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長的衣衫穿在南知妤身上有些空蕩蕩的,雖無任何的美感可言,卻帶着一股子無聲的柔與極致的妹,無形地彰顯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璦昧。
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,還未靠近就被他扣着腰攬在懷中。
衛清野細細丈量她腰間的尺寸,惹得南知妤渾身發軟,如茶霧籠罩的眸子怯生生看着他,“殿、殿下……”
這三個字,惹得衛清野掐着她腰身的力道重了幾分。
他的手指順着細膩的秀頸往下,落在鎖骨處那顆毫不起眼的小痣上,順便挑開了她的衣領,卻發現懷中人渾身顫抖。
瞬息之間,衛清野身上那種蠱惑人心的炙熱氣息,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他隨即鬆開手,似笑非笑地看她,“南姑娘這是不願意嗎?”
南知妤衣衫凌亂,嬌嫩的肌膚隨着她紊亂氣息的吞吐而若隱若現,白得勾人。
此刻坐在他的腿上,蔥白如玉的指尖胡亂揪着腰腹間的布料,眼眸中殘存的恐懼還未消散,貝齒輕咬紅脣,“臣女不敢。”
衛清野身軀往後靠着背椅,將她眼底的不情願瞧得一乾二淨,擡起的手落在她殷紅的脣瓣上。
南知妤嚇得一動不敢動,看着比剛纔乖巧不少。
他眉眼輕佻,手指緩緩向下,摩挲着她鎖骨間的小痣,直到那塊肌膚變得通紅,他才移開手,“南姑娘若是下次來找孤的話,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!”
南知妤低着頭緩慢地從他身上爬了下去,垂首整理衣服,心中卻是思緒萬千。
果然不愧是南秦國的儲君,剛剛還情濤洶涌,卻能瞬間抽身而去。
似笑非笑的眼眸令人窺探不清喜怒,與剛剛的模樣截然不同。
她知道自己現在,不過是太子殿一時興起的玩意兒罷了。
“南姑娘這是後悔了嗎?”衛清野一口涼茶下肚,見人還傻愣着站在一旁,擡起眼瞼看過去。
南知妤眼神有些閃躲,似乎這樣能夠隱藏自己偷偷盯着人看的小動作,“多謝殿下收留臣女,免遭風吹雨打之苦。”
衛清野嗤笑,手中把玩着一枚青玉扣,連上面的紅繩都還在。
南知妤瞪圓了眼眸,糾結再三開口問道:“不知殿下可有見過一枚青玉扣,上面雕着雙魚戲水的紋路?”
“孤爲何要告知與你?”
南知妤解釋道:“這是故去姨娘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了,求殿下將這青玉扣還給臣女。”
見男人並無任何動作,南知妤眼眶微紅,跪地哀求道:“殿下的恩情,臣女會銘記於心的。”
這宮中的恩寵與榮辱,全在殿下的一面之間。她一無高貴的出身,二無可靠的母族與兄長依靠,她有的只是這麼一張令人動容的臉,所以她要努力博取殿下心中的憐惜之情。
只有這樣,她才能在東宮風雲詭譎的鬥爭中,暗存一線生機。
衛清野瞧着她眼眸裏透出的悲傷,心中有些動容,卻不肯主動將東西歸還,“南姑娘,你可還記得孤剛纔說的話?”
此言一出,南知妤快速抓住太子殿下言語間暗示的訊號,太子殿下果然沒有她看起來那麼平靜。
剛剛已經被拒絕的男人,定然不會再對她做出什麼,可他卻在一步步佑導,試圖讓她先一步妥協。
“記得。”南知妤像是無處可逃的貓兒,爲了美味的喫食乖巧順從地湊上前。
她低垂着眼眸,纖細的指尾輕輕勾着紅繩晃動了兩下,音調軟了兩分,“求求殿下?!”
隨着女子的動作,另一頭牽着紅繩的手也跟着搖晃……
等南知妤從宜秋宮的偏殿出來,青黛撐着傘站在外頭翹首以盼,瞧見她的身影連忙迎了上來。
“姑娘,我們快些回去吧。”青黛爲她撐傘,兩人攜手回到耳房。
青黛細細打量着她手中的傘,疑惑道:“姑娘,這好像不是我原先給你的那把傘?”
南知妤用棉巾擦拭青絲的動作一頓,回想起自己從畫舫離開時太過匆忙,好像給拿錯了。
“哦,可能是你記錯了。”
“姑娘早上出門時穿的也不是這身衣裳,該不會是在側殿更換了吧?”
“嗯嗯。”南知妤胡亂應着。
青黛見她臉頰染着紅暈,嚇得急忙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頭,“姑娘沒有發燒,怎的面色通紅?
奴婢去給姑娘煮一碗薑湯,驅驅寒氣。”
南知妤躺在牀上,從衣袖中取出一塊質地上乘的玉佩。玉潤水澤,雙面透雕刻成曲纏盤繞,環圍飾以流動飛卷的雲氣紋,觸手生溫,一看便知絕非凡品。
太子殿下用這樣一塊玉佩,來換取她的那塊青玉扣,究竟是何用意?
翌日清晨,南知妤坐在梳妝檯前描眉梳妝,就聽見青黛急促的腳步聲,以及掀開珠簾發出的響動。
“姑娘,昭訓娘娘突然派人傳召,讓你去偏殿用膳。”青黛面色煞白,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太好。
南知妤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,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不過是讓我前去用膳,不用擔心。”
結果,這次恰恰讓南知妤說錯了。
春華被崇明殿的奴才找藉口送回來,南昭訓正在氣頭上,自然是不會放過她,特意命人將她按在特質的軟墊上跪了一夜。
春華被折磨的氣絕身亡,南昭訓特意讓闔宮上下的奴才前去觀望。
一夜過去,斷了氣的春華眼睛瞪着全是紅血絲,張着的嘴裏隱約能瞧見半截舌頭,膝蓋處血肉模糊的。
前去圍觀的宮女們都忍不住嘔吐起來,甚至有被嚇得昏厥在地。
南知妤不過是遠遠的望了一眼,渾身就開始止不住地冒冷汗,心底更是恐懼至極。
春華的死,她雖然不是真正的兇手,可她也在其中推波助瀾不少,第一次直接面對被折磨而死的春華,她的心跳止不住地加快。
南昭訓從裏面走了出來,桃花眼輕微上挑,冷哼一聲道:“你們這狗奴才都給本宮瞧清楚了,這就是背叛主子的下場!
若是還有人存了這個心思的話,那就看看究竟是你攀得枝兒高,還是本宮的手段更加厲害。”
奴才們本來就被嚇得不輕,再加上南昭訓言詞恐嚇,一個個腿軟地跪地求饒,只剩下南知妤同身旁的青黛主僕二人,突兀的站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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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着站在臺階上的南昭訓,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彷彿地上跪着的都是一羣不堪入目的螻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