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之中,一夜的鬧騰在天亮之際才堪堪結束。
京洲城的大臣們三三兩兩的前來上朝,眉眼間帶着憂愁、
皇帝病重,朝政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人處理,他們雖然盡力按照之前的模式進行運轉,可終究能力是有限的。
“你們說現在的皇室之中,還有誰能擔此重任?”
“若是論輩分,當屬雲閒王纔是。”
“不脫,雲閒王當年就被先皇剔除皇位的人選,不然也不會給閒二字了。”
“哎,有太子殿下這個珠玉在前,這世間哪裏還有人能比得上他啊?只可惜,天妒英才,若是殿下無恙,我等又怎需爲這芝麻大小的事兒而憂愁……”
“哎,誰說不是呢!”
衆人瞧見沈將軍前來上朝紛紛閉口不言,畢竟沈小將軍也隨着太子殿下一同失蹤,沈將軍心中怕也是悲傷萬分。
等太子的人選定下來,這沈將軍的處境怕是會尷尬至極。
諸位大臣與往常一樣站在大殿上,見皇上駕到,內心驚訝之餘不忘行跪拜之禮。
這麼遠遠地看過去,皇帝面上的病態之色似乎有所減少。
坐在龍椅之上,威嚴絲毫不減。
緊接着,令朝野震動的事情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太子殿下一步一步從殿外走來,身姿如竹,皇天貴胄之氣壓得衆臣絲毫不敢放肆。
那些預備上奏請皇上重新立太子的大臣們,趕緊將奏摺往身上各處藏,生怕慢一步就會被人發現。
太子殿下平安無事,朝臣心穩神定,跪地朝拜殿下千歲。
不過朝臣們也有些摸不着頭腦,覺得今日只是蹊蹺不已,然並未聽到過任何的風聲。
直到雲閒王被拖到大殿之上,由元德公公宣佈其犯下的滔天罪行。
太子與沈小將軍遇難,皇長孫之死,意圖毒害皇帝,皆是雲閒王所爲。
於是,那些打算在今日支持雲閒王爲太子的老臣們,羞愧地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幾個嫉惡如仇的老將,氣得直接脫下長靴往他的身上砸去,若不是被人死拽硬拉着,高低要在雲閒王的臉上踹上兩腳。
文官也是義憤填膺,掄起手中的笏板朝他臉上扇,雖然被人攔着,可雲閒王還是捱了好幾下。
“你這個殺千刀的,怎麼能如此不仁不義!”
“如此歹毒的行徑,根本就是天理難容,可笑你還想稱帝爲王,簡直就是癡人說夢……”
“你不配成爲南秦人,你給南秦數萬百姓丟人,皇室先祖也會因你而感到羞恥……”
“臣懇請皇上嚴懲雲閒王,給南秦百姓一個交代。”
“嚴懲雲閒王,還南秦清明!”
皇帝看着朝堂上羣情激奮的朝臣,從龍椅上起身,看了地上的雲閒王一眼,點出了朝堂上的幾個官員的姓名。
都是暗中同雲閒王往來密切之人,跟着一起參與謀劃了此次叛亂。
那幾個大臣面色煞白跪在地上,後背的官服被冷汗打溼,他們苦苦哀求,述說自己的苦衷。
只可惜,皇帝根本就沒有被他們所言矇蔽,大手一揮,拖下去一律抄家流放處置。
至於雲閒王,諸位大臣也拿捏不住皇帝會如何嚴懲,畢竟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。
皇帝沒有顧忌血脈親情,下令道:“皇族宗親雲閒王衛瑾瑜,除去衛姓,貶爲庶民,將其罪行昭告天下,擇日處以極刑。”
朝堂鴉雀無聲,唯有云閒王哀嚎之聲在殿內迴盪。
可惜,朝堂衆臣根本無人憐其處境,叩拜皇帝大義,乃天下萬民之福,更是難得的明君。
退朝之後,皇帝留衛清野在乾清宮中進行詳談,欲知曉當日究竟發生何事。
太子殿下沒有絲毫隱瞞,一一詳述當日情景,他們發現敵人暗中露出的馬腳,推算出雲閒王與背後之人的陰謀,將計就計。
讓雲閒王他們相信計謀得逞,從而開始展開下面的計劃,卻不知他們的計劃都在太子與沈鴻風暗中的掌控中。
“你跟沈家小子倒是厲害,連着朕都給誆騙進去,要不是知知察覺到這裏頭的陰謀詭譎,你剛出生不過百日的兒子,怕是真的要遭遇毒手了。
等到那時,你就等着哭吧!”
衛清野:“孤也沒有想到她能夠察覺到這些,原本還想要派人提醒她的。
後面,孤不是讓皇龍司的人配合她行動了嗎?”
皇帝想起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,太子妃用銀針幫他排毒,且把自己的推測一一擺在明面兒上來。
若不是知曉她是沈家之女,他都要懷疑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太子女扮男裝故意來誆騙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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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話的言行舉止,同眼前這個臭小子有三分神似。
“你還好意思說,那都到什麼時候了?朕都想着去尋你母后,跟她賠罪道歉,沒有照顧好你這個小兔崽子了!”
衛清野自知理虧,跪地道:“是兒臣不孝,讓父皇擔憂不已。可當時情況危急,兒臣不能露出任何的風聲,否則無法將世家這顆腐朽的大樹連着雲閒王一同拔除,還會繼續危害南秦國。”
皇帝端着手中的茶盞輕啜一口,“你就沒跟知知透露出半分嗎?”
衛清野沉默不言。
皇帝擡手捂着胸口,嗤笑道:‘你這性子到底是隨了誰啊?’
一天天的板着張臉,不着調的還以爲誰欠了他幾百萬黃金呢!以後他順利繼承大統,可憐那羣天天跟着上早朝的文武百官,估計要被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。
e=(′o`*)))唉,他都這把年紀了,還想這麼多做什麼呀?
“行了行了,你趕快回去瞧瞧那兩個孩子吧!自從他們出生開始,你這個父親就不在他們的眼前,可憐他們這麼小的年紀,就跟着遭受這些風波。
還有知知,她一女流之輩面對這些事情看似遊刃有餘,沒露膽怯之色,可不見得她心裏能好受到哪裏去。
待會兒朕吩咐太醫過去,給你們一家四口把脈查探一下身體情況。”
昨夜衛清野一直都在處理謀逆之事,未曾合過眼,也沒有再多看沈知妤一眼,更未曾回未央宮。
現在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,他也該回去休息了。
衛清野斂着眸子,遮掩下眸底翻涌的思念,“是,父皇操勞多日也早些休息,身體爲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