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城。
江庭別墅。
溫念這邊在跟顧晏朝掛斷電話後,度過了一個寧靜美好的夜晚。
次日。
鈴鈴鈴!
早晨七點,鬧鐘按時響起。
介於是週末,溫念難得想要賴一會兒牀,她關上了鬧鐘又躺了下來,再次進入夢鄉。
等溫念再次醒來,已經是三個小時後。
她虛空的半闔着眼眸,神遊着。
忽而。
臥室房門被敲響,南姨在門外說道:“少夫人,早餐已經做好了,你看是現在喫還是一會兒?”
南姨一行人自顧晏朝出差後,就回到了江庭,並且按照顧晏朝的吩咐,方方面面事無鉅細的照顧着溫唸的飲食起居。
就像今天,十點鐘叫溫念起牀…
溫念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,顧晏朝已經給她發了二三十條消息。
最近兩條一個是向她報備工作行程,還附帶了照片,另一條就是提醒她記得喫早餐。
溫念從牀上坐了起來,理了理稍稍有些凌亂的頭髮,對着門外的南姨應道:
“我這就來。”
南姨走後,溫念又慣性的躺了下來想着再眯五分鐘,卻感覺怎麼都沒了睡意。
溫念翻了個身側躺着,半闔的杏眸微顫,視線朦朧的掃過空蕩蕩的房間,最後落在空空如也的牀上。
她的心情莫名低落。
最近幾天,她會偶爾在工作的時候出神,會在喫飯的時候想起他,甚至每天晚上會每天做很多很多有關顧晏朝的夢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。
或者說,她不敢承認。
溫念抿了抿脣,擡手覆在了顧晏朝的枕頭上。
以往這個時候,如果她要上班,顧晏朝會從背後抱着她,在她耳邊低語。
或許會叫她念念,或許會叫她老婆,再或者是寶寶,寶貝,然後催她起牀。
如果是週末,顧晏朝會提前幫她關上鬧鐘,讓她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。
他會在她醒來前做好早餐,然後回到牀上,讓她在睡醒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他,會在她偶爾有起牀氣的時候耐心哄她,會抱着她去洗漱,會幫她吹頭髮,會幫她做很多很多…
溫念不覺,眼尾已然泛着紅暈。
她起身下了牀走到洗漱間,擠好牙膏,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放空,水蜜桃般的清甜味道蔓延在口腔,她再次不爭氣的想到了顧晏朝。
顧晏朝很喜歡吻她。
在任何時候,任何地點。
顧晏朝會勾着她的手纏上自己的脖子,攏住她的腰,情難自禁的擁吻她,這個味道每天都會在他們的脣齒間流連…
電動牙刷的振動聲驟然停止,引得溫念思緒回籠了些。
溫念看着鏡子裏的自己,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…
她有點想念顧晏朝了。
就在這時,門外南姨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少夫人,你看需不需要把早餐端到臥室來?”
溫念眸子顫了顫,“不,不用,我已經收拾好了,我去樓下喫。”
說話間,溫念利落的捯飭好自己,下了樓。
樓下餐廳。
溫念坐在餐桌前,悠然的喫着早餐,身邊依舊站在南姨陶欣她們,這場景倒是讓她不由想起了第一次到江庭的時候。
不同的是,那次桌上擺的是滿漢全席,這次換成她喜歡的飯食,相同的是,顧晏朝的位子仍舊空落落的。
她的心境好像與那時候也相差無幾。
溫念乾淨利落的吃了早餐,又回到了二樓,她決定給字跡找點事情做,一整天都陷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裏,實在太不像她了。
溫念原本想着直接去畫室的,然而在經過書房的時候,還是鬼使神差的推門走了進去。
兩人結婚一個多月,這個房間她並不常來,某種意義上來說,書房或許是獨屬於顧晏朝的天地,整個房間裏瀰漫着溫念無比熟悉的味道,思念好像會蔓延。
溫念坐在了書桌裏面的椅子上,看着乾淨整潔的桌面,她下意識的拉開了一層抽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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映入眼簾的是一本厚厚的相冊。
溫念把它拿了出來,靜靜的看着注視了幾秒鐘,封面有些許陳舊,像是被打磨多年一般。
翻開相冊的第一頁,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小男孩,雖然看不出多大,但還是一眼能夠認出是小時候的顧晏朝。
他的變化並不大。
溫念不自覺的紅脣微揚。
原本失落的情緒逐漸被小顧晏朝一掃而空,她一頁又一頁的認真翻看着每一張照片,時而捂脣,時而低笑。
對於這個男人,好像又多解了一些。
漸漸…
一張熟悉而陌生的照片出現在她的眼前,溫念銜在脣角的笑意逐漸凝固。
她的心突兀的咯噔一跳。
溫念顫抖着從相冊裏抽出那張照片,清冷的眸子帶着不可置信的意味看了一遍又一遍,照片上的女孩子面色晶瑩,潔若冰霜,穿着一條素白裙子,站在石階上,輕挽着被風吹臉的髮絲。
是十八歲的她。
她永遠記得那天,
因爲那天是她第一次去艾爾利克報道的日子,是她第一次獨自去到陌生的國度,也是裴謹弋第一次飛去艾爾利克看她的日子。
好多好多的第一次合在一起。
溫唸的思緒驟然混亂,她的心狂跳到不能自已,喉嚨痛到難以呼吸,她捂着胸口,對着光看到隱約能看到照片背面寫着一行小字。
照片翻轉過來的那一瞬間。
溫念幾乎是瞬間捂住了脣。
顧晏朝雋秀字跡浮現在眼前,他寫道:
她叫溫念。
顧晏朝很幸運也很後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