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嫦笑得絢爛,像蒼穹的太陽耀眼奪目,“我明白知知的意思,但人活一世,總是要爲自己活上一回,我不想留下遺憾。”
南知妤想說的話,皆化爲一聲嘆息,“慕姐姐放心,我定然會爲你安排好一切的。”
這世間對於女子的要求太過苛責,她同爲女人,定然是要幫忙的。
自己這輩子因爲追求榮華富貴,被困在這富麗堂皇的宮裏頭出不去,總不能夠心思歹毒的把別人也困在這裏,等着老死宮中。
對於花一般年紀的女子而言,那是何其的殘忍。
慕嫦覺得這件事情由南知妤開口,太子殿下會同意的機率會大一些。
三人晚上在長樂殿涮着鍋子,喝着薔薇露,興致高昂。
身邊跟着伺候的奴才,被她們三個攆到了外面。
慕嫦覺得這薔薇露的味道極好,一不留神幾杯下肚,沒過一會兒小臉就開始泛着紅。
酒意上頭,她肆意地說道:“知知,我想看你穿那套新衣服,我要先太子殿下一步看見仙女入凡塵。”
南知妤顯然也有了醉意,她歪着腦袋聽慕嫦說話,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起身。
江絮看着清醒,實際上她醉得更厲害,這穩妥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。
慕嫦扯着江絮的手臂,撒嬌道:“知知拋下我們兩個小可憐了,嗚嗚嗚嗚~~”
江絮擡手在她的臉上摸了兩下,“裝的,沒哭,沒有眼淚。”
慕嫦用手扯了扯她的臉頰,嘟噥道:“對啊,騙你的。”
江絮眼睛裏滿滿的疑惑,“你怎麼能這個樣子呢?”
慕嫦嗯哼了一聲,兩只手捧着她的臉,然後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,活像個小色胚。
突然裏面傳來一聲響動,兩人同時轉頭看去,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來人身上,久久不能移開。
南知妤身上穿着朝霞綢製成的長裙,身後落地燭臺上的燈光應在她身上,將那曼妙的身段暴露的一覽無遺。
“你們怎麼不說話,是我穿着不好看嗎?”南知妤那雙如煙的琉璃眸,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們。
眉如青山黛霧,眼似盈盈水波,欲語還休。
隨意用簪子盤起的髮髻,隨着南知妤的走動搖搖欲墜。
慕嫦眉頭緊蹙,起身走路搖搖欲墜卻還堅持把那根礙眼的金蘭簪給拔了,隨意丟在地毯上,“這樣瞧着才順眼嘛~”
三千青絲隨意的披散身後,她赤着腳開始在殿內的絨毯上起舞。
隨着江絮用筷箸隨意敲響的聲音,慕嫦手打的節拍,她開始舞動婀娜身姿,裙襬的牡丹花隨之舞動的顯現,似是隨風舞動,看得慕嫦與江絮如癡如醉。
就連殿內來了人都沒有察覺,隱藏在燭火陰影處的人,看向她的眼神炙熱如火,微抿的嘴角彰示着他此刻的心情。
南知妤轉着轉着就覺得眼前有些模糊,她緩緩地停下,兩只手撐着一旁的屏風,“好像有些頭暈的厲害。”
慕嫦像是色令智昏的浪蕩子,衝上去抱着她就開始蹭啊蹭的,嘴裏還說:“知知你怎麼抱着這麼軟,我只恨自己不是個男的,不然的話,我一定要把你搶回家,然後藏起來。”
南知妤嫌棄的推開她,“我、我纔不要被你搶回家,我要去遊山玩水,浪跡江湖……”
“我也去,我也去。”
“那我就開天下第一繡坊,你們去哪兒,我就開到哪兒,花銷全都交給我……”
衛清野見這三個女人已經醉得差不多了,這才朝着外面厲聲呵道:“還不趕緊滾進來,把人帶走?!”
千繡與綰心也不敢耽擱,雙雙與身後的宮女扶着各自的主子上了轎攆,飛快地朝着各自的宮殿出發,生怕慢上半步被太子殿下責罰。
而長樂殿的宮人更是火速收拾東西撤走,殿門一關,青黛、斂月與柴回三人這才鬆了口氣。
周圍安靜下來,南知妤醉酒好像也能察覺到不對勁,她歪着腦袋,眼神迷離的看着眼前人。
她沒有以往的精緻妝扮,可不經意間露出的風情更加勾人嫵妹。
“知知,孤扶你起來。”
衛清野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長袍,衣襟與袖口以銀線繡制流雲紋,腰間掛着青玉墜子,頗有幾分謫仙踏月而來的感覺。
他彎腰,把兩只手攤在南知妤的面前。
南知妤看着眼前的男人,還有他伸出來的手,“你是天上來的仙人嗎?”
衛清野抓着她的手,把人扯入懷中,聲音低沉暗啞道:“是啊,孤瞧見仙子的驚鴻一舞,心生歡愉,不知仙子能否再舞一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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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知妤有些晃神,她點頭道:“當然可以啊。”
衛清野從衣袖裏拿出絲帕包裹着細長的金鍊,上面墜着不少的小鈴鐺。
喝酒遲鈍的南知妤,看着細長的金鍊一圈一圈地纏繞在自己足腕兒間,微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縮腿。
可控制權根本就不在她,只能任由男人動作。
南知妤赤着腳站在地毯上,再次跳起剛纔的那一舞。
細骨伶仃的腳腕兒上,金鍊鈴鐺隨之響動。朝霞色的牡丹裙襬再次綻放,可謂是活色生香。
衛清野盯着那姑娘輕盈的舞姿,以及柔弱無骨的身段,眸色幽深,意味深長。
她漸漸停止動作,整個人微晃着坐在地毯上,“好像有些頭暈的厲害。”
那張精緻的小臉,嫵妹動人,灼華無雙。
衛清野端了茶盞給她,“是不是有些渴了,可以喝口水。”
南知妤揚起眉眼,對他調皮一笑,沒有任何防備的將茶水一飲而盡。
她看着茶盞裏剩下的一點點紅色液體,“這怎麼覺得不像是茶呢?”
衛清野抽回茶杯,解釋道:“這是新來的紅茶,你再嚐嚐?”
南知妤半信半疑,又喝了小半杯,“這茶喝了也會醉嗎?”
她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,“小聲嘟噥道:”怎麼覺得越喝越醉呢?
衛清野把她手中的茶盞隨意丟棄在角落裏,俯身親吻她時,才輕聲道:“那是琥珀酒,不是茶。”
南知妤身上穿着的緋色小衣細帶被解開,胸前的衣衫凌亂不堪。
榻上傳出來的金鈴聲,斷斷續續持續到後半夜。
南知妤昏睡過去之前,眼淚汪汪地控訴他:“騙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