厚的,醇厚的酒香,薰得她雙腿不由地發軟。
應筠確認了來人,安心了,
她伸出手臂,摟上他的頸脖,全身心的,將自己身上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男人身上。
應筠眼含嗔怒,細嫩的手心一下下輕撫着他的後頸的髮絲,忍不住嘟起嘴抱怨:“你嚇死我了,葉嘉淮。”
小姑娘依賴的語氣稍稍緩解了些許鬱滯在他心頭久久不散的怒火。
葉嘉淮的語氣緩和了些,扶住她的腰,說:“膽兒那麼小。”
“你嚇人,還反過來怨我啊,偷換概念!不講理!”
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應筠也沒那麼怕他了。
她有理有據地列舉玩完他的罪狀,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委屈感翻涌上心頭。
應筠踮起腳,捧住他的臉,也不管葉嘉淮能不能看清她,擺出滿臉的仇怨嗔怒,說:“葉嘉淮,你今天晚上都沒和我好好說話。”
她甚至都要以爲兩人已經度過了那個情感最爲熱烈的時間段,這段戀情也將逐漸趨向平淡,說不定再過一陣,葉嘉淮就該要提分手了。
還怨起他來了。
葉嘉淮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,早早地就到了醫院門口等着接她。
還沒一會兒,就收到了應筠發來說沒空的消息。
不多時,在門口等到了那抹靚麗的身影,還未等他推門下車,就有人先他一步將人抱進了懷裏。
一瞬間,氣血上涌,葉嘉淮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按捺下怒火,忍着想要上前一腳把人踹開的衝動,冷聲問小陳:“來接應筠的時候,碰見過這人幾回?”
小陳看着眼前的一幕,只覺得心驚肉跳,哪裏敢隱瞞,忙不迭地回答:“先生,這是頭一回,之前從沒有過。”
偏偏就這麼巧,偏偏被他瞧見了,偏偏和她說沒空的時候撞到了一塊。
倒還真是巧了。
更可氣的是,從上車到現在,小姑娘是一句解釋都沒有,現在年輕人談戀愛都是這樣?
應筠已經洗過澡了,與他身上的味道相似。
只是……還遠遠不夠。
葉嘉淮的虎口掐着她的下頦,眸間掠奪親佔的欲念再也剋制不住,用力地吻了下去。
撬開她的齒貝,搜刮她口中的津液。
“唔……慢點……”嗚咽的請求聲從嘴角溢出,卻起不到一點讓人心軟的作用。
猝不及防落下的吻,應筠只能從一些極細微的間隙時刻爲自己爭取一點喘息的機會。
她閉起眼,承受他的這份受控與急迫,本來就好想親他了,從下午見到他的時候。
應筠仰着後頸,努力地踮起腳,像是在沙漠中彷徨許久的人終於遇見了水源。
她想要靠近他多一點,再多一點。
原來他今夜喝的酒,是這個味道啊。
兩個早已心意相通的人,光只是接吻又怎麼能夠呢。
套在她身上極不合身的大衣被輕鬆剝下,肩頭,手臂,驟然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,肌膚上泛起一層細微的的顫慄痕跡。
但很快,燃起的情潮驅散了嚴寒,被他手指撫觸過的肌膚一寸寸變得滾燙起來。
“慢……慢一點……唔……喘不上氣了。”應筠含糊不清地向他求饒。
嬌嬌軟軟的嗓音,哪裏能讓人停下來呢,香爐裏燃着的安神香都好似變了一種意味,不由讓人懷疑,是不是林姨點香時拿錯了盒子,否則心底的燥火怎麼會越燃越大呢。
真正讓葉嘉淮從失控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的,是手掌托住她溼漉漉髮絲的那一瞬。
應筠的頭髮還沒吹乾。
應筠和葉嘉淮說過,自己有偏頭疼的毛病,還挺嚴重的,每次都必須要喫止痛藥才能緩解。
前幾天,趁着就在醫院,葉嘉淮還特意帶她去找醫生瞧過,和頸椎,生理期都有原因,注意事項說了一大堆,其中有一條就是,平時要注意保暖,別讓頭和脖頸受了涼。
葉嘉淮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脣瓣,他的鼻尖蹭着她的臉頰,耳邊的喘息聲仍舊尤其粗重。
應筠也沒好到哪去,胸口一起一伏的,倚在葉嘉淮懷裏,眼中還含着因爲激吻過度而衍生出的生理性淚水,脣瓣的顏色豔麗得厲害,微微有些發腫。
葉嘉淮俯下身,帶着懲罰的意味,又去輕咬了下她的脣瓣,責問道:“小姑娘不會哄人的是吧,就不知道哄哄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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脣瓣刺痛,身體裏涌出的潮熱感還沒退去,應筠根本反應不過來。
她不明所以地想,哄他什麼?葉嘉淮也是需要被人哄的嗎?
她懵懵懂懂的眼神看得葉嘉淮氣都發不出來。
一直到葉嘉淮抱着她在沙發上坐下,應筠的目光黏在他身上,看着他從衛生間裏拿了吹風機出來,插上插頭,按下開關,風聲呼呼地在耳邊響起來。
發縫間,插入修長的指節,輕輕揉按着頭皮,讓人舒服得不由微眯起眼,像極了一只懶倦的貓。
隨着髮絲漸幹,應筠的思緒也清晰起來,遲鈍地想,所以……他的意思是,他喫醋了,是嗎?
風聲停了,葉嘉淮拔下吹風機,放回了浴室的抽屜裏。
剛一轉身,嬌軟的身軀就那麼用力地撞進了他懷裏。
應筠環抱住他的腰,收緊手臂,歪着頭,將側臉貼上他的心口,撒着嬌和他道歉:“你說的嘛……你沒生氣,我就以爲……”
不知道爲什麼,應筠意識到他生氣時,心裏是欣喜的。
原來葉嘉淮也是凡人,他也會生氣,會喫醋。
應筠突然覺得,葉嘉淮好像也沒那麼遙不可及。
應筠偷偷瞥了眼他冷沉的臉色,絲毫不懼地仰起脖,像是抱着誓要征服這座高峯的決心,去親他的下頜,脖頸,嘴角,一下又一下,沒什麼章法。
唯有那柔妹的語調,軟得讓人骨頭都像是酥了。
她說:“彆氣了嘛,好不好,葉嘉淮?”
“男朋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