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氏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,此時就是驗收成果的時候,她開口道,“昨天晚上我女兒被被關了一晚上柴房,她纔剛剛好一點,我擔心她的身子啊。”
嘴裏說着,面上還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,方嬸子見狀,內心的正義感一下就被激起了,更何況寧芙還是她喜歡的丫頭。
“別急別急,你好好給我說說。”
郭氏擦了擦眼角的眼淚,按着女兒說的緩緩開口,“阿芙昨天從山上回來,正巧我三弟也在家,不由分說就要打人,結果不小心打我身上了,阿芙擔心我就奪了棍子,混亂中不小心打了三弟。”
“嗚嗚嗚,我苦命的女兒啊。”
方嬸子昨晚確實在自家聽到了隔壁吵吵嚷嚷的動靜。
她還以爲是寧家婆子知道了阿芙那丫頭能採藥賺錢高興的,結果卻是因爲這。
當即她氣不打一處來,“阿芙現在還在柴房沒出來?”
“是啊。”正說着,聽見隔壁傳來了動靜,郭氏一個哆嗦,“我得回去做飯了,我怕他們沒飯喫又要欺負阿芙。”
說完匆匆跑回了家。
寧芙所在的柴房剛好跟方家院子挨着。
她靠在牆角的縫隙處就能聽到隔壁的說話聲,此時她一臉難以言述的表情站在牆根。
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個母親居然還有當演員的潛質,她只說交代了那麼兩句,剩下的動作,表情,眼淚可都是她娘自己自由發揮的。
她可算知道自己裝柔弱爲什麼那麼得心應手了,原來有遺傳因素啊。
方嬸子看到郭氏匆匆回去,站在門口,臉上表情接連變換,最後一把扔下手裏的布巾,往村長家跑去。
村長家住在村子的中心位置,周圍住的鄰里不少,方嬸子手勁大,將村長家的門敲得咣咣作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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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村長啊,在不在家啊?”
沒一會,不止村長家的人被吵到了,周圍的鄰居也被鬧了出來。
“方嬸子,你這一大早的又幹嘛呢?”
“對啊,總不會是你家那口子怎麼了吧?”
方嬸子衝着說這話的人呸道,“呸呸呸,別胡說,我們家好着呢!”
“那你這一大早的是幹嘛,平白的擾人清夢。”一箇中年女人靠在門沿,風情萬種的說着。
“你管我幹什麼呢?一大早的衣衫不整真是丟我們柳山村的人!”
兩人鬥嘴期間,村長家的門開了,村長媳婦兒王氏打着哈欠走了出來。
“方家嬸子,這一大早找我家那口子有什麼事啊?”王氏對方嬸子還是不錯的,雖然這方嬸子爲人風風火火,嗓門又大。
但是爲人熱情,他們家身爲一村之長,就喜歡這種人。
村裏這樣的人多了,她家那口子就能省不少心。
“王嫂子哎,村長在家不?快跟我去看看吧,寧忠家要鬧出人命了!”
寧忠家?
周圍人都聽到了方嬸子的說的話,寧忠家在村子裏的口碑一向不錯,就算那個二媳婦兒生了個傻子寧婆子也沒怎麼樣,不還是好喫好喝的養在家裏了。
此時聽到方家嬸子說他們家鬧出人命了,一個個都好奇不已,紛紛想要跟着去看看怎麼回事。
恰好此時村長穿戴好從屋子裏慢悠悠出來了,村長年紀大了,走不快,方嬸子看的着急,恨不得攙着人走。
幾人路上一道走,一路走方嬸子一路說,等到了寧家大門前的時候,已經將事情吐露個乾淨。
前面,方嬸子在敲門。
後面跟着的一串尾巴卻在發着自己的意見。
“這寧老婆子對家人都還不錯啊,尤其是那個老二家的媳婦兒,連剋死自己的丈夫都沒被婆婆趕出去,怎麼會狠心將人關進柴房呢?”
“可不是,聽說還給那個傻孫女找了個好婆家呢。”
住在寧家附近的一個村民說話了,“不傻了不傻了,昨天我還瞅見阿芙那丫頭自己出門,還能跟人對話來着呢。”