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九章 他們選擇昧良心

發佈時間: 2025-08-07 13:09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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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顛簸。

耳釘男開來的車,阮今安對這個車牌號很陌生。

她在天韻集團呆的時間也不短了,公司來來往往的車,她基本都見過。

公司爲了討吉利,配備的車輛號碼都是特意安排的,不是六就是八,都很吉利。

池屹是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的,但耐不住他手下人做事嚴謹。

這輛車,阮今安從來沒有見過。

坐在車上,一直安穩的肚子,突然反應有些大,司機開車太猛,阮今安坐在後座兒,搖擺不斷。

車程開了不到一半,阮今安就陣陣反胃。

身旁人見她要吐,怕把車裏弄髒,這車可是他們臨時借來的。

池君浩現在手裏也沒多少閒錢,給他們撥款的時候,幾次三番的叮囑,一定要好好兒愛護,這萬一要是弄髒了,洗車的錢,肯定要他們自掏腰包!

眼瞧着阮今安就快憋不住了。

幾人趕忙伸手去拍打主駕駛的耳釘男,焦急道:“趕緊靠邊兒停車!她要是吐在車上可就麻煩了!!”

“嘖。”

耳釘男關注着附近的車況,找了個機會回頭瞥了一眼阮今安,見她捂着嘴巴忍耐的很痛苦的模樣,不由皺緊眉頭,直咂舌:“女人就是麻煩!”

“來之前,也沒人告訴我她還會暈車啊!早知道老子就慢點兒開了。”

“真是耽誤工夫!”

說完,他趕忙把車開到路邊的花壇旁。

一腳剎車狠狠踩下去,阮今安在後排沒系安全帶,險些就要被慣性給甩出去。

幸好身邊有人眼疾手快,伸手抓了她一把。

男人手勁兒極大,只是隨手一抓,阮今安就覺得一陣鈍痛,她皮膚本就嫩,被這樣掐了一把,怕是要留下一塊青紫了。

眼下被一羣陌生的男人圍着,阮今安也不好矯情,乾脆咬牙忍耐。

下了車,阮今安蹲在花壇邊吐了個昏天黑地,膽汁都吐出來了才罷休,陣陣胃酸不斷腐蝕食管。

她不受控的抖着肩膀,瘦小的身體在冷風中直打顫。

剛纔在車上一直犯惡心,阮今安壓根兒沒顧得上看周圍的路,這會兒趁着緩口氣的功夫,她下意識的擡頭打量四周。

這條路……看着好眼熟啊!

之前每次去市中心的醫院檢查,都會經過這條路。

阮今安心中暗暗唸叨:池屹在電話裏說,讓她在茗隆花園下車,茗隆花園旁邊不就是市中心醫院嗎?

那片兒除了醫院以外,好像也沒有什麼商場之類的。

難道這次公司對接的合作對象,選景選在了醫院??

茗隆花園也隸屬於市中心醫院,前幾年剛規劃過去,這家醫院剛剛聯合了養老院,那一片兒都是一體化的。

很多養老院的老人,都會在這個的花園散步、遊玩。

現在的直播主題多以帶貨爲主,難道……這次是中老年主題?

阮今安緩了好一會兒,纔跟他們一起重新回到車上,上車後,耳釘男像是趕時間似的,車開得更快了!

瞧他這架勢,是壓根兒不管阮今安的死活。

這下,阮今安徹底起了疑心。

以池屹穩重的作風,手下人就算再不濟,也不會冒失成這副模樣!

只有兩種可能,要麼,是像他們說的那樣,事態太過緊急耽誤不得,他們纔不得已,這樣不要命的開車。

要麼……

是他們說謊了,他們根本就不是池屹的人!

想到後者的時候,阮今安不由身上一緊,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緊張的關係,肚子裏的孩子也開始變得有些躁動。

之前一直不太明顯的胎動,突然變得劇烈起來。

小傢伙們在裏頭不停的鬧騰,一刻不停歇,踢騰的阮今安胃裏再度泛起了噁心。

胃裏的東西都吐乾淨了,現在只剩下乾嘔。

兩旁男人見她吐不出什麼東西,也就懶得搭理,更別說停車讓她下去緩口氣了。

車身像搖骰子似的,顛來倒去,阮今安被晃得頭痛欲裂,胃裏不斷翻騰,額頭上陣陣冒虛汗,眼前也是一陣明一陣暗,體力的快速消耗,導致她再也忍受不了。

她拼盡最後一絲力氣,虛弱的擡起手,不斷拍打前面主駕駛的車座,嘴裏嘟嘟囔囔喊着“停車!”

可惜,沒有人在乎她的死活。

池君浩給他們的命令是把人送到醫院,至於這人是死是活,跟他們沒多大關係。

反正送去醫院就直接暈倒手術室裏了,到時候萬一阮今安有個三長兩短,大不了直接把責任推給醫院!

就說是因爲他們手術失誤,導致人死了。

只要他們想擺脫干係,隨隨便便扯個理由,都能掙脫。

阮今安不過是池家花錢買來的媳婦兒,老太太想要的不過是她的肚子,這裏面的小崽子纔是重點,至於阮今安這個負責生孩子的工具人,做成意外死亡,老太太也不會關心的。

一直以來,池君浩都是這樣告訴他們的。

況且,還有池家財產這樣的胡蘿蔔在眼前吊着,他們這幫驢子,自然是瘋了一般的往前跑!

害死阮今安這一條人命,固然缺德,良心自然過不去。

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,他們選擇昧良心。

“阮小姐,到地方了,池總吩咐了,讓我們親眼看您進手術室。”

車門剛一關上,阮今安便一下癱軟在地上,整個人像是脫水的魚一般,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。

可這羣人顯然不打算放過她,兩人一邊一個,硬扯着她的胳膊。

硬生生將她從地面上拉了起來。

胳膊上的肌肉傳來陣陣撕裂的痛,阮今安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了。

見他們突然上手,她也被嚇了一跳。

用盡所剩無幾的力氣,拼了命的推開兩旁男人的手,可惜,他們抓的太死,感覺指尖都扣到肉裏了。

任憑阮今安又踢又踹又咬,怎麼也掙脫不開。

聽到耳釘男說的話,“手術室”三個字刺激到了阮今安的神經。

她猛地停下動作,呆愣愣的看向眼前笑得邪惡的耳釘男。

“你剛……說什麼?”

“什麼手術室!!他不是讓我來幫忙處理工作的嗎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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