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”
林寶初把十首曲子都唱完,彎腰謝幕的那一刻,辦事大廳裏爆發出雷聲般的掌聲。
“唱得太好了!”
“林姑娘,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啊。”
“是啊林姑娘,你可太不仗義了,有這麼好的曲子、這麼好的嗓子,居然藏着掖着到現在!”
“你是不是把我們當外人了。”
大夥兒聽得是過癮又興奮,熱血沸騰。
手裏的歌詞都要被他們捏碎了。
林寶初唱的時候,他們就跟着她的歌聲翻看歌詞。
經過她的演繹,這些乾巴巴的字眼,已經幻化成風,吹進他們的腦海和心裏。
他們更加確定,這些曲子一定能給百姓們帶來力量和希望!
“我覺得這首《甜蜜蜜》好聽,跟咱們的甘蔗一樣甜。”
朱金華還真說對了。
林寶初當初選這首歌的時候,就是想以歌告訴天下人,他們豐耕縣的甘蔗甜蜜蜜!
“我更喜歡《相親相愛一家人》,咱們豐耕縣就是這樣的一家人啊。”
“不對不對。”
溫懷反駁,“《望鄉》更好聽。”
扶貧小隊因爲哪首曲子更好聽的問題,爭得面紅耳赤。
差點就吵起來了。
林寶初連唱十首歌,嗓子都幹了。
她在一旁喝個水的功夫,辦事大廳就差點變成鬥毆現場。
“大家靜一靜。”沈箏見林寶初說不出話,她站了出來,“我替嫂嫂做主了,這十首曲子,我們都唱!”
“咳咳……什麼?”
林寶初被水嗆到。
她抄寫十首歌詞,是讓大家選一選,看看哪些適合。
沒說全部都要唱啊。
“都唱!都唱!”屋裏的人大聲附議,“咱們要的就是比豐織縣還熱鬧!”
謝談竹從小看過的戲班子無數。
他覺得自己算見多識廣了,可沒想到,林寶初一開嗓,驚爲天人!
他撥開站在前面的人,擠到林寶初面前,激動不已。
“林姑娘,這臺戲你何時唱?我叫我爹孃、哥哥姐姐都來看!”
他的直覺告訴他,這臺戲錯過會抱憾終生!
林寶初被他這麼問,一時怔在原地,不知怎麼回答。
好一會兒,她才道:“這個還要跟大家商量,看看什麼時間……”
“好,咱們商量,咱們現在就商量!”
謝談竹轉身,喝止吵鬧的衆人,“大家都靜一靜,聽林姑娘繼續說!”
會議繼續。
林寶初潤過嗓子,聲音還是有些啞,“這臺戲,宜早不宜晚,越快越好。”
豐耕縣的百姓已經被打擊到了,消極的氣氛還在蔓延。
拖得越晚,對他們越不利。
“關於這臺戲,我們兵分兩路,一個是搭建戲臺,一個是學會這些曲子。”
林寶初看着衆人問:“這次的曲子,在座的各位都有機會上臺,有人自告奮勇嗎?”
“啥?”
扶貧小隊面露遲疑,“林姑娘你沒開玩笑吧,我們都是大老爺們,開嗓就要命啊。”
他們聽還成,唱可不行。
林寶初並不勉強他們,“這次時間緊、任務重,而且也是一個讓百姓們認可我們好機會,所以我希望大家至少能合唱一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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爲什麼領導常常下基層,與民同吃、同樂。
就是因爲能拉近與民的距離。
扶貧小隊也需要這樣的機會。
“這……”大家面面相覷。
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,溫懷當代表,率先點頭,“好吧。”
“既然溫大人都同意了,那我等也沒什麼好說的,上就上吧。”
扶貧小隊的男人們嘴上說着勉強,實則一個個的,嘴角都在偷偷上揚。
活了大半輩子,有這樣一個機會也不錯。
“那咱們就唱《相親相愛一家人》吧,我覺得這首曲子好。”
“我同意,方纔聽林姑娘唱的時候,我就覺得這是一首很多人一起唱的曲子,一個人唱力量不夠。”
他們開始挑曲子了。
還說不想唱。
林寶初雖然很不想打斷他們,但不得不開口:“曲子的事兒先放一邊,咱們繼續開會,誰負責佈置戲臺?”
今天的會議,整整開了一天。
從選日子、挑曲子、搭戲臺,再到整個村晚流程。
全都在這次的會議中,定了初步的調子。
中午大夥兒都在食堂喫飯,傍晚散會的時候,大夥兒都不肯離去回家。
辦事大廳依舊熱鬧不已。
“佳兒,快走快走,咱們現在就去城裏挑人。”
沈箏拉着趙佳兒就往城裏跑。
還有好多曲子沒人唱,她得去城裏挑些嗓子好的小孩子來唱。
這次時間緊,城裏離得近,就先找些城裏的小孩兒。
城裏的扶貧任務又是她們倆負責,兩人拿着戶籍名單,直奔符合條件的人家。
林寶初這個每年都看春晚的人,對於這次的村晚,她沒其他人那麼興奮。
開完會她就回去做飯喫飯了。
……
舉辦村晚這個大動作,是沒辦法瞞着的。
縣衙啓動村晚計劃的第二天,城裏人就都知道。
“折騰這個戲臺子是要幹啥?”
“不知道,衙門的人今兒一早就來搭戲臺子了。”
城門口新蓋的戲臺子上,有人在上面走來走去,還有人拿着尺子在丈量什麼。
這奇怪的舉動,引得過路的百姓紛紛駐足觀望。
“瞧這樣子,是要搭戲臺準備唱戲啊。”有懂的人說道。
“唱戲?”
“是不是前幾日豐織縣唱的那種?難不成咱們縣也請戲班子來唱戲嗎?”
“沒見衙門貼出告示啊。”一人抓耳撓腮,“我去衙門口看看去,是不是方纔貼告示了?”
結果令人失望。
縣衙門口的告示板上,只有晴雨表掛着,沒有其他告示。
不過沒關係,他們有辦法跟縣衙裏的人打探消息。
於是乎……
“朱掌櫃,衙門是不是有啥動作啊?咋搞得這麼熱鬧?”
朱金華上工、回家的路上,被好些鄰居拉過去嘮家常。
他們嘮的,無不是關於衙門最近的動作。
其實不僅是朱金華,扶貧小隊的人都被問過。
“這個啊,保密!”
朱金華笑了笑,故意吊他們胃口。
他吊胃口的結果往往是換來更多的死纏爛打,“朱掌櫃,說說嘛,咱都住一條街,有啥不能說的。”
朱金華依舊不肯鬆口,“過幾日你們就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