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我溫念絕對玩得起

發佈時間: 2025-08-19 07:09: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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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。

葉城燈紅酒綠的千夜酒吧裏。

溫念提着一個包裝精緻的禮盒氤氳在黑暗中,清凌的眸子逐漸由怡悅變得陰翳。

“謹弋,你跟溫念陸陸續續得有五年了吧,怎麼着,真喜歡上了?”

一個坐在不遠處卡座裏的男人出聲,在喧鬧不已的酒吧中聲音不算大,卻足夠溫念聽清。

正對面的裴謹弋長腿交疊,修長勻稱的手裏拿着一杯烈酒,聽到這話眉眼冷了幾分,眼底戾氣一閃而過。

只一瞬間又換上淡淡的笑顏,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,聲音冷冽語調卻有些漫不經心,“喜歡,當然喜歡。”

“豁,你別說,就憑你這句喜歡,老子當年可是賠上了一輛卡宴。”男子對着身邊三五個人哂笑着調侃自己。

“不過這溫念長得確實是萬里挑一,冷冷的,好像誰都不放在眼裏,怎麼就……”

另一個男人接上話,轉頭看向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裴謹弋,感受到他周身泛着冷意,沒敢繼續說下去。

“害!”最先開口的男人掐滅了手裏的菸頭,吐出一圈圈的白霧,又開口:“學霸不都這樣嘛,不知道哪來的清高勁兒,再說謹弋長得帥又有的是錢,圖啥她溫念也不喫虧不是?”

說完又看向坐在對面若有所思的裴謹弋,繼續補充:

“不過差不多得了,溫念也不是那麼好招惹的,小心引火上身,哭着鬧着要跟你結婚的時候,別怪哥們沒提醒你!”

深邃的眸子盯着手裏的酒杯,裴謹弋低笑,

“她纔不會哭鬧,況且她喜歡我,我也喜歡她,大家各取所需,反正我——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。”

大家各取所需。

這輩子都不會結婚。

溫念握緊了拳頭,粉嫩的指尖嵌進肉裏,密密麻麻的痛感一直傳到心口,纖細嬌軟的身軀忍不住顫抖,腦海裏反覆迴盪着裴謹弋的話。

一時間光影繚亂的千夜酒吧成了記載她第二次心痛、難堪的地方。

第一次是在媽媽的墓前。

“這不看你玩的太久了,怕你認真,別說你本來就不想結婚,就算你真想跟她結婚,阿姨也不可能同意,你別忘了,她媽可是……”

“是什麼?”

一道裹着清冷的女聲打斷了男人接下來要說的話,溫念脣角弧度繃緊,攥緊拳頭,用一種不容任何人反駁的語氣加重了聲音再次反問:

“說清楚,我媽媽是什麼?”

男人因溫念突如其來的冰冷氣場噤了聲,想要開口挑釁卻又礙於裴謹弋在場,最後只能轉頭看向對面那人的態度。

溫唸的突然出現確實讓裴謹弋心底一驚。

“念念,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
裴謹弋站起身,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纖細的手臂,語調還似從前那樣桀驁不馴。

溫念甩開裴謹弋鉗着她的手,又冷又厭的眸子對上他垂下來的目光,一字一頓的說:

“一輛卡宴,真是辛苦裴大影帝陪我演了五年的戲,你很缺錢嗎?”

他當然不缺錢,他只是想玩,僅此而已。

溫念脣角扯出一絲難看到極致的弧度,“真對得起九金影帝的稱號,我祝賀你。”

說完又用同樣厭惡的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,無一不是當年學校裏的紈絝子弟,她原以爲裴謹弋也許真的跟他們不一樣……

太噁心了。

裴謹弋看向她的眼神變得陰沉,脣角卻勾着單薄的笑意,這個女人因他而情緒起伏樣子讓他有種莫名的成就感。

溫念忍着心痛,親手將被撕碎的傷口再次撥開呈現在想要看她笑話的衆人面前,清澈晶瑩的眸子暈着眼淚,但倔強的沒有一滴滴落下來。

她故作輕鬆的艱難開口:

“裴謹弋,你放心,我溫念任何時候都玩得起,絕對不會讓你有甩不掉的苦惱,從現在開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
這句話幾乎用盡了所有的驕傲,溫念沒有一絲猶豫的轉身離開,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碴上那樣,痛遍全身。

看着女孩離去的背影,裴謹弋擰了擰眉,不悅的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,被甩開的手緊緊的攥着,指骨隱隱透着清白。

五年來,他從未見到過溫念失態的樣子,正如今天的分手,她處理的也是如此乾淨利落。

“這溫大美女都騎你頭上了,怎麼着你還打算追上去啊?”

一直沉默的姜彥哲突然開口,語氣裏帶着幾分調笑,姜彥哲就是那個輸給裴謹弋一輛卡宴的男人。

“矯情!”

裴謹弋沉沉的坐下,喝了一大口酒。

“這就對了,哥們兒明天就給你一介紹更好的。”

裴謹弋笑的張揚,“直接給老子來一打!”

長臂放肆的搭在沙發上,接過姜彥哲遞過來的酒杯,就着紛亂霓彩的氣氛,融入了下一場的激情海洋。

出了千夜酒吧,溫念看了眼手裏的盒子。

一滴晶瑩的淚從眼尾無聲的滑過她絕美的臉龐,溫念擡手將還未溢出的眼淚向上拭去。

“不需要了。”女孩苦笑,將手裏的禮盒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,精緻的紅色禮盒突兀的傲立在一堆破敗不堪中,格外惹眼。

千夜酒吧坐落在江邊,溫念提着高跟鞋,赤腳沿着長橋走了很遠,呼嘯的海風吹亂了她的髮絲,讓她在絕望痛苦的情緒中拉回了一絲神智。

爲什麼要爲一個男人這樣,太難看了。

她的心是冰冷的,是裴謹弋長達四年的窮追不捨纔將她焐熱過來。

而她也習慣了這個時常出現在身邊的驕矜富家大少爺,雖說偶爾有些脾氣,但溫念平淡如水的國外生活卻因他的出現有了顏色。

只是如今這種刻骨銘心的心痛也是裴謹弋附送給她的。

原來,在他眼裏,她溫念從來就只是一個被征服可以引以爲傲的對象。

玩物而已。

“叮咚~”

手機傳來的簡訊聲將她從迷惘中拉回現實世界,溫念將凌亂的髮絲挽到耳後,點開信息,發現是新公司萬臻發來的消息,通知她明天辦理入職手續。

是的,男人會靠不住,但工作不會。

收起手機,溫念打車去了一個清吧,她許也只允許自己放縱這一回,過了今晚她會徹底忘記裴謹弋。

二十分鐘後。

“給我來一杯勁兒最大的酒。”

溫念沒怎麼喝過酒,就連酒吧也是她在來的路上特地搜的清吧,絕對安全的那種。

如果換做是一個醉醺醺的女人,調酒師可能會拒絕這個要求,但面前的女人顯然不是。

她淡然的坐在吧檯前,厭厭的神情如常,語調裏帶着不容置喙的冰涼。

“你的酒。”調酒師衡量再三,終是遞了杯瑪格麗塔給她。

溫念垂眸輕輕搖晃了幾下手裏的酒杯,先是嗅了一下味道,刺激的酒精味道讓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。

然後用舌尖稍稍抿了一下,濃烈生澀的味道瞬間麻痹了她的味蕾,迫使她不自覺的嚥了咽口水。

這東西真的會有人喜歡喝?

溫念搖搖頭,眼一閉心一橫,仰頭喝了一大口,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口腔,喉嚨猶如被刀割裂般疼痛,不適感一擁而上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白嫩纖細的手指覆在吧檯上,溫念一陣猛咳。

“不會喝酒就別逞強。”

一道清冽低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
溫念正欲循聲望去,男人已經坐在了她的身邊,

“你好,溫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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