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晏朝勾脣走到臥室房門,在聽到溫念這句話的時候,脣角笑意逐漸斂去,握着臥室房門的手一緊,精緻的桃花眸黯淡下來。
昨晚兩人的情事雖然過於激烈,衝散了顧晏朝絕大多數的理智,但他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壓抑着欲望,遵守了曾經許下的承諾。
除了第一次。
也是唯一一次,顧晏朝在賭上天會不會眷顧他。
顧晏朝背對着溫念,沒有轉過身來。
縱然眸底滿是失意,但仍舊沒有表現出來。
男人勾笑,一雙桃花眸蹙的狹長,“抱歉,昨晚寶寶實在是太熱情了……”
顧晏朝沒有把話說完,但已經表達的很明顯。
溫念攥着被子的手一緊,清凌的眸子猝然睜大,她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,看向顧晏朝。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
“嗯。”
顧晏朝側身慵懶的倚靠在牆邊,眸底的涼意早已被那副風流笑意替換。
溫唸對於昨晚的事情已經全部斷片,毫無記憶,因此她對顧晏朝說的話深信不疑,沒有過多思考什麼。
雖然自從她提出這個要求以來,顧晏朝一直有在好好遵守,無論有多情不可耐。
溫念掀開被子下了牀。
先顧晏朝一步走出了臥室,來到一樓打開壁櫥,翻找顧晏朝之前拿給過她的藥,直到翻出了兩個很是相似的小藥瓶。
一水的亮藍色標籤,不同的是最上面一行的醒目字體。
一個是:acyeterion——避孕藥。
一個是:vitaminc——維生素c。
溫念很自然的選擇了前者,拿出兩顆,又倒了杯溫水服了下去。
喫完藥後,溫念才舒了口氣。
顧晏朝跟在溫唸的後面下了樓,看着她的樣子,垂於身側的手逐漸攥成了拳。
想要走進她的心,好像沒有那麼容易。
他走了過去散漫的倚着壁櫥,看着溫念手裏將被他早就替換好的了維c,漆黑的眸諱莫如深。
溫念並沒有因爲顧晏朝的到來感到任何不妥,畢竟這種事情,她沒打算瞞着顧晏朝,也沒什麼好隱瞞的。
倏爾,顧晏朝俯身。
修長好看的手覆在了溫唸的肚子上,隔着一層單薄絲綢布料輕輕摩挲着。
男人脣角噙笑,煞有其事的開口,那樣子有些無奈。
“小寶貝對不起,爸爸盡力了。”
?!
小寶貝?
八字沒一撇的事,被顧晏朝演繹的跟真的似的。
溫念按住顧晏朝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,剔了他一眼。
“顧先生,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像戲精?”
“寶寶怎麼這麼說呢,萬一就中了呢?”
顧晏朝走近溫念,大手搭在了她的腰間,脣角勾起邪肆的笑。
“就算是這樣,現在也沒可能了!”
溫念揚脣,擡頭看他。
顧晏朝失笑,精緻的眉眼變得深邃悠遠,他擡手勾住她的下巴,指腹微微摩挲着溫念柔軟的脣瓣。
“寶寶的態度,讓老公嚴重懷疑你是留戀我們的二人世界,寶貝放心,即便有了孩子,老公心裏也只有你。”
顧晏朝壞笑着,讓人全然看不出他眸底隱匿的複雜情緒。
溫念冷哼。
“你真得想太多。”
她錯開顧晏朝灼熱的目光,認真的解釋道,“孩子生下來是要對ta負責的,我們這種關係不合適。”
這話既是對顧晏朝說的,也是對自己的說的。
溫念從小由媽媽帶大,雖然溫清雅曾給了她全部的愛,但如果讓她來做選擇,溫念寧願選擇不讓媽媽過的這麼辛苦。
至於爸爸,溫念從來沒有見過,也無從知曉。
溫念小時候也曾天真的問過溫清雅,爲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的陪在身邊,而她沒有。
然而每當溫念問這個問題的時候,溫清雅的情緒就會變得很不穩定,只是一個勁的告訴她,女孩子一定要獨立。
後來溫念長大了,溫清雅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了,也就沒有再問過了。
直到五年前媽媽去世後,溫念纔在溫清雅留給自己的信上得知,自己名下除卻媽媽這些年來的工作積蓄,還有一筆鉅額資產。
正是這筆錢也讓溫念明白了爲什麼她能夠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,上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富家子弟的貴族學校。
溫清雅雖然有着不錯的工作,但這筆資產顯然是超出了她的收入範圍。
所以即便媽媽沒有在信裏談及這筆錢的來源,溫念也隱隱覺得這筆錢跟媽媽鮮少跟她提及的父親有脫不開的關係。
不管如何,溫念都深知父親在一個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承擔着多重要的角色,她不是怪她的媽媽,而是心疼。
我們的關係不合適。
顧晏朝在心裏一遍遍的重複着溫唸的話,眼眸微凜。
他很想快一些表明心意,可現在顯然不是時候。
顧晏朝知道,以溫唸的經歷,無論是她的媽媽還是裴謹弋,她不會再那麼容易去完全相信任何人,更何況感情。
男人低頭,在她的脣上留下淺淺一吻。
如墨的眸子帶着些玩世不恭,繼續低頭對着溫念平坦的小腹說道,“唉,那寶貝就只能再等爸爸媽媽了。”
說完,又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補了句:
“爸爸會努力的,寶寶別急。”
溫念凝眉,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男人?!
她無奈的搖搖頭,準備上樓休息。
“寶寶去哪?”
顧晏朝拉住她,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。
“睡覺。”
顧晏朝哼笑。
“寶寶不餓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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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喝了一杯牛奶暖胃,溫念現在並不餓,她漫不經心的衝顧晏朝搖了搖頭。
下一秒。
溫念就在顧晏朝的臉上看到了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笑容,顧晏朝長腿邁步過去,一下將人攔腰抱起。
薄脣靠在她的耳邊,低語。
“看來寶貝還有的是力氣。”
“顧晏朝,你早晚有一天會……唔……”
溫念被顧晏朝堵住了脣,“寶貝兒,這不是你該擔心的。”
“混蛋……”
說着,顧晏朝不顧溫唸的詛咒直接上了二樓。
姜府。
“你到底做什麼了,爲什麼今天所有的廣告商都要解約?”姜若煙聽着經紀人方慕在電話那頭的怒喝,氣不打一處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