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面前突然放大的俊臉，她大氣都不敢喘，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這麼多年，他都像沒有變過，除了個子拔高了，氣質更冷了，其他的還像她當初暗戀他時一樣。
“走吧。”男人極其自然地牽過她的手，脣角溢出淡淡的笑。
祁大瞧見時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總裁今天怎麼這麼開心？
上了車，男人就開始進入辦公狀態，認真工作的他幾乎不會主動說話，大部分時候都是蹙着眉。
但在這種時候，他也不忘伸出一只手攬着程子玥，好讓她半倚在他懷裏。
他認真了，程子玥打量的目光就變得放肆起來。
平心而論，這樣專一又有能力的男人，誰不想要？就算不喜歡，光是站在身邊就足夠有面子了。
如果她是程萌，估計也會做出同樣的事。
可如果是程萌在她現在的立場……她會願意成爲一只小鳥，活在他的翅膀下嗎？
“如果你覺得你老公很帥，我不介意讓你躺在牀上看。”想法被一道低沉的男聲打斷，男人看文件，頭也沒擡，“你現在的目光會讓我分心。”
“變態。”程子玥已經習慣了他的語言調系，挪開視線。
男人脣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。
不知不覺，布加迪已經在祁氏公司的大門前停下。
男人摘下耳麥，先行下車，在門邊伸出手。
程子玥自然地搭上那只手，與他並排同行，踏進公司。
“祁總早。”
路過的員工紛紛和男人打招呼。
祁珩微微點頭，一路迎着目光走向私人電梯，程子玥有些彆扭地喚住他：“你是不是應該放開我的手？”
她的目光落在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上。因爲這個動作，幾乎所有人都向他們投來疑惑八卦又畏懼的目光。
“不想放。”男人淡淡道，按下電梯鍵。
程子玥有些頭疼。
一路穿過祕書室，又有不少人投來意味相同的眼神，她都快麻木了。
“我覺得我們應該低調點。”辦公室的門剛合上，程子玥俯身拍在桌上，“你的計劃不是還沒結束嗎？程萌還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吧？”
男人淡淡擡眼：“你喫醋的話，可以提前澄清。”
終於可以甩掉小三的名頭，程子玥心中卻沒有原本應該的高興，反而有幾分擔憂，“你是真的非把白家端掉不可嗎？”
男人終於放下手中正在處理的事物，擡頭看她：“你很在意？”
程子玥的氣勢莫名短了幾分，“你傷得那麼嚴重，之前秦野也綁過我幾次。”
她注意到，在她說出這句話以後，祁珩眼底閃過一抹戾氣：“所以，他必須比其他人付出更大代價。”
幾次三番差點傷及她性命不說，還利用小志佈局，讓他們之間產生誤會。
程萌的那個孩子……
“就說一句，你反應別那麼大。”看着男人冷漠的樣子，她不僅沒有放下心，反倒更擔憂了。
如果祁珩心態很穩，那麼以他的能力，她自然不會擔心。
怕就怕他因爲之前的事過於急切，反而讓人有機可趁。
“祁總。”祁大的聲音適時響起，“會議時間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男人看向程子玥，“你想留在辦公室，還是去祕書室？”
想起Ella那張臉，程子玥撇了撇嘴，“我在辦公室等你吧。”
她昨天挑了個任務，還得確認甲方的要求。
“嗯。”男人淡淡道：“電腦開着，密碼是你出獄的日子。”
出獄？
她歪着頭：“幹嘛不用我的生日？”
“那不如干脆撤銷？”男人說完，沒等她回覆就出門了。
程子玥想了一會，才理解他說的意思，低聲罵了句“過分”，坐上他的椅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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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珩是個有潔癖的男人，他辦公室的一切都要求簡潔美觀，所有物件都擺放得井然有序，她坐在椅子上環視四周時，只覺得房間空曠得有些寂寥。
雖然能一眼看見外面的祕書室在做什麼，按個鍵就會有人進來滿足你的一切需求，可這種空無一人的感覺無論如何也揮散不去。
他當初那麼小獨自扛起偌大的祁氏，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的嗎？日復一日，年復一年。
輸入了密碼，電腦屏幕亮起，出現默認的桌面。
程子玥看着一片單調的藍色，撇了撇嘴，連上自己的u盤。
片刻後，藍色的桌面被替換成兩個人的合照，雖然是死亡角度拍攝，男人甚至沒有笑，可這是他們爲數不多的合照，她一直珍藏着。
看着自己親手換好的照片，程子玥心滿意足地點開通訊錄，開始和甲方交流。
……
這次的要求並不複雜，她很快就有了思路，開始在ipad上畫草圖。
不知怎麼的，自從完成雲端之戀以後，她就再也拿不出能觸動自己的作品了。
程子玥有些無聊地翻看之前的設計圖，多數是一改再改的廢稿，她沒刪。翻到最後，一張婚紗的設計圖出現在眼前。
古琦生動的笑容猶在眼前，鼻子驀地有些堵。
“阿珩哥哥，你在裏面嗎？我進來了。”聽見聲音的同一時刻，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。
程萌一身淡紫色的羊絨連衣裙，許是有些人，她脫下了風衣，柔順的捲髮披在肩上，顯得溫婉可人。
瞧見程子玥時，她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。
“他去開會了，只有我一個人。”程子玥探出頭來，敷衍地揚了揚脣，“隨便坐。”
說完，腦袋又縮回去了。
程萌何曾被這樣無視過，依然保持着得體的笑容，在自己慣常的位置上坐下，撩了撩肩上的發：“姐姐，阿珩什麼時候回來？我這還有個合同要他看呢。”
“不知道，你要是趕時間的話把東西放這吧，一會我替你給她。”
程萌的笑容有些僵，“你在用他的電腦？他不喜歡人碰他的東西，你這樣是不是有些不禮貌？”
程子玥這回沒有辜負她的期望，側過臉，挑了挑眉：“我用我男人的東西，他會不同意？”
不知爲何，在程萌面前說出“我男人”這幾個字，就特別順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